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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玠以激昂雄辯充分論證了傅凜於國有功後,新任皇城司衛戍副統領傅淳挺身而出,聲稱自己早前於臨州府遞交的藏書樓院營造藍圖及機關圖主要得益於傅凜指點,以此佐證其在營造、鑄冶上的術業之專攻、精準。

  原本守舊勢力是所攻擊的點是“對傅凜的任命不合官員任用規程”,可在趙玠等人的主導下,這件事的重點就這樣一步步被框進了“傅凜是否有資格、有能力擔當少府鑄冶署司空一職”這個範圍里。

  前有沅城水師全體聲援,後有左相、皇城司衛戍副統領背書,對方被打個措手不及,一時間誰也沒有勇氣言之鑿鑿地徹底否定傅凜的能力,都怕左相那邊還有後手等著打臉。

  最後,延和帝以表面中立的姿態,提議待傅凜的新式火炮成品出爐後,三公九卿及世家重臣見證試炮,以審視、定奪他的才能是否適任。

  這場論戰從三月廿三持續到四月初五,各方勢力粉墨登場,最後在延和帝的和稀泥中暫時落幕。

  從頭到尾,事件的正主傅凜都沒在朝堂上露過面。

  ****

  為了拉近與兒子的距離,趙玠每日下朝後,都會於百忙之中特地抽空,親自去向傅凜轉達朝堂論戰的最新進展。

  傅凜則是聽聽就罷,半點不耐煩將這些破事放在心上。

  因為他最近忙得像個陀螺。

  他於正事上一直都有種雷厲風行的果決銳意,從不會拖泥帶水、猶豫躊躇。

  三月廿三那日接了聖諭後,他當即責成新上任的鑄冶署長史孔明鈺帶領轄下大小官員,即刻進入御賜的鑄冶署府;並下令由閔肅暫代府兵首領,對鑄冶署周圍全面布控,徹底隔絕任何可疑的滋擾與窺探。

  傅凜很聰明,心知眼下世家勢力針對他的輿論攻勢只是暫時被壓下,只有儘快出成品,才能徹底打消他們想從他這裡撕開口子的念頭。

  可他不是個慣與陌生人打交道的性子,雖說鑄冶署這些官員都是延和帝與趙玠精挑細選的得用之人,但若要等他與這些人磨合到熟稔的程度再開始做事,那顯然是要出問題的。

  所以他大膽將對這些人的直屬管轄權交到“見人自帶三分熟”的孔明鈺手中,充分發揮她在與人相處中的長才,而自己只在孔明鈺背後做掌舵大方向的決策,以期在最短時間內將鑄冶署正常運作起來。

  孔明鈺在桐山的小工坊擔任師匠已有近半年,與傅凜之間自也磨合出了相應的默契;且她畢竟是清蘆孔家的姑娘,於掌事用人上多少有兩分手腕。在此非常之時將具體事宜交到孔明鈺手裡,顯然比傅凜親力親為要來得事半功倍。

  接下傅凜的指示後,孔明鈺立刻將鑄冶署一干人等召集在議事廳,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初擬了鑄冶署日常行事規程,並大致劃分了在座官員各自的權責與分工。

  鑄冶署府與各項設施齊備、熟練匠人充足的少府匠作工坊只一牆之隔,孔明鈺又是個家學淵源的內行,根本無需太多花腔過場,帶領一干人等上手就開始做事。

  三日後,鑄冶署進入了有條不紊的運轉,正式開爐鍛造銅芯鐵。

  ****

  既領了官職,自就不合適再住在少府官驛。

  廿五日趙玠就派人整理出位於京西的一座宅子,作為傅凜與葉鳳歌在京中的居所,還從左相府撥了一位管事與兩名侍女、三名侍者過來照應。

  許是怕傅凜推拒,趙玠直接當著他的面將地契交到葉鳳歌手裡,只說是提前給他們二人的新婚賀禮,

  話說成這樣,傅凜也就沒再多言,只看葉鳳歌的意思。

  葉鳳歌思忖著二人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眼下又各自有職責在身,誰也不得閒再費功夫去買宅子,便就承下了趙玠這心意。

  廿六日一早,傅凜與葉鳳歌將行李從少府官驛般到京西這座宅子,順道將隨行來京的傅准也一併提溜了來,這就算喬遷了。

  不過,傅凜不慣於陌生的侍者在近前照應,葉鳳歌便想著從桐山大宅調些他用慣的人過來。

  “我要托人帶消息回桐山,七公子是想在京中多玩一陣,還是就跟著回家去?”葉鳳歌看向傅准。

  傅淳一進京就走馬上任,而傅凜在面聖之後立刻忙的不可開交,連帶著孔明鈺也忙得成日裡不見人影,葉鳳歌莫名領了文淵閣榮銜學士之職,也有許多事需要準備,就連閔肅都被調去鑄冶署帶領府兵,因此這幾日誰都沒顧得上傅准。

  傅准已心事重重地獨自窩在少府官驛好幾日,也是可憐。

  “昨日我似乎聽見左相說,要讓你去文淵閣大學士衛聆音庭下聽教?”傅准眼巴巴瞅著葉鳳歌。

  葉鳳歌被延和帝欽點為文淵閣榮銜學士,主要職責是在趙玠完成整頓各地州府官學、增設開蒙小塾之前,協助進行開蒙書冊的擇定與配圖詳解。

  這事並沒有傅凜手頭那些事那般十萬火急,算起來她足有一年多的時間慢慢來。

  但因她並未進過官學,於學養根基上實在不算紮實,這文淵閣榮銜學士的名頭來得有點虛,於是趙玠替她做了安排,待諸事安頓後就將前往文淵閣大學士衛聆音庭下聽教。

  傅凜一巴掌拍在他額心:“說話就說話,盯著誰瞎看呢?!”

  葉鳳歌沒好氣地在傅凜手臂上打了一下,對傅准笑道:“你大哥胡說八道,不要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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