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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哪裡做錯了,他已經是一個國君,已經能夠自保,已經強大了,即使面對雄帝,他也同樣的表現出了一個帝君該有的氣度,他究竟哪裡做錯了?

  青青要怎麼才能回到他的身邊?

  青青的眼中,自己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了,這個意識讓他很不安。

  啊......

  煩躁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浴室,墨良使勁的拍打著水面,躁動的心卻久久無法平息。

  第169章(二)

  “司馬青青接旨。”陰暗的天牢里,隨著牢門的大開,一行人簇擁著一個太監,手捧著黃色的聖旨走進了天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欽犯司馬青青有救駕之功,念其功績,特赦免牢獄之苦,但楚國法令不可費,故幽禁於懺思宮中,五載春秋,以示懲戒,欽此。”沒等司馬青青從角落裡起身,宣旨的太監已經揚聲,聖旨合攏雙手送到司馬青青的面前,雖是等著司馬青青接旨,但是看情況,也知道,司馬青青不會接旨。

  “司馬姑娘,請。”雙手托著聖旨,太監已經開口相邀。

  青青面無表情的起身,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天牢,這就是皇權,至高無上的權力。

  能讓一個人死,也可以讓一個人生,同樣也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由。

  五年,人生中有多少個五年?

  蕭一寒打算用這種方式困住自己嗎?

  “司馬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這是以後服侍姑娘的太監和宮女們。”踏入了之前的寒宮,現在更名為懺思宮的宮閣,領頭的太監卑恭的說道。

  “見過司馬姑娘。”十個太監,十個宮女,成兩排跌倒了地上,見過新主人。

  曾經呆過皇宮的青青看著眼前的太監宮女,心中喟嘆,這規格都趕上皇后了。

  但凡貴妃級別也就八個貼身太監宮女,而她的卻多達二十人,就不知蕭一寒是想藉此展現對她的恩寵還是監視她?

  “司馬姑娘可還有吩咐?若是暫時沒有,恕奴才告退。”宣旨的太監在看到青青淡漠轉身的時候,輕輕把捧在手中的聖旨放到了一個小太監的手中,躬身退出了懺思宮。

  從頭至尾,司馬青青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不僅沒有離開天牢的喜悅,更沒有蒙受皇恩的驚喜,有的只不過是平靜無波。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一句吩咐卻也讓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有了著落,速速起身,各司其職,熱水,新衣,熱茶,門裡門外,全都訓練有素的恭候著。

  一顆嫣紅的血痣赫然出現在了浴盆邊,關注著水溫的宮女眼裡,隨著花瓣的灑落水中,一個驚人的消息卻傳到了正在議事的楚國皇帝,當今的明陽帝耳中。

  驟驚乍喜的神色出現在了明陽帝的臉上,這讓一旁的文若斌等人眉頭微皺,直覺的感到,這事必然和司馬青青有關。

  “選秀一事,就交給易愛卿了。”蕭一寒極力克制住心中這突來的喜悅,本不關心的事情,此刻卻成了首要之務。

  “臣遵旨。”易諳達躬身領旨,心中雖有猜測,但是卻不行於色,畢竟此刻他們面前的不再是亦君亦友的太子,而是他們至高無上的皇帝。

  君心,又豈是他們為人臣都能揣測的。

  “文愛卿,冷愛卿,兩位義妹聯姻出閣一事,十日內準備妥當,朕不能失信於兩國君王。”屬於帝王的威儀此刻盡顯,即使所談的是,曾經傾心於他,面前的兩位好友的妹妹,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影響,仿佛談論的不過是無足輕重之人。

  “謹遵聖諭。”冷千羽和文若斌躬身領命。

  “朕累了,愛卿們告退吧。”霸氣威儀的神態上流露疲態,明陽帝蕭一寒靠向了椅背。

  “臣等告退。”隨著易諳達等人的離開,蕭一寒幾乎是馬上起身,就欲往懺思宮而去,但是思及司馬青青正在沐浴,這才按捺住心中的激越,拿起桌上的奏摺,可是卻無心參閱。

  踱步於御書房內,蕭一寒不時的看著門外的天色,恨不得時光飛速流逝,他能見到青青。

  而踏出了御書房外的三個臣子,卻在這時,交替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個女人終究像雄帝預測的那樣,成為了明陽帝的一個困擾。

  楚國的兩大明珠,就在這頃刻間,成為了明陽帝的義妹,楚國的公主,出嫁大同和奉天,這對於冷文兩家看似是無上的榮光,卻也是無盡的晦暗。

  她們最終還是沒有逃脫淪為棋子的命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國的國君也算是人中之龍,並非嗜殺殘酷之輩。

  可是這聯姻之路,前途如何?

