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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資格去追尋這些蛛絲馬跡,然後在他面前一一攤開,然後去質問他,問他的打算,問將來,他是他,他有他的人生,跟我有什麼關係,而我的那些事情,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們終究還會是個陌生人,只是現時的路,需要一個夥伴而伴。

  其實我真的不多在乎,我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夜幕已經悄悄的拉開,這個巨大的城市在燈光的映襯下如同白晝,我輕輕的把頭靠在玻璃上,就好象每次靠在薛問樞身上的姿勢一樣,我告訴自己我真的不多在乎,我只是在乎有沒有人靠著的溫暖。

  我喜歡他,但是分離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件事並沒有拖延很久,我就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十月的上海終於有了些絲絲扣股的涼意,有時候早上起來會不經意的看見薄薄的霧氣在陽光下褪去,然後燦爛的陽光蔓延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美好溫暖,這是夏日最後的餘韻,度過了這段溫暖,纏綿的雨絲就會籠罩全城。

  我待了這麼久,一直覺得上海這座城市有種奇特魅力,它讓人親近不了,但是也不足以疏遠,它讓人心生不了愛戀,也了無恨意。

  國慶放假卻是我們最忙的時候,很多輔導班抓住難得的機會壓縮課程緊密排課,原本我是打算回家吃喝玩樂輕鬆減壓的,卻被告知臨時多排了幾節課,只好放棄。

  下午開完會,我照舊去超市買東西吃,準備給自己煮一頓豐盛的晚餐來犒勞自己,買好東西回到家裡時候卻發現薛問樞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看書,他身後是落日的餘輝,橘紅色的光芒透過他的臉龐,穿過他的髮絲,給他周身融上了一層柔和的紅光。

  這是我想像中他的生活,平靜安寧。

  我很驚訝,“你怎麼不回家?”

  “我有要說我要回家嗎?”他丟下書走過來,很嚴肅的看著我,“施莐,你們那裡誰講托福比較好一點?”

  我心頭猛的一緊,果然我的料想變成了現實,我低下頭去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問,“不清楚,講托福好的太多了,你要幹嘛?”

  “哦,我準備去考托福。”薛問樞的聲音有些遲疑,不像以往那麼乾脆,甚至有些試探的意味,“我報了十一月份的托福,要準備一下。”

  我還是低著頭,“你要出國嗎?”

  他猶豫了一下,小聲的說,“……先考了再說吧。”

  我抬起頭看著他,忽然我的心沒有任何慌亂和不安,其實我一直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來臨,而他的那個“考完再說”的託辭實在不怎麼高明,薛問樞這樣的人,走一步是一步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只是我有點慶幸,他至少沒有隱瞞我,而是以最委婉的方法跟我表達。

  可是結局都一樣,委婉和直接又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真切一些,“行啊,那我幫你問問出國部的哪個老師講的比較好,你是報專項還是全程?”

  “全程吧。”

  “行,我明天問問。”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擱淺了,只是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僵硬,似乎我們倆都感覺到了,和往常一樣吃飯看書上網,但是直到晚上睡覺前兩人都很詭異的沉默著。

  只是睡覺前薛問樞翻了身親吻我,動作力道似乎都很小心翼翼,窗戶沒有關嚴實,夜風透過fèng隙吹來,我覺得有些冷,他似乎覺察到,胳膊摟著我,很巧妙的把我圈在他懷裡。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覺到,我和薛問樞都隱隱的知道,有些東西在我們之間慢慢的消失,而我們看不見,說不出,更無法挽留。

  第二天早上下了課我就到網站上去找教師資料,可是資料上把每個老師都吹的天花亂墜的,於是問了幾個老師才選定課程,於是打電話給薛問樞讓他來報名,然後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在報名處等他,因為我有兩個可以報班優惠的名額,等了一會薛問樞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快,我馬上回去還要實驗,機器開在那邊,數據要出來了。”

  “你中飯吃了沒?”

  “沒,忙呢。”

  “你們不是放假嗎?”

  “不實驗幹嘛,平時機器都有人用,現在好不容易有空缺了,我還不得使勁的用。”

  報班繳費一氣呵成,薛問樞收了發票,我說,“聽課證和書我幫你領,你先回去好了,記得要吃飯啊。”

  薛問樞一口氣還沒喘過來,點了頭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前台小姐很八卦的問,“施老師,你男朋友?”

  我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不是,我同學。”

  “嘿,可惜,我看你們倆站一起就挺和諧的。”

  我朝她笑笑,沒說什麼,那邊搞了一會把聽課證和書都準備好遞給我,我看了聽課證上薛問樞的名字,有些諷刺的笑了。

  這算什麼,我給他未來鋪路,然後給我自己的感情留條死路?

  我料想到了結局,卻沒有想到過程。

  剛走上三樓,就聽到秦可書和鍾寶瑤探了腦袋一起喊我,“來來來,吃月餅。”

  跟我們平時玩的不錯的同事都在,幾盒月餅攤在桌子上誰想吃就去拿,秦可書還泡了茶,我走過去挑了一塊豆沙的放在嘴裡,輕輕一咬,月餅皮又軟又蘇,豆沙餡並不是很甜,但是非常細軟,像是流沙一樣融化在嘴裡一般。

  有人問,“秦可書,你哪找來那麼好吃的月餅?”

