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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緝捕了朝廷欽犯,還是在三國君王的宴席之上,雖然說是賠了太子,但是這對於楚國百姓,對於楚國來說,卻已經是最大的勝利,而這無疑是狠狠刪了墨良一個耳光,無聲,但是卻牙落吞血。

  同時傳出的,還有太子的知恩圖報,捨身成仁的大義傳聞,一時間,蕭一寒的支持聲更是高漲,風頭一時無二。

  卻無人知道,回到驛館的墨良和獨孤韻,在黑暗中,靜靜坐了一個晚上,無人知曉,他們心中所想,更無人知道,他們心中的悔恨和自責。

  這是他們為人君之後,第一次這麼狼狽過,第一次,讓他們品嘗到了輕敵的後果,第一次嘗到了牙落含血吞的失敗。

  這將是他們永生難忘的一次教訓,是青青又一次的用事實戳破了他們枉大的膨脹心理,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家歡喜一家憂,忐忑不安的冷文兩家卻在兩家小姐安然回到府中而釋懷的時候,卻又開始為太子擔憂。

  畢竟,兩位女子對太子的情有獨鍾可是在楚國眾所皆知的。

  可是,身為朝臣,同時卻也身為太子黨的兩位兄長,可不那麼輕鬆。

  他們想到的不止是該怎麼保住太子,還有就是,他們的妹妹,是否真的逃脫了被皇上賜婚的命運?

  不管表象如何,雄帝這回是真正的得罪了兩位天子了。

  他們雖然栽了,但是,他們的隱忍和鎮定,卻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這個年紀,他們的表現,就已經印證了奉天以及大同國盛民強的事實。

  漆黑的夜幕下,森嚴的天牢里,蕭一寒看著一直沒有異常舉動的青青,幾次唇瓣蠕動,可是卻又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咫尺天涯的牢房,不到十步的距離,可是此刻卻顯得那麼的遙遠。

  青青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不言不語。

  只是抱膝而坐的姿勢,讓素來堅強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那麼的柔弱。

  一夜寂靜,平添了幾許惆悵。

  大同皇帝以及奉天軒轅皇,幾乎是同時的辭別,離去之倉促,似乎在雄帝的預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到最後,兩人都沒有提出要見青青的要求,好似,司馬青青這個人,已經從他們的記憶中抹去一般,不留半點痕跡。

  次日的凌晨,楚國的都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被關押在天牢的太子身上。

  但那也不過是百姓閒暇時的關注罷了,畢竟皇室之事,又豈是百姓所能左右的。

  就在兩國皇帝的馬車離開都都的時候,一副畫卷卻遞到了墨良和獨孤韻的手裡。

  赫然是那冷千雪和文若鳶的畫像,一幅畫像卻已經表明了含義。

  “請轉呈雄帝,多謝雄帝成全。”獨孤韻收下了手中的畫卷。

  “雄帝盛情,墨良心領。”畫卷返回到了使者的手上,大同皇帝的馬車駛離了楚國的都城。

  截然不同的態度,卻也體現了兩個天子的處事風格。

  獨孤韻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籠絡勢力的機會,更不會輕易的結怨一方。

  大同皇帝,有些我行我素,卻也有著讓人牙癢的囂張。

  得知他們的離開,雄帝看著被退回的文若鳶的畫卷,高懸的心這才緩緩落下。

  想他雄帝掌控天下半生,卻從未這麼累過,面對兩個少年天子,他贏得兇險,也贏得並不光彩。

  但是,不管如何,他贏了。

  只不過,想到他當面赦免了司馬青青的死罪,而太子居然要求和司馬青青同罪,這後場該怎麼收拾?

  “皇上,該歇息了。”貼身太監的提醒聲驚醒了沉思中的雄帝,回神,這才發現,渾身疲憊乏力,起身,卻發現動作如此的遲緩。

  他老了,再一次的發現,他真的老了。

  或許,他也該退了。

  這天下,英雄輩有人才出,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墨良和獨孤韻的馬車還沒回到領地,卻已經傳來楚國雄帝讓位,太子蕭一寒繼位登基的消息。

  “主上?”趕來迎接的青峰,等著墨良的吩咐,只要墨良的一聲令下,就算楚國的天牢是銅牆鐵壁,他也毫不含糊,一定會救出夫人。

  “朕是不是讓夫人失望了?”墨良看向青峰,一向堅定的眼神有了黯然。

  “夫人不會的。”青峰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受挫的主上,只能簡單卻又肯定的說道。

  夫人,她怎麼會失望呢?

