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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明月一開始是裝暈,但現在可能是真的嚇暈過去了。

  “賀夫人,你先說。”這些個當事人里,她年紀輩分最大,自然先說。

  賀母不安地攥緊手心,恨不得將手腕上的那隻貴妃鐲立刻拿下來。

  “李苒她……說明月偷了她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將自己摘了出去。

  “那你為什麼會在現場。”

  賀夫人難以啟齒:“還有我。”

  偷這個字她說不出口,便說:“她說我和明月拿了她的東西。”

  最先跳出來的是許明朗:“胡說,我妹妹想要什麼許家買不起,需要……拿你的?”

  李苒靠著椅子,賀南方讓王穩給她找了個墊子,護在腰上,不那麼疼了。

  “這得問你們呀,許家條件這麼好,許明月為什麼要偷東西呢?”

  李苒這個“偷”實在像是一個臭雞蛋砸在許家門楣又髒又臭。

  “你懷疑賀夫人與明月拿了你的東西,所以你們在樓下爭執起來,你失手打傷了明月,是嗎?”

  李苒心想許聞斌不愧是只老狐狸,她只說了一句話,他就將剩下的髒水往她身上潑。

  “我沒有動她。”

  “事後我找賀夫人與許明月對峙這件事,在準備報警時,許明月衝過來撞上我的腰。”

  許明朗陰陽怪氣:“如果你是受害者,難道我妹妹是自己躺在地上裝的?”

  李苒一笑:“也不是不可能。”

  賀南方側身:“把許明月叫起來。”

  說完才回頭問:“許家不介意吧?”

  許家能介意什麼?事到如今,再介意就成包庇了。

  許明朗:“南哥,我妹妹還沒醒。”

  賀南方不是很在意:“放心,王穩有辦法弄醒她。”

  幾分鐘,許明月進來會議室,她身上披著的軟白色的坎肩已經不見,露出裡面紗裙,配上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憐愛。

  許聞斌問了她一些事,許明月一件都不承認,她哭的梨花帶雨:“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李苒姐姐為什麼要誣陷我。”

  被這一聲“姐姐”李苒心裡作嘔。

  “再說,這兩樣東西又不是只有她李苒有錢買,我有了就是偷?”

  她脖子裡的鑽石項鍊還有手上的鐲子都還在,尤其是這種奢侈品,一出門撞上幾個一樣的也正常。

  眾人聽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李苒沒有證據的話,確實很像碰瓷。

  許明月只是一開始比較驚慌,見後來越說一瞬,演技也出來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李苒姐姐,我一直……很喜歡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

  許明朗像是電光火石想了什麼似的:“是不是因為我打你了一巴掌,你故意報復我妹妹。”

  他這話一說,反應最大的是賀南方。

  平靜的眼神逐漸鋒利:“一巴掌?”

  “什麼時候。”

  許明朗倒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立刻翻起舊帳:“李苒罵明月是……短命的。”

  許明月身體不好,動不動就暈倒,住醫院更是家常便飯。

  大家一聽李苒罵了許明月,得了這一巴掌似乎不怨。

  李苒:“要不要讓大家聽聽,你是怎麼罵我的呢?”

  這筆舊帳,扯出的東西真是算不清,尤其是許明朗這麼多年一直肆無忌憚,從未收斂。

  李苒:“你的那些話可比我說的噁心多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許明朗這種人,天生就覺得高人一等。他這種高傲跟賀南方還不一樣。

  賀南方是習慣做上位者發號施令,而許明朗卻是覺得自己骨子裡,血液里,基因里都比李苒這種人高貴。

  所以旁人聽著萬分無禮的話,他竟然絲毫察覺不出。

  “罵你怎麼了?你死纏爛打地住在賀家,有臉做,沒臉讓人說?”

  賀南方嚴重聚起怒意,聲音絲毫不帶感情:“我不在的時候要你照看李苒,不是叫你侮辱她。”

  許明朗像是誓死要揭穿李苒老底一眼:“南哥,你就是被這個女人矇騙了。”

  “她趁著你不在,我不止一次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見面,拿著你的錢去給別的男人過生日買禮物。”

  “她這種女人,就是表里不一的賤人!”

  “夠了!”

  賀南方手邊的紅木桌子被拍的震響起來,他猛地從座位上起來,生踹了許明朗一腳。

  力道大得,將被踹的人仰了個跟頭。

  李苒靜靜地聽著,“說夠了嗎?”

  眾人目光看向她,刺著她的脊背,她的心臟,刺的千瘡百孔。

  她虛晃著站起來,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說夠了的話,就提醒你們一句。”

  “許明月的手上那根鐲子,還有鑽石項鍊上,都刻著我名字的縮寫。”

  她輕輕地嘆一口氣:“剩下的,就移交給警察吧。”

  “警察……大概已經在路上了。”

  許聞斌站起來要開口,結果李苒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沒給他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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