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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紫衣臉色煞白,楊媽媽掃了一眼她的小腹,沒有繼續往下說。畢竟她若是在錦繡坊里出了什麼事情,對錦繡坊的影響也不好。

  語氣緩和了一下,溫聲說道:“你也不用覺得姑娘虧待了你,那是因為姑娘給了你多次機會,你自己沒有珍惜。當初姑娘要離開徐州的時候,我記得清清楚楚,姑娘徵詢過你們的意見。是你當時執意說要去江州的。”

  “那個時候問,自然是······”自然是都跟著去江州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紫衣突然一頓,“難道那個時候,姑娘就知道了······”我對大少爺的心思?只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楊媽媽的心一沉。紫衣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淨幹些糊塗的事情呢?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隨便將心思放到一個男人的身上呢?所以,不客氣地回道:“姑娘矜持守禮,自然是覺得身邊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嘍!她不知道你的心思,但也多少察覺出,你對徐州的眷戀。若是你當時留在徐州,姑娘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再者,若是年前從徐州回去後,你能夠坦誠地將事情稟報給姑娘。你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這樣寒酸的。光是嫁妝都夠你一輩子嚼用的了。可惜,你偏偏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但沒有坦然相對,反倒整出了許多么蛾子。大過年的,你不但不到姑娘的院子裡伺候,幫姑娘打理府中的事物,卻稱病躲在房間裡,讓姑娘分神來照顧你。

  還有這次······”楊媽媽突然頓住了,抿了幾口茶後,意興闌珊地說道,“你今天提的事情,我會向姑娘稟報的,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第三百九十三章 病倒

  夕陽西下,餘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給屋裡的東西鍍上了一層金色。

  紫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梳妝檯上的那支珍珠簪子。夕陽餘暉下,那圓潤的珍珠散發著溫潤的光。她記得很清楚,這是姑娘出海帶回來的珍珠,她們每個人都有份的。她當時心裡雖然高興,卻也不是十分歡喜,總覺得她是與眾不同的,應該得到的更多。

  自己拿著那些珍珠打了一套頭面後,格外打了這一隻簪子。若不是那天晚上出來的時候,頭上正好帶著這支簪子,恐怕如今的梳妝盒裡,就只是那幾支少的可憐的廉價的簪子了。

  “那些珍珠頭面,那些銀子,還有那些上好的綢緞和衣服,也不知道便宜了誰?”紫衣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我不過是個奴婢,再好的體面也是姑娘賞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春草的話,反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楊媽媽那失望的眼神出現在眼前,她幽幽地嘆息道:“姑娘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你卻不珍惜。如果你能跟姑娘表明心跡,你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這樣窘迫的。”

  紅綃眼神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冷哼道:“如果不是姑娘重情義,現在落下的就是你的人頭了。”自己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雙手緊緊地抱著雙臂,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

  小王氏親切地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不知姑娘是否嫌棄寒舍簡陋,可願意留下來?”大少爺周文濤,將筷子遞到她的手裡,聲音溫和地說道:“吃飯吧。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眼前一個畫面接著一個畫面,有現在的,也有以前的。

  紫衣用力地搖搖頭,將這些畫面甩開,可越是想甩開,整個畫面越是清晰。一個個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循環著出現在眼前。越轉越快,最後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紫衣只覺得腦仁疼,整個腦袋漲得要裂開了。雙手緊緊地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漸漸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待二夫人過來喊紫衣吃飯的時候,就見到紫衣和衣躺在床上,嘴裡說著胡話,有些神志不清。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被她額頭上的滾燙嚇到了。她神色慌張地跑出屋子,到了飯廳後,嘴唇哆嗦地說道:“紫······紫衣······發······發燒了。燙······燙得嚇人。”

  “那趕緊去找大夫呀!”周二老爺停下逗弄孫子的動作,急忙催促道。說話間,周文濤已經走了出去,在門房找到了李叔,讓他趕緊去找大夫。又囑咐李嬸兒燒鍋熱水備用。

  待周文濤來到紫衣的屋子裡後,二夫人和小王氏都在屋裡了。周文濤看著床上的人,心裡嘆了口氣,唉!伸手在旁邊的水盆里擰了帕子,替下了小王氏,親自替她擦著額頭。

  “姑娘······姑娘······”紫衣嘴裡吐出的兩個字,讓周文濤的心裡一擰,看著紫衣那乾涸的嘴唇,心裡五味雜陳。唉!嘆了口氣,對二夫人和小王氏說道:“娘,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可以了。您跟雲娘出去吃飯吧。否則一會兒,飯要涼了。”

  “行,那我們就出去了。你好生照顧著她。”二夫人看著臉色煞白的紫衣,心裡非常難受,低聲囑咐道,“等大夫來了,就直接讓她過來。唉!”聽著紫衣不停地喊著“姑娘”,嘆息地搖了搖頭。

  “表哥,還是你陪著娘出去吧。我留下來照顧紫衣妹妹。”小王氏走到周文濤身邊,輕聲說道。說話間,就要伸手接過周文濤手裡的帕子。

  “行了,我們出去吧。一會兒小寶見不到你,又該鬧騰了。”不待周文濤說話,二夫人急忙說道。小王氏眼睛閃了閃,知道姑母是心疼孫子,不捨得孫子哭,才這樣說的。可是表哥那邊就不一樣了,顯然是擔心紫衣無意間說出什麼,被她們聽到了。

  周文濤越是這樣遮掩,她心裡越是好奇。尤其是被紫衣喊著的“姑娘”她和紫衣以及表哥之間,一定是有什麼關聯的。難道表哥心裡那個念念不忘的人,就是紫衣嘴裡的“姑娘”?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還真是準的。

  周文濤的心思都在紫衣身上,自然是沒有看到小王氏那不斷變換的面色。待兩個人出去後,周文濤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真擔心紫衣無意間說了什麼,讓其他人聽到。瀾心身邊能有那樣武功高強的人,身上的秘密肯定不會少了。

  看著緊皺著眉頭的紫衣,心裡有些複雜,覺得紫衣是個傻的,她心裡惦念的姑娘,根本就是個心狠的。可是這個屋子裡,豈止紫衣一個傻子?自己不也是明知道和瀾心之間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還是放不下心裡的執念嗎?

  盆里的水換了一遍又一遍,紫衣嘴裡不時喊著“姑娘。”偶爾睜開眼睛,看到周文濤正,伸手扯著他的衣袖,委屈地喊了一聲“大少爺!”眼淚便順著眼角流了出來。越流越多,最後“嗚嗚”地哭了起來。

  周文濤拿著濕帕子不停地給她擦著眼淚,嘆息道:“別哭了,若是後悔了,你就回去找她吧!你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她不會真的不要你的。其實······其實她的心是嘴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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