  用夫人的話說,這是一個人所必須經歷的成長過程,成長的道路上,又有誰是常勝將軍呢?

  沒有失敗,又哪來的經驗教訓。

  只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失敗,都必須得有還擊的力量,或者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只要有命在,一切都有可能。

  只有生命是不可再生的,也只有生命是無從找回的。

  “青峰,你說夫人為什麼不願意隨我回來?”墨良雖然沒有親耳聽到青青的拒絕,但是,青青的神態已經明確的告訴他,她不會跟他回來。

  而這也是墨良在楚國皇宮一直沒有公然維護她的原因。

  看到蕭一寒的舉動,看到青青沒有拒絕蕭一寒,跟隨蕭一寒一同踏出宴會的場景,他的心都揪在了一塊。

  青青究竟是怎麼想的?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楚國太子嗎?

  如果她真的喜歡了,他該怎麼辦?

  “臣不知。”看著眼前茫然的墨良,青峰只能把嘆息放在心中。

  墨良雖然已經是一國之君,他的雄才偉略全放在了擴展勢力,開疆闊壤的事上,對於男女之情,他是一片茫然,也是從未有人教導,或者是說接觸過,他又怎麼知道,這男女之間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更何況,此刻的情況,按照墨良的現狀來說,夫人又怎麼跟他回來,以什麼身份?

  母后?

  他們的年齡太過讓人質疑。

  姐弟,他們不同姓,並且墨良對於夫人並沒有那種姐弟間的自覺。

  即便姐弟是最好的安排方式,可是按照此刻墨良的處境,擴充後宮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夫人又有何感受,墨良又怎麼去顧慮夫人的感受。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也是他們之間存在並且模糊的。

  女人?

  即便他知道墨良和夫人同床共枕那麼長時間,可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是母子,是姐弟,還是男女?

  毋庸置疑,那裡邊絕對沒有邪念,沒有男女之間的慾念,有的只不過是對記憶中溫情的重溫罷了。

  任何身份,他們之間都落實不到,更何況,墨良還根本不知道,他和夫人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夫人又怎麼回來,又怎麼自處?

  夫人畢竟年長,她經歷的東西畢竟也比墨良多,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可是她卻沒有說明,也沒有戳破,只是選擇了棲身於楚國的天牢,那也不過是一個逃避的方式,只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墨良說明,怎麼判斷自己對墨良的情感,怎麼在墨良之間找到屬於他們之間最為合適的位置?

  一切事情,站在局外人的立場,立即見分曉。

  沉默是陪伴墨良回國的唯一氣氛。

  “怎麼樣了?”就在回到青玥宮的那一刻,墨良再次啟口,問出了讓他直接返回的原因。

  “已經解決了,臣斷定是別國勢力蓄意暴亂。”青峰的話,已經是最好的也是最為明確的回答。

  別國勢力?

  墨良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蕭一寒,這就是你一直在忙的原因。

  “還有什麼事嗎?”看著一直跟在身後的青峰,墨良知道,一定還有什麼事情,青峰要稟報的,要不自從青峰當上了良國的宰相以來,亦步亦趨的狀態已經很久不復存在了。

  “朝中大臣們已經為主上挑選了適合充實後宮的女子,畫卷都擺放在書房中,畫卷上有個女子的身世,還請皇上御覽。”青峰淡漠的神情此刻也有些怪異,他還從未見過那個國家的皇帝被臣子們如此急迫的要求充實後宮的。

  他們家主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恩,退下吧。”墨良微微一怔,隨即走入了寢宮的浴室,他沐浴的時候不需要人服侍。

  浸泡在溫暖的水中,墨良那鎮定從容的臉龐開始龜裂,迷茫,煩躁一股腦的全都湧現。

  他究竟該怎麼做,青青是怎麼了?

  他們之間是怎麼了?

  難道青青已經厭倦了嗎?

  難道青青覺得和他在一起很累嗎?

  還是青青覺得她對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千頭萬緒,讓什麼事都從容淡定的他亂了。

  他真的不知道,他該怎麼去做,才能讓青青回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過他們想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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