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李苒扶著腰虛靠在一旁放盆栽的實木園藝架子上, 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若不是剛才她是主角, 恐怕此刻早已經拂袖走人。

  賀南方一直走在許聞斌的前面。

  看到李苒時,全然顧不得現在是什麼場合, 極快的步伐,略顯慌亂地走過去。

  見她扶著腰, 賀南方抬起手,打量上下,想要扶住她。

  “傷哪了?”

  李苒的後背被他攏住, 隨後輕輕地實木架上離開。

  他邊帶她入懷,邊輕聲撫慰:“別怕,靠過來。”

  李苒一隻手攀借他的手臂,稍稍抬了抬身子,到底沒靠進他懷裡。

  皺著眉頭,十分不悅:“腰撞到了。”

  一聽李苒受傷,眾人的表情便是一副看好戲的。

  賀南方轉身,朝向許明朗的位置,不輕不重地問了句:“你動的?”

  許明朗當即就說李苒血口噴人,根本沒人動過她。

  振振有詞:“你還撞到腰了?明明你先動手。”

  李苒扯了扯嘴角,哼出一聲嗤笑:“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動手了?”

  許明朗繼而尋求助手,“賀夫人說的。”

  賀母臉都嚇白了,她萬萬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可謊話已經撒出去,當著這麼多人面更是收不回來,她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賀南方眼神輕抬:“真的?”

  賀母低著頭,這次不敢說話了。

  李苒:“不問前因後果,就認定我動手打許明月?”

  “怎麼,欺負我是在你許家地盤嗎。”

  她這話一說,圍觀的吃瓜群眾更激動。

  在這裡,李苒代表可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賀家。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許家仗著在自己的地盤,欺負賀家。

  小輩間打打鬧鬧不要緊,可這頂帽子不能亂扣,許聞斌臉色一下變了。

  他年紀大,說話不急不徐,頗有些“公正”的意思:“李苒,你話可不能這麼說。”

  “許家和賀家世代交好,恐怕今天是有什麼誤會,何來欺負這種話。”

  這種場合大家都看著,即使有再多不滿,禮數都不能失。

  李苒點頭:“許先生說的對。”

  “有誤會不要緊,等警察來了,說清楚就行。”

  “警察”兩個字,仿佛在在場的人頭上突然吊著一把刀,沒幾個不心虛的。

  許聞斌儒雅地笑笑,避開話題:“樓下地方不寬闊,有什麼話去樓上說吧。”

  李然並未理睬:“樓下有樓下的好處,剛才可能有客人看到我們爭執了,方便的話能站出來說幾句。”

  現在這種情況,真假對錯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意義。

  這完全是在站隊,是賀許兩家臉面跟實力的較量,若是巴結賀家,自然會有人站出來說話。

  若是討好許家,也會有人出來作證。

  果然,她這句話一說話,場上各種聲音都有。

  無外乎“有人看見許明月推了李苒一把。”以及“李苒推了許明月一把這種事。”

  許聞斌完全不想將事情鬧大,李苒這幅態度雖然看著不逼不爭,但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猛。

  而且一旁賀南方,似乎並不打算制止,甚至有幾分由著她的樣總共。

  許聞斌皮笑肉不笑道:“那正好,互相都有錯,彼此握手言和,正是不打不相識。”

  李苒心裡冷笑,並不做聲,顯然並不想“握手言和”。

  許聞斌看向賀南方,臉上一貫是長輩般慈善的笑,他篤定賀南方會賣他這個面子。

  賀南方攬著李苒的腰,沒應下:“誰對誰錯,還是分清楚比較好。”

  這許家是六十歲壽誕,卻莫名變成鬧劇現場,許聞斌臉上的笑容掛不住,顯然不是許家要在自己地盤上欺負許家。

  而是賀家來砸場子。

  “許先生。”

  許聞斌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男子,他一副長亭亭地立著,瞥眼看著場上各懷鬼胎的人,勾了勾嘴角,露出堪稱完美的笑容,“你們大人才不問對錯,我們年輕人……可是一定要分出個好人壞人的。”

  開口的人叫費烜,性格相比於賀南方更加喜怒無常,行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就譬如現在,他明明冷眼旁觀的像個局外人,卻偏偏又在最關鍵的場合開口。

  明明就是在這把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原先今天的六十壽誕,許家以賀、費兩家都到場為榮,臉面增光。

  沒想到關鍵時候,卻成了引起爆炸的火星。

  許聞斌不得不把這件事給做個了斷,哪怕是在他的壽宴上。

  ——

  二樓方才開會的地方,又坐滿了人。

  這些又是費烜的一句話給召來的,他方才在樓下輕飄飄地說了句:“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許先生不如讓我們這些外人來把持把持公正,如何?”

  許聞斌一句話沒說,但還是把二樓會議室開通出來。

  許家會所二樓氣派如虹,光是書房那一整套小葉檀紅實木的中式家具,便價值不菲。

  “明月醒了嗎?”

  “還沒。”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