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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母后的思念,對母后的愛,對自身的無奈,這一切都隨之傾訴。

  “這是什麼?”久久,獨孤行風才看著桌上的瓷罐問道,其實,此時此刻,不用獨孤鑫源回答,他已經知道,這裡邊是什麼了。

  看著母后的遺骸,獨孤行風反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賢王府里,淮南王和賢王一醉方休,卻傳遍了整個朝野。

  正文第159章(一)

  “南宮太子,請稍候。”隨著太監的離開,站在御書房中的南宮月環視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這裡曾經是他經常出入,甚至是處理政務的地方”可是如今卻已經變了天,易了主。

  沒想到這新帝君居然沿用了齊國的一切,這似乎有違常理,畢竟哪個皇帝不想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是,這大同君王卻沒有,就算改動,也是微乎其微。

  但是這樣的做法,卻有利於穩定局勢,更有利於安定人心。

  畢竟大興土木,這是每一個朝代,黎民百姓都害怕的事情。這個大同新君確實讓他南宮月佩服,不止因為他一句拿下齊國的謀略,還有著這為君之道,看著自己嶄新的一身,如此心思,又有多少人能具備。“皇上駕到。”隨著那代表了至尊的聲音傳來,南宮月垂下了眼帘,跪在了御書房內,恭候聖駕的到來。

  明黃的鞋子出現在了南宮月的眼前,那尺寸?

  這是帝王的裝束,但是……

  “南宮太子免禮。”修長有力的雙手扶起了南宮月的雙臂,抬頭,南宮月看到的卻是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面孔。

  那個曾經在齊國呆了許久的奉天太子,那個失蹤了多年的奉天太子,那個他算是管住了他成長的奉天太子——獨孤絕殤。

  即使現在的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少年氣息,但是那俊美的容顏是那麼的像奉天的先帝,只不過沒有先帝的那中病態的陰冷,多了健康的自信和穩健。

  “賜座。”淡淡的話語吐出,南宮月從驚愣中回過神來,怔忡的走到了位子上坐下。

  可是視線還凝聚在一同坐到他身邊的人身上。

  太過意外,太過震驚,反而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就連大腦里都還處於一片空白。

  “南宮太子,朕有什麼不妥嗎?”雖然明白南宮月的驚訝,但是如此失態,讓墨良還是有些擰眉。

  “南宮月失態,觸杞龍顏,還請皇上恕罪。”脊背一涼,南宮月趕緊起身,再次跪倒了墨良的跟前。

  他怎麼能忘了,他面對的是一國之君,是吞併了齊國的敵人,可是……為何,當他看到了這個故人,他真的涌不起半點的恨意和讎隙。“多年未見,南宮太子變了不少。”看著跟前的男子,墨良淡淡說道,沒有蔑視,沒有自得,有的只是坦然的評價。

  眼前的這個男子,曾幾何時,那麼的意氣風發,那麼的自信挺拔,可是如今……

  南宮月還是南宮月,但是失去了權力襯托的他,也不過是一個甘於認命的凡人罷了。

  認命,這兩個字眼,絕對不會出現在他墨良的身上,他想走什麼樣的路?過什麼樣的生活?那一切都該由他自己決定。

  而能夠保證他想要的生活的實現,那就是絕對的權力。

  一旦擁有了權力,他不會濫用權力,但是他會好好的珍惜這分權力,因為這是他朝著夢想前進的最有力的保證。

  “南宮月慚愧。”聞言,南宮月只是暗啞的回答,跪在地上的身子依舊沒有直起。

  萬種愁腸,只有他最為明了。

  “你大意了?”一句話,總結了南宮月淪落至此的一個決定性的關鍵。

  如果他對於南宮玄雨多幾分防備和關注的話,事不至此。當然,如果南宮月繼位的話,對於他來說,將會是不小的阻礙,但是也並不代表說,如果南宮月繼位,這齊國他就攻不下來,只不過是時間上可能會耗得久些。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就不會留下缺憾和可能性。

  “南宮月慚愧。”還是這句,好似除了這句,南宮月就找不到該說的話了,在這個本該是同等身份的少年面前,南宮月只剩無語。“朕會對天下百姓負責的。”看著沉默無語的南宮月,墨良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他不會開口求自己的。

