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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中的長輩卻似沒將這當回事,過著清閒的日子。直到赫連御河出現在尚粵的軍中,她才恍然大悟。

  長輩們並非不理戰事,而是將選擇權交給年輕一輩。

  赫連一族的爭鬥不比皇室少,旁系近些年坐大,功績明顯,而以赫連紹為首的家族中心成員,卻少有能當大任之人。

  至少在長輩心中,赫連紹及不得赫連御河。

  她與父母站在赫連紹一邊,此次,聽說尚弈與赫連御河交手,她心中希望他勝。

  只是向來少有敗績的他,在那一戰中敗了,損失慘重,並且傷在赫連御河手中,差點沒了命。

  她並不相信,那一戰是敗了,可她不相信他會敗的如此嚴重。

  直到此時,見著他虛弱的模樣,才確信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並且,他並不如她想像的那樣位高權重,來的路上,她便派人打聽軍中之事。他沒有自己的人馬,手上沒有軍權,軍中受重視的是八皇子尚閣,尚閣帶著他的家族追隨尚醒,頗受重視。

  她不知道的是尚弈曾有過自己的軍隊,在宮中時,他便取得皇帝尚真的信任,將他手上所剩無幾的兵權攬到了身上。

  只是,那夜他手起刀落,結束尚真性命後,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將軍權交給了尚醒。

  如今,他追隨尚醒,明里衛北,南康兩人,暗中也只得一百來人的死士。

  ☆、風雪中,兩人一狗

  周似想著他如今的處境不覺已在門口站了半響,她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是失望或是其它。可是見著他,歡喜還是更多的。

  “聽說你傷了,我來看看你。”

  尚弈倚在軟榻上,看了眼她,輕輕頷首,沒有說話。

  屋內只得她們二人,十分安靜。尚弈表情淡淡的,似在走神,而周似也沒了以往的熱情,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營帳外,衛北命人將欲進營帳的顧懷安帶走,南康默了默,也跟著離開。

  營帳外只得他一人,四周是大小不一的營帳,腳下是枯黃的野草,入了冬,天冷的很。

  他一身鐵甲,立在風中,巍然不動。

  須臾,尚醒帶著心腹到了他身邊,“裡面聊的可好?”

  “不知。”

  風將營帳的帘子撩開一角,露出裡面情景,尚弈半靠在軟榻上,周似站在他面前。

  尚醒看了會,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三皇子。”衛北聲音很低,將他叫住。

  尚醒回身,挑眉看他。

  衛北:“赫連御河選了尚粵,赫連紹只能選擇我們,周似姑娘的選擇並不能左右什麼。”

  赫連御河先發制人,赫連紹與他相抗,定不會站在尚粵一邊。

  “我知道。”

  尚粵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沉了下來,“我在宮中時,見那姑娘痴心一片,此時尚弈處境不好,她若能一心一意,保不准尚弈對她動了心,將那謝家姑娘忘了。”

  他說完,也不理會衛北,帶著心腹走遠。如今周似來了這,過不了多久赫連紹必會到來,只是赫連紹不一定對抗的了赫連御河,他得儘快做些部署。

  衛北低頭想了想,也走遠了。尚醒的話,他並不完全相信。

  尚弈是尚醒同父異母之弟,兩人之間感情向來深厚,只是如今,他們之間有了另一層類似君臣的身份。

  謝狸乃謝靳年深愛之人,而謝靳年比他父親更有野心,日後定是一個強敵。

  尚醒並不願尚弈跟謝狸在一起,不想謝狸左右尚弈。周似則不同,周似是赫連一族疼愛的後輩,雖說赫連紹投向尚醒已成定局,但有了周似,尚醒會和赫連一族關係更加親近。

  只是,周似也許是另一個顧懷安。

  隨即,他想到初見時,他送周似回弧月客棧,月光下的那一抹淺笑,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周似那個女子沒有顧懷安純粹,對尚弈,她也許和顧懷安一般深情,只是她少了顧懷安的那份執念,多了一絲精明。

  他分析的很透側,卻覺得自己陷入了迷惘中。

  在宮中時,周似的心意他很明白,他跟在尚弈身後常常見著她的身影,她的心思在尚弈身上,只是待他也不似對待一般奴僕。

  她常笑,從弧月客棧的那一抹淺笑到今日她淡淡的笑容。

  她的笑意並不純粹,從最初的誘惑到自信,在到如今的得意。

  他覺得自己陷了進去,不然,為何得知她來軍營時,會刻意在她面前出現,以一個頗受尚醒重視的將軍的身份。

  ………

  謝狸一路向南,只她腳程慢,途中又花費了心思將謝靳年安排在她身後的人甩掉。因此,當她暫時安頓在一處小鎮的客棧之時,她方才得知她走的並不遠。

  暫時安頓下來後,她先去置了兩套男子衣裳,又去尋了一骨灰盒。

  小鎮並不繁華,所有的骨灰盒皆是普通樹木製成,上面刷了一層厚厚的黑漆,在燭火中反著亮光。

  她將裝了沈周骨灰的酒罈抱在懷中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一會話,才將那骨灰盒拿了出來。

  之後,她並無動作。

  她將手放在那酒罈封口的紅布上後便再無動作。

  這幾日她一直在那塊紅布上徐徐摸索,直道此時,那塊紅布已經被她摸的退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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