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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昔日的輝煌實在讓人嚮往,那幾家仍舊做著世家美夢,奢望恢復世家在前朝榮光,崔恕卻早早看清,大梁不是前朝,聖隆帝也不是那個會任人擺布的君王。崔家從投筆從戎的那一刻起,已經放下了世家從前所謂的矜持。只不過,因為當年崔馨執意入宮,他執意反對,讓那些人以為,崔家瞧不起不願崔馨入宮,是瞧不起皇室根基淺薄。其實不然,崔馨是他的女兒,不願崔馨入宮並非他瞧不上聖隆帝的妃位,而是不想崔馨去那勾心鬥角的地方過一生。有世家女的名頭,崔馨隨便嫁給一個人有才識的人,都比入宮去爭去斗要強。且以崔馨的性子,並不適合宮廷。後來發生的種種,無不證明了這一點。可惜崔馨非君不嫁,還放出風聲來,讓風流的聖隆帝聽到風聲,欽點崔馨入宮為妃,他不能阻擋。若說他這一輩子做過哪件錯事,就是縱容崔馨,讓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或許,他就不該心軟,讓崔馨替聖隆帝生下五公主,那碗絕子湯在崔馨入宮之初就該餵她喝下的。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孩子,崔馨的底氣不會那麼足,後來也不會因為生不出兒子而心懷怨憤,變得面目全非,最終落得個被人殺害的下場。崔馨死後,即便崔家配合聖隆帝剿滅反黨,他亦換不回崔馨的屍骨。聖隆帝唯一肯妥協的是,讓他手刃林婕妤,崔馨最終還是葬入皇陵。若有來世,他只盼崔馨莫再嫁入帝王家,平平順順過一生。

  至於冷眼旁觀其他幾家折騰,而不出聲提點,崔恕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從崔家走武人的路數開始,他們就已分道揚鑣。何況以神仙膏控制人心,乃是禍國之舉,沉淪在舊夢之中,幻想昔日榮光的人根本叫不醒,這些人遲早要出事,他沒有揭發他們愚蠢的行為,已經是仁至義盡。聖隆帝不是糊塗之人,可惜身體不好,恐壽數無多。秦容繼位已成定局,就不知他日新君繼位,崔家可否依然安穩。或許,聖隆帝在位之時,世家這潭渾水再攪上一棍子也好,他正好看看這位未來之主,是否值得崔家效忠。

  “父親,陳家伯父過來拜訪。”崔家大郎病逝後,崔家主事的便是二郎。且多年來,隨父征戰的亦是崔二郎。

  “我身體不適,你代為父招待陳季常吧。今後若有人登門拜訪,一律以為父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從聖隆帝清查貪墨糧款案開始,崔恕就告病在家,如今已閉門謝客多日。從前還只是兒孫輩來求見,到現在他的同輩都登門了,可見事情無法善了。他兜不住他們的野·心,也不想兜了。他累了,活不了多少時日了,只想看著崔家平平安安的長存於世間。

  陳季常登崔家門的第二日,聖隆帝命太子秦容徹查神仙膏一案。

  這件案子不難查,神仙膏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東西。被抄家的人無一不是斷了藥的,那些人為了得到神仙膏,稍加審問,便倒竹筒子似的,將他們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陳家,崔家之下的世家大族,不但用神仙膏控制朝中大臣,還與前朝餘孽有來往。

  聖隆帝看了秦容查出來的東西後,當即下令追捕外逃的陳氏子弟,一個都不能放過。

  慶曆三十年,發生了兩件大事,老百姓記得清清楚楚。一為大旱導致的民亂;一為聖隆帝下令砍了陳氏一族,鮮血染紅了半條街,並發兵追剿與西秦勾結的前朝餘孽。有後人評說昭武帝一生的功過是非時,大多認為慶曆三十年,是昭武帝征伐一生的開端。

  而此刻,秦容身穿鎧甲,帶著一身肅殺之風回來。他站在產房外,凝望著產房,眸中有漩渦。韓九發作了,已經痛了一天一夜,孩子還沒出來。穩婆說胎位不正,韓九難產了。

  “殿下,大軍即將開拔,再不走就要錯過時辰了。”貼身護衛低聲提醒秦容,並不敢太過催促。產房裡面的太子妃難產,生死未卜,殿下卻要出征,換了誰都為難。然而,時辰不可耽誤。就在貼身護衛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時,閔棠推開了產房的門,緩步走到秦容面前。

  “你放心去,母妃定保凝兒和孩子平安。”

  聞言,秦容雙膝跪下,給閔棠重重地磕了個頭,沉聲道:“兒臣必當凱旋,一切有勞母妃。”

  說罷,秦容轉身飛快離開,產房裡韓九發出一聲呻·吟,聽到動靜的秦容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大步離去。

  “娘娘,太子妃胎位不正,孩子頭朝裡面腳朝下,根本生不出來,羊水快流盡了,是保大人還是孩子。”穩婆大汗淋漓,閔棠看了她一眼,快步走進產房。韓九已經沒有力氣喊叫了,一天一夜的折騰,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她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濕透了。

  “凝兒,我能保證你母子平安,不過接下來你會有些痛,忍一忍等孩子出來就好了。”

  韓九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思考了,閔棠說什麼,她都點頭,只要孩子能出來。

  “推宮。”

  雙生不比一個,一旦孩子胎位不正,必須要靠推宮將孩子拉出來,另一個在肚子裡就會有危險。這幾乎是默認了另一個孩子的死亡,而且第一個也一定能保住。可是到了這個關頭,閔棠已經別無選擇。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地痛呼響起,東宮產房裡終於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然而,這個孩子的出生卻是伴隨著另一個孩子的死亡。韓九成功生下了兩個孩子,不過後出生的那個孩子因為在腹中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加之推宮和羊水流盡,悶死在了韓九的腹中。

  兩個男孩,夭折的那個是弟弟。聖隆帝親自為活下來的孩子賜名曜,夭折的那個孩子亦賜名暝。韓九知道夭折了一個孩子後,大哭一場,之後再見,沒有哭哭啼啼,只專心照顧新生兒。孩子滿月的時候,秦容命人送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給秦曜,此物是他在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

  秦曜周歲生辰時,秦容和西秦正打得不可開交。不過這一日,秦曜雖未見到父親,依然收到了秦容從戰場上給他奪來的另一件戰利品--一把出自名家的長劍,削鐵如泥。這把作為秦曜生辰禮物的長劍仍舊被韓九笑著收起來放進了庫房裡。

  秦曜兩歲的時候,秦容終於回來了,這一次他給秦曜帶回來依然是他從戰場上奪來的戰利品,一柄紅櫻□□。

  秦容回來,孩子們和韓九都很高興,閔棠卻黑了臉。無他,秦容帶回來一個人,喪夫的林三林如許。

  作者有話要說:  懶癌晚期,搶救了兩天,第三天終於搶救回來了。原本準備更九千字,把周五缺的補上來,碼字一天,發現碼不出來,所以就補到昨天算了。

  這篇文是真的快完結了,寫到這裡好像也可以算完結了,你們以為呢?反正正文完結後會有番外。

  新坑有兩個打算,一篇準備寫已放出文案的古言《杏林春晚》(可上專欄瞄一眼,或者我明天在作者有話要說里放一個連結)。一篇準備寫快穿《無限快穿》,講穿進腦洞裡的故事,你們想看哪種風格的呢?

  你們的意見很重要,這決定我開哪一篇哦,感激不盡。

  通常新坑開坑的時候,我一般還是很勤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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