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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知,當初從她體內引出來的蟲子都去了哪裡?

  馬車進了京城,離皇宮又近了一步。華音揭開馬車上的帘子,遠遠眺望。那大紅宮牆和顏色艷麗的琉璃瓦印入眼帘。

  當華音再次在含元殿裡見到聖隆帝時,聖隆帝臉色紅潤,沉睡不醒。若從禁地里的記錄判斷,聖隆帝這種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再不將體內的蟲子引出來,可能就此一睡不醒,直到死亡。

  華音在含元殿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聖隆帝才幽幽醒來。聽華音將引蟲的危險說明後,聖隆帝當即拍板,決定將他體內的蟲子引出來。

  最不濟無非是失敗後一死。何況,從華音的話來推測,阿茹給林婕妤的周公散極有可能是阿茹製成的。

  “聖上,這太危險了。”倘使失敗,聖隆帝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閔棠覺得不妥。

  “愛妃不必擔心,朕要真醒不過來了,慎行往後正好放開手腳來。”聖隆帝難得沒有嘲諷閔棠,閔棠心中卻有不安滑過。

  這些年,她所熟悉的老人一個個離去,這宮中真是越來越寂寞了。也許她應該期盼著聖隆帝此次引蟲失敗,最好能一覺不醒,以後的大梁就能任憑秦容大展拳腳。可真當他決定冒險引蟲時,閔棠忍不住開口了。可惜的是聖隆帝決定的事,不會更改。

  引蟲的結果半喜半憂。蟲子成功從聖隆帝體內被引出來,為此聖隆帝流失了大量的鮮血。當初服下周公散,聖隆帝的血液里種了一對蟲子。這兩條蟲子到了舒適的血液中,開始不停地繁殖。聖隆帝昏睡的時間越長,就表明他體內的蟲子數量越來越多。當血液里滿是蟲子時,他將再也醒不過來。如今蟲子雖然被引了出來,但是隨蟲子一起出來的鮮血也一道失去了。要不是有沈適和張廉合力,吊住了他的一口氣,只怕他體內的蟲子還沒有全部引出來,聖隆帝人就死在了冰床之上。

  聖隆帝完完全全清醒過來,已經在一個月之後。在此之前,六月的大梁已經連著兩個月沒有下雨。

  慶曆三十年,天大旱,糧食顆粒無收。餓殍遍野,民生多哀怨。朝廷下令開倉放糧,有那貪官污吏與奸·商勾結,趁機扣下糧食,以致有倉而無糧,十倉有七八空。水陸兩道,匪徒橫行。百姓從一地逃往另一地,死在路途中的不計其數。

  老白心吃不飽飯,民心不穩,有那心思活躍的打著“太子無德,上天降罪的旗號”揭竿而起,民變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從昨天寫起,今天早上也寫了,直到現在才敲定,仍有不太如意的地方,我也改不動了,實在是困了,接連兩天開會,我都要死了,還好明天不要開會了。

  關於皇帝引蟲的那部分,體溫降低,血液流速問題可能是個bug,還請不要太計較,麼麼噠。

  ☆、雷霆

  聖隆帝一醒, 秦容立刻自請前往軍中,帶兵剿滅趁勢作亂的暴民。聖隆帝一口駁回秦容的請求, 依舊讓秦容繼續監國。

  “天災年年都有, 不過輕重緩急之分。每年六至七月,農田缺水情況最為嚴峻, 一旦連日不下雨, 旱情便會加重。你初理朝政,不得其中門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些蛀蟲不過是欺你年輕罷。哼!朕還沒死呢。”

  聖隆帝面色不善, 聽了秦容將他昏睡的這一個月里發生的重要的事情一一道來,他心中有數。旱情加重, 秦容下令開倉放糧, 救濟災民, 所頒布的一系列政令都是好的,壞就壞在那些貪得無厭的東西身上。水至清則無魚,聖隆帝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蠅頭小利貪了就貪了,他們萬不該動朝廷賑災的糧款。

  糧食就是百姓的命, 命都要沒了,還奉什麼朝廷朝廷,做什麼順民?豈有不反之理?

