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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這豬頭男解釋下,我走先。」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周逸文再施道術攔截,便腳下生風,踩著腳丫子震起的灰塵,化為一道塵龍往著歸元寺的方向狂奔而去。

  和這些修士打架真是太辛苦了,還是跑路簡單——易天行抹去唇角的一絲血跡,袖角開始嗤嗤的燃了起來,隨著他的狂奔,在夜色里化成了一道詭麗的紅線。

  ※※※

  周逸文轉向街旁的那個黑暗角落,輕聲說:「原來趕過來的那個高手就是你。」

  秦梓兒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手上拿著方才不知道被周逸文震到何方去了的晾衣夾子。她走到周逸文身前,小心翼翼地將夾子夾到他的黑色中山裝上,才應道:「他今天找我幫忙,才從醫院回來,便感應到你們在這裡。」

  「你給他幫忙?」周逸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秦梓兒微微一笑,清麗的容顏更添秀色:「我和他又不是天生的敵人。」

  周逸文撓撓頭:「在北京便能感受到這個少年郎的妖氣,我們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你今天不該攔我。」

  「他不是妖。」秦梓兒下意識地回答道:「既然真武殿殘留的氣息都認可了他,我自然也認可。」

  周逸文又搖搖頭:「小師妹,我感覺你是不是暗中與他有什麼協議?」

  秦梓兒知道自己這位師兄雖然心情純良,卻是極敏感纖細的人,微微笑道:「日後你自然知道。易天行的修為很強,更可怕的是他的進步實在太快,二師兄你縱然全力出手,也攔不下來他,何苦勉強?更何況你今天根本就不想傷他。」

  「誰說我不想傷他?」周逸文摸著自己青一塊腫一塊的臉,苦笑道。

  秦梓兒極認真地注視著他黑色中山裝上的那個晾衣夾子:「他如果想傷你,剛才的拳頭就不止讓你痛了。而如果你真想傷他,一開始就不會把這件本命法寶震的遠遠的。」

  周逸文啞然,半晌後才訥訥應道:「確實不想傷他,只是有些好奇,也想看看這少年郎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竟能在月前讓你吃了這麼多虧。」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皺眉道:「小師妹,前次歸元寺之事,吉祥天逝了四位長老還有二十餘弟子,師傅震怒令你回山,我這才臨時急調到省城六處。今後關於易天行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們想對他做什麼?」秦梓兒如水波的眸子微微一轉。

  「佛宗清淨無為了這麼多年,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不按規矩出牌的俗家弟子。」周逸文頓了頓:「不知為何,師傅很看重這小子,而且聽聞佛宗準備開法會讓那小子做什麼山門護法。這件事情的影響可大可小,所以門內正在上面活動,希望能把這件事情緩下來。」

  「緩下來?」秦梓兒的眉頭皺了。

  「他應該是佛宗準備入世的象徵,門內非常不安,政府方面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準備怎麼做?」秦梓兒眉梢一挑。

  「能召安那是最好。」

  秦梓兒苦笑著搖搖頭:「只怕他連佛宗的山門護法都不想做,又怎麼可能像浩然天一樣被世間繁縟事項牽絆?」

  「那這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秦梓兒轉身看著歸元寺的方向:「那少年說過,他不怕打殺,最怕就是麻煩。」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而且是個很會裝糊塗的人。」

  「那就是聰明人了……小師妹,如果先前我攔住他,我真不是他的對手?」

  秦梓兒想了想:「關鍵是他如果想走,你根本攔不下來。」

  周逸文哀嘆道:「從小在道術上便不是你的對手,但長老們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娃娃,也便罷了。但那小子聽說只學了幾個月的法門,怎麼就會比我厲害?」

  「天才這種事情,總是有的……師兄,你怎麼吐血了?」

  「嗯,被那個易天才剛才一拳震的。」

  「……」

  「不怕,等以後大師兄來了,讓他幫我報仇。」

  「真是很有男子氣概的回答亞。」秦梓兒一臉苦笑。

  第十二章 囚歌

  提著一個黑道大佬,易天行匆匆忙忙地在夜色中進了歸元寺。

  看到迎上來的葉相僧,易天行一甩手將老邢扔了過去。葉相忙不迭地接著這百十斤的肉塊,面上莫名驚詫。

  「呆會兒再細說。」易天行脫去被燒掉半片衣袖的上衣,露出裡面那件淡灰色的羊毛衫,「主持在哪兒?你帶著這人和我一起進去。」

  入了大雄寶殿,再往側門一拐便進了後園。在後園口子處,就是斌苦大師清修的禪房。

  易天行脫了鞋子,往斌苦大師的蒲團上一躺,做了幾個仰泳的姿式,安樂無比道:「還是這寺里的氣息嗅著親近。」稍一放鬆,腦子裡馬上想起來另一椿事兒,從地上翻身起來,拿起電話便打。

  「袁叔?有個叫薛三兒的人,你幫我查一下,我要他。對對,什麼?跑出去那些有一部分已經回來了?還有些也在往回趕?要我明天去處理一下?好的好的,明天再說吧。」

  「說吧。」斌苦大師仍然是一臉慈祥,縱使易天行在禪房裡的翻滾落下許多土屑,也沒有變色。

  易天行指著被葉相僧像小雞一樣拎著的老邢:「這個人是省城一個江湖人物,今天他要殺我,我想了想,還是把他送到寺里來,天天與青燈古佛相伴,去去戾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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