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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草的屁股剛挨到椅子上,對上紫衣臉上的笑容,差點嚇得跳了起來。媽呀!這笑容怎麼這麼滲人呢?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她戒備地看了紫衣一眼,沒有伸手去端紫衣倒的茶,總覺得她突然間的示好,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可也不好自己重新倒一杯,來打她的臉,只能硬生生地忍著嘴裡的乾澀,微笑著說道:“紫衣姨娘謬讚了,春草不過是個奴婢而已,當不起您的誇獎。再說了,這份光鮮也是主子給的。”

  紫衣臉上的笑容一僵,沒有想到,春草竟然是這樣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而且,還是意有所指地說出那樣的話。以前的春草可是最喜歡圍在自己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的呢!可眼下,也不好將人得罪了,壓下心裡的失落,抿著嘴笑了笑,低頭頭繼續品茶,沒有再說其他的。

  春草冷眼打量著正在品茶的紫衣,總覺得她這次過來所圖不小。不過倒是不用擔心,楊媽媽也不是糊塗之人。更何況,姑娘那邊能這樣讓她全頭全尾的走出玉家,自然是有後招兒的。

  這時,正好有人上門,春草臉上帶著微笑走了過去,就留著紫衣一個人坐在那裡品茶。紫衣喝了三盞茶後,楊媽媽從外面走了進來。

  “媽媽回來啦!”春草笑著迎了上去,接過楊媽媽手裡的包袱,低聲說道:“紫衣姨娘過來了,等了有一會兒了,說事有事要和你說。”

  楊媽媽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品茶的紫衣。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擋住了眼中的複雜之色。微笑著走了過去,笑著說道:“勞姨娘久等了,若是姨娘不介意的話,不如到茶水間裡坐坐。”她的語氣輕柔,卻是透著讓人無法忽視地冷硬和疏遠。

  紫衣抬眼看著楊媽媽那平淡而疏離的眼神,心裡不由的瑟縮了一下。甚至有種馬上離開的想法,她知道,她今天的話說出口後,就算是彼此撕破臉了,沒有絲毫地轉圜的餘地。她的眼睛轉了轉,沉吟了一下後,手輕輕地搭在了小腹上。面上帶著笑容,眼神堅定地看著楊媽媽,笑著說道:“那就打擾了。”

  唉!楊媽媽失望地搖了搖頭,她終於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兩人在茶水間坐下後,楊媽媽輕輕地抿了幾口茶,潤了潤嗓子。放下茶盞後,用帕子壓了壓嘴角,開門見山地說道:“姨娘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紫衣訝異地看了楊媽媽一眼,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直接。在她的印象里,楊媽媽可不是直來直去的人。不過,話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能怯場。沉吟了一下,說道:“楊媽媽在徐州這麼多年,對徐州的情況最是了解的。周家眼下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雖然有一個雜貨鋪子支撐著,可是和你這裡是無法相比的。日子自然也是緊巴巴的,如今我也有了身孕,不想我的孩子過著那種苦日子。”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深吸一口去,繼續說道,“我手裡有一樣東西,想換些銀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 訛詐

  紫衣說完,就定定地看著楊媽媽,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可遺憾的是,楊媽媽的臉上一直掛著平靜的笑容,淡淡地看著紫衣,笑著問道:“不知道多少銀子才能打動姨娘,守住那個秘密?”

  紫衣見楊媽媽這樣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心下瞭然。姑娘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些呢?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說了,那就要堅持到底。她抿著嘴唇,佯裝為難地想了想。想到那個暗格的盒子裡的銀票,眼睛轉了轉,咬咬牙說道:“二十萬兩銀子。”

  “哦?”楊媽媽挑眉看著她,疑惑地問道,“二十萬兩銀子?”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姨娘未免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

  既然開口了,紫衣覺得下面的話也就更順了,她語氣認真地說道:“這個秘密價值幾何,不用我說,相信姑娘也是知道的。二十萬兩銀子,其實一點都不多。”言外之意,這是看在曾經的主僕的情面上的。若是賣給別人,絕對不止這個價兒的。

  “那還要真的要感謝姨娘的手下留情了。”楊媽媽語氣輕柔地說道,就像兩人閒聊家常一般,絲毫不見一點怒氣,“可是,姨娘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也是知道的,若是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那麼多的銀子,姨娘也得有命花不是?”玻璃是一本萬利的東西,誰得到了配方都是要占為己有的。所以,不殺人滅口才怪了。

  “可是相比我一個人的性命,玉家損失地可就無法估量了。”紫衣緊緊握著手裡的帕子,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我從哪裡來的,一查便知。我從哪裡得到的東西,也無需多問,動腦子想想就明白了。”

  楊媽媽震驚地看著紫衣,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眼睛轉了轉,嘴角慢慢地綻放出一抹笑容,眼睛裡卻是一片冰冷。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姨娘又是憑仗著什麼覺得姑娘就會在你這裡委屈求全,破財消災?”

  紫衣心裡一凜,驚慌地瞪大了眼睛。江州晚上那一夜,她現在還心有餘悸,似乎鼻尖還縈繞著血腥味兒。她緊抿著嘴唇,強壓下心裡的噁心,臉色煞白地看著楊媽媽,輕聲說道:“大家相識一場,一個鋪子也是可以的?”

  “那姨娘想要什麼樣的鋪子?您覺得這錦繡坊如何?”楊媽媽笑眯眯地問道,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

  自然是好的了!紫衣咽下到了嘴邊的話,低聲說道:“大家相識一場,媽媽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每個人都會有她的執念。即便這個執念在別人的眼裡不值得一提,可是自己卻是執著著。既然傻了一會,那就傻到底吧!”說著,眼淚便簌簌的流了下來。

  看著紫衣作低伏軟,楊媽媽的眼睛裡卻沒有半分同情。她冷聲說道:“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執念堅持。但不可以為了這些而背信棄義!只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不顧別人的人,跟禽獸有何區別?”

  “不,不是的。”紫衣哭著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也沒有想過去傷害別人。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看著楊媽媽嘴角的那麼冷笑,紫衣不服氣地說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可?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麼別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的意思是姑娘偏向於青荷?”楊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梗著脖子,一幅不知悔改的紫衣,突然覺得有些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難道不是嗎?”紫衣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地問道,“我到姑娘的身邊不比青荷短,乾的也不比青荷少。可是,姑娘為何跟青荷那樣親近?還給她安排了那麼好的姻緣,簡直事無巨細地替她考慮到了。”

  “就憑這些話,青荷就當得起姑娘對她的好。”楊媽媽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今天異位相處,青荷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來。姑娘是主,你為仆,你沒有資格置喙姑娘的決定的。姑娘仁義,若是遇到了那些殘暴的主子,就是活生生地將你打死,都沒有人多嘴的。就連官府都無法干涉,因為你的賣身契在主子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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