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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步上前,跟在她們身後假裝同路,然後順利聽見另一個的回答:“這都三天了……”

  這兩人還說了什麼,阮喻再沒聽到。

  因為她已經停了下來,腦子裡一陣轟隆轟隆。

  三天前,她睡過那床被子啊。

  *

  被許淮頌送回家後,阮喻就一個人納悶上了。

  靜下心來想,連她睡過一晚的床單都捨不得換,先不說這種痴漢行徑是不是許淮頌的作風,從這事看,他應該早就喜歡她了。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在酒店那晚之前,他似乎一直沒流露明顯的訊息。

  阮喻洗了個澡,因為白粥不飽腹,就拆開了那份被她帶回家的“盛夏白蓮”當夜宵,一筷子一筷子吃著,邊在手機上刷起朋友圈。

  下滑刷新,看見劉茂一分鐘前的一條內容:「同樣是律師,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底下配了一張圖,是兩個日程表的對比。左邊那個密密麻麻,右邊那個,只在明天和本周六有兩項工作安排,其中周六那列,顯示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一點有個重要的視頻會議。

  阮喻精神起來。周六中午就是何老師的生日宴,右邊這個日程表,該不會剛好是許淮頌的?

  她在下面留言:「一周就兩項工作計劃,哪來的神仙律師呀?」

  至坤劉茂:「我們許律師。」

  阮喻擱下筷子,興沖沖給曲蘭回電:“媽,周六我會去的,你跟爸爸在家裡等我,我們直接坐網約車,大周末就不去高鐵站人擠人了。”

  那頭曲蘭一聲聲應下。

  掛了電話,阮喻哼著歌收拾碗筷,打開電視調到中央五套看世界盃,心情很好地發了一條朋友圈:「綠茶配世界盃,邊熬夜邊養生。[OK]」

  配圖是茶几上那杯“濃情綠茶”和背景里的掛壁式電視機。

  許淮頌秒回:「白蓮呢?」

  阮喻看了眼已經被自己吃空的套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吃不下了,在冰箱。」

  許淮頌:「那我明天來吃早飯。」

  “……”她現在去酒店再叫一份“盛夏白蓮”還來得及嗎?

  阮喻艱難地咽了一口綠茶,忽然看見劉茂過來插了一腳,回復許淮頌:「帶我一個?」

  許淮頌:「嗯,睡。」

  言下之意,做夢。

  阮喻差點沒笑出眼淚,抹抹眼睛,轉瞬又看到底下一條評論。

  她高中時候的老班長周俊回了一條:「這是什麼情況?[疑惑]」

  好像是指她和許淮頌的“情況”。

  阮喻後知後覺:難道除了劉茂以外,她和許淮頌還有共同好友?

  也對,當初兩個班一起畢業旅行,作為活動組織者的班長,可能加了大家的微信。

  糟了。

  她眼疾手快刪掉這條朋友圈,暗暗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一松,又發現沒用。

  就算刪掉朋友圈,許淮頌還是會收到周俊回復她的提示通知。

  果然下一秒,許淮頌發來了消息:「你跟周俊認識?」

  說還是不說呢?

  阮喻在房間來回踱步,作了個決定:都到這份上了,就說一半,如果許淮頌追問下去,她就捋袖子“實話實上”。

  她說:「以前在蘇市住同一片。你也跟他認識?我聽劉律師說,你外婆家好像也是南區那塊。」

  許淮頌:「嗯,看完球早點睡。剛才說笑的,明早我有工作安排,不用等我。」

  就這樣?

  阮喻輕“嘶”一口氣,正樂呵,忽然從杯中綠茶品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一個連她睡過的被子都不肯放過的男人,居然對她的男性朋友表現得這麼輕巧?他對劉茂不是挺凶嗎?

  電視屏幕上,球員一腳射門進球。阮喻的腦袋也像被摁下了一個什麼開關,豁然開朗起來。

  她翻開劉茂那條關於日程表的朋友圈,重新看了一遍。

  為什麼剛好在她猶豫去不去參加生日宴的時候,劉茂會“無意間”幫助她做了“去”的決定?

  這也太巧了。

  然而劉茂本身不會故意這麼做,因為他根本不曉得何老師的存在,除非這一切,是唯一的知情人——許淮頌的授意。

  那麼許淮頌又是怎麼了解,她也受到了邀請的?——也就是說,他可能已經知道,她是何老師的學生,是他的校友了。

  可是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直接跟她挑明,而要用這種迂迴的方式,誘使她去參加這個生日宴呢?

  他似乎非常清楚,她不想去,是因為他可能要去,是因為擔心小說的事情被揭穿。

  推測到這裡,答案呼之欲出。

  電視機里傳來球迷們瘋狂的歡呼,然而在阮喻的世界,所有的尖叫與慶祝都成了渺遠的背景音。

  她驚訝地捂上嘴,半晌後,自言自語出一句:“難道我……早就掉馬了?”

  *

  周六,阮喻還是按原計劃接了爸媽去蘇市。

  這幾天,她對許淮頌這個人翻來覆去作了很多假設,最後發現,所有假設都是無意義的,真正能找到答案的地方,是這場生日宴。

  如果他以“工作計劃臨時有變”為由,出現在了宴席上,那麼她想,世界上不會有這樣多的巧合,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是她小說男主角,這是怕她當縮頭烏龜,故意誘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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