  “你明日照常上朝, 朕醒來的消息暫且壓著,朕到要看看,哪些人在那裡蹦躂得歡。”

  “是,兒臣遵命。”

  依照聖隆帝的意思, 秦容將聖隆帝醒來的消息壓了下來,照常處理朝政。之後幾日,朝中雖不時有急報呈上來,秦容也都按照以前的慣例,與大臣協商著處理了。一道道政令頒布下去,到了最下面,形同於一紙空文。

  朝廷政令無法正常實施,民變越鬧越大,不過幾天時間,民變已經由一處勢力壯大到幾處,隨著一座城池地陷落,民變勢力接連成片。暴民組成的亂軍得了好處一路北上,浩浩蕩蕩。見到城池就攻,遇到富人就搶。

  秦容的案頭每日都有急報送到,朝中大臣紛紛主張出兵剿滅亂兵,秦容卻按下不表。聖隆帝既然要他穩住,他便穩著。不過幾日時間,秦容就從這個漩渦中跳了出來,他漸漸明白了聖隆帝的意思,捋清了這一團亂麻。

  既然有人想要渾水摸魚,他何不再往這潭水中摻些料,讓水更渾濁些?

  亂已成趨勢,倉皇出手必然出錯。一味的用武力鎮壓解決不了根本,朝廷一開始失去的是民心,要將這一個亂局掃清了,重新取回民心,才是關鍵。

  大梁的重鎮都有朝廷官兵把守,亂兵乃烏合之眾,根本不是官兵的對手,即便之前因為亂起突然,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以致於一座城池失守。但,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再有。亂兵想要北上,就必須正面攻城,重兵把守的城鎮根本不是烏合之眾能攻下的,一旦久攻不下,亂兵軍心必散。打戰要吃飯,這些人本就缺衣少食,沒了糧食哪裡來?唯有燒殺搶掠。

  又幾日,朝中有急報傳來,亂兵在兵變的地方干盡了燒殺搶掠,奸·淫·擄掠之事。揭竿而起時自稱“義士”為百姓謀一條生路之人,等到手上握了點權利,便成橫行四野的一霸。老百姓苦不堪言,紛紛請求朝廷派兵剿殺亂兵。

  時機已成!

  秦容得到聖隆帝的首肯,親自率兵剿滅亂兵。平亂之時,趙祺運糧草先行,每到一地,必以平價售糧,有官兵開道,有趙祺的火眼金睛盯著,試圖牟取暴利的商人有心無力。百姓拿到了糧食,吃飽了飯,心就定了。後方無憂,前方百姓苦不堪言,紛紛盼著朝廷早日剿滅亂兵。民心所向,秦容大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慶曆三十年震驚了整個大梁的民變,前後歷時不過月半時間,就被秦容徹底鎮壓了下來。大軍班師回朝之日,聖隆帝大加讚賞太子秦容。與此同時,一大批官員落馬,家底被聖隆帝命人抄了個底朝天。

  貪墨賑災糧款的涉案官員,聖隆帝一個也沒放過。雷霆之下,血流成河。

  秦容回宮解甲,韓九挺著九個月的大肚早已備好酒菜,等他歸來。

  出征前,秦容一般都在東宮中處理政事,他什麼時候能處理完奏摺,韓九基本能估出一個大致的時間。來得早了,就在偏殿小坐一會兒。來得晚了,正巧趕上秦容出門,有時夫妻二人在半路相遇,沒有隔山隔水,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已別有一番趣味。如今數日不見,竟害了相思一般。韓九遠遠見到秦容那高大的身影,不由得濕了眼眶。

  自成婚以來,夫妻二人還未分開過,這是第一回。不單韓九不舍,秦容也染了些許相思。見韓九由宮女攙著跨過高高的門檻,秦容連忙走過去,將韓九的手從宮女手上接過來握著,一手放到韓九的腰上,扶著她回頭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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