  “人家送的。”她笑笑,“要吃多吃啊,過了今天就沒有了。”

  又遭來一陣哄搶,因為下午課快開始了,慢慢的人都散開了,鍾寶瑤嘴裡咬著一塊,手裡拿著兩塊,跟我們支吾半天,秦可書說,“小姐,你要上課就去吧,別張牙舞爪的。”

  鍾寶瑤一溜煙跑掉了。

  秦可書又問我,“你沒課了?”

  “對啊,馬上回去,反正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干。”

  她注意到我手上的書,“咦,你要去考託了?你考托犯的著報班啊!?”

  “不是我。”

  她恍然,“你家男人是吧,他要出國,他出國你怎麼辦?”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能這樣回答,在我們之間都沒有任何交談的情況下,我給不了任何人一個明確的答覆。

  她看了我一會,搖搖頭,“你們這什麼關係,不明不白的,算了,我也不說啥,這月餅你要不要帶點回去?”

  我想到薛問樞還沒吃飯,就順手拿了四個,秦可書笑道,“你還真不跟我客氣。”

  “當然,不該跟你客氣才不客氣呢,走了,改天請你吃生煎。”

  “好!”

  這是我第一次來薛問樞的研究所,因為我打電話他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大概是做實驗無暇顧及,這個研究所湮沒在民居之中,面積不大也不小,樓全是新的,門口的保安攔住我讓我登記了才能放行,我憑著點滴的印象摸到了他們實驗樓門口。

  恰好門口蹲著一個正在抽菸的男生,他漠然的無焦距的看著遠處,我走過去問,“同學,請問薛問樞在不在?”

  “恩?薛問樞?在啊。”

  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我只好說,“那能不能麻煩你叫他出來一下。”

  男生很不情願的站起來,走到花壇邊的第一個黑暗的窗戶口喊,“薛問樞,有人找你。”

  然後薛問樞從實驗樓門口走出來,看到我很驚訝,“你怎麼進來了?”

  “我給你發信息打電話都沒人啊,你吃飯了沒?”

  他摸摸腦袋,“沒,忙呢。”

  “哦,你的聽課證,托福書,還有月餅。”我一股腦的翻出來遞給他,“就把這個遞給你,明天就開課了,沒事了,我先走了。”

  他顯然還在沉浸在實驗數據當中,思維跟不上我的步伐,我都走了好遠了,他跑過來,“我送你到門口。”

  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他沒做聲,陪我走到大門口,那兩個保安看見了,一臉的警戒才消失,然後他悄悄的對我說,“晚上做完實驗,我去你那。”

  我不知道薛問樞找我什麼事,快到十點鐘他還沒來,我有些忐忑,上網翻帖子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忽然我聽到門鎖開動的聲音,果然是薛問樞。

  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看見我就說,“數據終於出來了,對了,月餅太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我懶懶的回了一句。

  薛問樞順勢倒在我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把我摟過來趴在他身上,我的下巴剛好齊到他的肩膀,我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些危險,想站起來換一個角度,卻被他按住。

  我看著他的眼睛,深黑的眼眸中只映的出我一個人的影子,像是暴風雨前夜的海洋,深邃卻不夠平靜,隱隱的一些情愫在他的眸子裡流轉,然後他親吻我,那個吻很猛烈,像是海浪的波濤一寸寸的拍打在沙灘上。

  從未有過的很□的親吻。

  連呼吸的節律都變了,我和薛問樞之間的親密動作多半是些波瀾不驚柔和的動作,參雜的甜蜜溫馨更多一些,而一切卻在親吻中失控起來。

  他看著我,微微的喘著氣,嘴唇上有些嫣紅的殘痕,忽然他輕輕的笑起來,“施莐,我覺得我好厲害,居然能忍三個月。”

  我立刻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於是反嘴道,“你之前二十幾年不都那麼過的?”

  薛問樞把我的腰扶住,頭抵在我的額頭上,小聲的問我,“施莐,你想不想要?”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還是要說一下:

  1,最後那句話雷死了,我都快吐了,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不雷的了,因為薛問樞本質就是很直接的,難道要他問,“我們那個不?”……你們盡情的罵吧

  2,河蟹期,H到關燈為止,咋辦呢?

  3,趕稿,所以後面的章節基本是壓縮版的,因為我想儘量保證結局,又不多花大家的錢

  4,本文本來就是寫的一對世俗男女,而且比較俗氣,沒有那種純潔的真摯的愛情,請大家忘記以前的人物,這對男女不過是男的色情又傲嬌,女的彆扭又想的太多。

  第28章

  有些事情即使在預料之中,但是真的發生卻讓人覺得在預料之外。

  我明白薛問樞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只是大腦容不得我現在思考太多,即便曾經我想過很長時間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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