  一切都只有靠她們自己,誰都愛莫能助啊。

  眼看到了晚膳光景,蕭一寒這才踏出了御書房的門,朝著懺思宮的方向而去,腳步不自覺間都輕鬆了許多。

  他怎麼也想不到......

  曾經的憤怒,鄙夷,早在聽到那個事實的時候,全都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說不出的雀躍。

  “皇上駕到。”本想隻身進入懺思宮的,但是又不想唐突打擾,蕭一寒並沒有阻止太監的通傳。

  “民女參見皇上。”中規中矩的見禮,披散於身後的頭髮還有絲絲濕意。

  天牢的經歷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她一直都是她。

  這樣的她,不知道什麼才能讓她展露最真實最本真的面容,但是他知道,他或許今生都看不到。

  “青青免禮,以後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青青不用見禮。”蕭一寒趕緊上前一步,扶起就要跪下的青青,她總有辦法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謝皇上。”青青也不勉強,也不推卻,只是就勢起身,站在一旁。

  “這幾天讓青青受苦了,朕有愧於心,還望青青見諒。”蕭一寒儘量放低自己的身段,用平和的語氣真誠的說道。

  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掩去他那貫徹身心的尊者風範,沒有了之前身份的束縛,所有的本性也在無遮掩。

  “皇上無須如此,民女很好。”司馬青青勾起唇角,淡淡的說道。

  聽不出喜怒哀樂,但是卻讓蕭一寒感覺得出,她的話是真的,她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蕭一寒覺得難以捉摸,究竟什麼才是青青在乎的?

  就連他們自以為的墨良卻也不能讓她動容嗎?

  墨良的離去,墨良的無為,也看不見她任何的失望和黯然。

  “陪朕用晚膳吧。”蕭一寒逕自走向了專供用膳使用的圓桌旁,落座。

  本該徵求青青意見的,但是他卻沒有勇氣開口徵詢,只因為他沒有接受拒絕的勇氣。

  他能做的就是用行動,讓自己成為青青生活中永久的烙印。

  沒有拒絕,青青隨之走向了圓桌,就勢而坐,距離蕭一寒不遠不近,自然得好似他們就是一般人而已。

  珍饈佳肴很快就送了上來,白玉壺中是珍藏的美酒,即使沒有打開酒壺,一縷桂花香都隱隱溢出。

  “這是桂花釀,青青嘗嘗。”蕭一寒抬手遣退了一旁服侍的太監宮女,頓時整個空間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親自執壺為青青斟酒,送到了青青的面前。

  端起酒杯,就口啜飲,青青的口中頓時被酒香滿溢,臉上有著單純的因為這酒合口味而流露出的滿足。

  無怨無憂,無悲無喜,看著這樣的青青,蕭一寒的心頭湧起無奈,何時?他才能在見到醫館裡那個嬌憨天真的青青,那個無憂無慮,快樂的青青。

  但是沒有抱怨,他又感到微微安心,要不面對一個對自己充滿了仇恨的青青,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真的沒有把握。

  “你不該牽連我的。”眯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淡淡的話語,沒有指責,也沒有怨懟,卻好像有著某種警示。

  今日之辱,墨良或許難以忘記,但是他不該利用她,這是墨良的禁忌,就像不能有人在她的面前利用墨良一樣,那是他們彼此的底線,而蕭一寒觸碰到了這個不能碰的底線。

  或許,他們之間,再無那種外露的息息關切的情感表現,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們會從此相忘於江湖。

  “我留下了你。”蕭一寒面色微怔,沉穩吐出這麼做的結果。

  不管以後會面臨什麼樣的報復,也不管他這麼做有沒有傷害到青青,但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這個回答很直接,也很誠實。

  往往誠實的人總是很難讓人反感的,更何況,作為本就不算討厭的蕭一寒。

  或許認識的青青的人都知道,採取什麼樣的一種方式,是和青青繼續接觸相識的辦法,唯一的就只有--真誠。

  或許蕭一寒並不是算真誠,但是最少面對青青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掩飾和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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