  “多謝皇上。”南宮月至此,心中有些釋然,也有些晦澀。

  “退下吧。”話到此處,已經沒有了繼續的必要,墨良也起身走向了桌案後。

  “南宮月告退。”躬身退出御書房,沒有再去看已經伏案的墨良,更沒有對這裡的一切有所留戀,之前的什麼皇位,政權,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一切放下了,才知道,他心中念想的不過是默默陪在身邊的妻兒。

  即使此刻的他,就算明白了他們的重要,卻已經沒有多餘的時光來陪伴他們。

  看著離開的南宮月,墨良的視線沒有收回。

  “啟奏皇上,奉天王朝和楚國的出使函已經送到了。”來喜捧著兩封紅色的風格迥異的拜帖呈上。

  “讓丞相大人負責接待來使。”墨良拿過兩封拜帖,沒有打開,但是關於奉天和楚國的信息卻浮上腦海。

  奉天的軒轅帝獨孤韻,他並不陌生,但是也並無好感。

  想到之前的他,那麼循規蹈矩的往玄月宮跑,先不說之前的過往,就是那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摸樣,就讓他覺得虛偽。

  更別說在母后出事之後,他居然登基上位,這無疑是把母后的生死置於不顧。

  當然,他也沒想過,獨孤離和獨孤韻會顧慮到母后的身死,但是想法還是會有,並且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獨孤韻真和獨孤離一樣,那麼的薄情寡義,果真不愧是父子。想到這裡,墨良幾乎沒有想到,自己也是哪個叫獨孤離的男人的兒子,也曾經叫過他父皇。

  就像一個陌路人一樣,牽動不了他的任何情緒。

  獨孤韻……

  看著拜帖,墨良的眼神有些恍惚。

  “皇上,夜深了。”來喜小聲的提醒陷入沉思的皇上,皇上的身體也是國之根本啊。

  “嗯。”回過神,墨良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軀體,踏出了御書房。兩份拜帖就那麼放在了桌上,無人搭理。

  大同元年八月,前朝太子南宮月自縊於府中,留下了前朝遺孤,大同帝宣召厚葬,並封已逝南宮月之正妻為一品王妃,其子為一品世子,居於京城之中。

  齊國遺臣最後的一線希望再次破滅,唯一的寄託就在於年幼的一品世子身上。

  這個決定曾經私下讓很多大同王朝的朝臣質疑過,畢竟斬糙不除根,後患無窮。

  可是,卻無一人膽敢提出異議,因為他們相信,既然帝王如此決定,自然有其必然的因素。

  朝臣們的信任和順從,讓墨良感到有些歡喜但是卻更多的是沉重。

  雖然他墨良有自信,不管做什麼都是慎之又慎的決定,但是人非完人,他也並非無所不能,百密總有一疏的時候,如果一個王朝真想長久持續下去,那麼朝堂之上必然會有異議。

  而不是如此的一群順從之輩。

  想到此,大同帝皺起了眉頭,他該如何改變這一狀況。看了看桌案上的日復一日的奏摺,永遠批改不完的政務,他多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想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準備一下,隨朕出宮看看。”自從建國以來,他還沒有出去領略過這大同的天下,百姓生活是何等景象。

  “是。”來喜看了看臉色疲憊的皇上,想要勸解的話語也咽了回去。

  他本想說,這天下方定,齊國遺臣還沒有完全死心,各路梟雄也都還在伺機而動,皇上此時出宮,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來喜最終還是沒有把擔憂說出來,只是儘可能安排好侍衛,儘可能的保護好皇上。

  華燈初上的時刻,宮門側門處,一個俊逸非凡的少年閒逸的走出了那巍峨的宮門,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

  這就是百姓,這就是蒼生,民以食為天,只要能讓其吃飽,穿暖,日子安穩,不管誰做皇帝都無關緊要。

  良善而又單純的百姓,或者說愚昧而又薄情的眾生。這就是人的兩面性,有善有惡,就要看去想的人站在什麼角度?

  隨意的走在人群中,感受著這和樂的繁華景象,墨良的心中卻越發的感到空無。

  四處環視的雙眸無意中似在搜尋著什麼?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叫賣聲,交談聲,歡呼聲,嘈雜聲,聲聲入耳,卻又感覺離自己好遠好遠,墨良站在人群中,卻感到一種蕭索。“小姨,我要糖葫蘆。”童稚嬌柔的聲音就像一股清泉般衝進他的耳底,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正拉著一個恬靜的少婦,往賣糖葫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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