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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伯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心裡嘀咕道:能有什麼目的?一碰到了玉瀾心姑娘的事情,少爺就分外緊張起來。不想自家少爺為那些有的沒的糾結,遂轉移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少爺,下面的人來稟報說,桑園的內鬼要有所行動了。根據我們的人的暗中觀察,這個人這幾天就會和他的僱主見面,很有可能是今晚。”

  “是嗎?”陸震東收斂起臉上的柔情,譏諷地反問道,“不如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我也正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個人冒這樣大的風險,昧著良心,做一些吃裡扒外的事情。”他眯著眼睛,眼神冰冷地盯著窗外的那支隨風搖曳的樹枝。也許是因為秋天的緣故,樹枝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片樹葉。

  江州的桑園是陸震東的娘親,陸夫人的陪嫁。陸家出事後,陸震東傷心欲絕,一時也無心打理那些產業。而二房陸在業卻動了心思。當初為了感謝容夫人陸氏隱瞞陸震東藥里有問題的事情,以及促成陸震東和容珺退婚,曾經把這個桑園送個陸氏。

  陸震東決定返京時,便也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硬生生地把這個桑園要了回來。這次他來到江州,因為冒家船隊的事情還要錦衣夜行,所以,他現在表面上的營生就是管理這家桑園。

  上次太后的壽宴上,柳澄和楊歡送給太后的漳絨身後太后的喜愛。所以陸震東閒暇時琢磨出了新的花樣,吩咐手下的人加緊時間紡織。可是,自從開闢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來紡織漳絨以來。桑院裡就接二連三的出事,不是織好的錦緞少了,就是紡織的機器壞了,要麼就是好好的布匹褪色了。總之,讓桑園裡的人戰戰兢兢,怨聲載道。

  看來下面人呈上來的報告,陸震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譏諷地看著手裡的紙張。很顯然,這些都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雖然是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但陸震東很肯定地猜測出,這個人就是衝著漳絨去的。於是,就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讓紡織漳絨的那個小院子外松內緊,讓有心之人有機可趁。看著李冬翹著鬍子,活像是偷到雞的狐狸一般。陸震東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內奸是他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為他是陸大老爺陸在業安排進桑園的,當初他被人設計,中了人家的仙人跳,是陸大老爺掏銀子替他擺平的。她的妻子嫌棄他無能丟人,便抱著孩子,卷了家裡的銀子,跟著一個貨郎跑了。

  李冬生無可戀,一心想要尋死。陸大老爺看著堂堂的五尺男兒,佝僂著身子,蜷縮在地上。心裡一陣不忍,重重地嘆了口氣,就把他安排到了桑園裡。李冬到了桑園裡,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做事非常誠懇、勤快。

  陸大老爺直道“浪子回頭金不換”,見他改過自新,便升他做了庫房的管事。後來,還做主讓他娶了莊子上的姑娘。那位姑娘也是個踏實肯乾的性子,把家裡的里里外外都打理地井井有條,並且生有一子一女,日子也算是和和美美了。

  要說情理之中就因為,他是陸家三夫人的一個族兄。

  第二百四十九章 接貨

  夜色朦朧,夜涼如水。

  青荷幫著瀾心披上黑色的斗篷,兩手靈活地替她系好帶子。伸手戴好兜帽,整個人隱到了黑暗之中。青荷再次抬眼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抿著嘴擔憂地說道:“姑娘,今晚連顆星星都沒有,還是帶著奴婢一起吧。”

  瀾心把兜帽向前拽了拽,將整張臉都隱在裡面。抬手拍著青荷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只是跟過去在暗中看一下而已。”

  “可是·······”青荷還要再說,被瀾心揮手打斷了,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你跟我出府了,萬一有人過來,誰給我打掩護?”青荷的面色一頓,抿著嘴,左右為難的看著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著,瀾心推開窗戶,一身夜行衣的紅綃早就侯在那裡等著了。瀾心抓住她伸過來的手,腳下一用力,縱身跳了出去。青荷壓低聲音,焦急地喊道:“紅綃,一定要照顧好姑娘。”

  紅綃用力地點點頭,鄭重地保證道:“青荷姐姐放心,我定會將姑娘毫髮未損地帶回來。”說著,胳膊上用力,兩個人掠過屋頂,想府外縱身而去。

  青荷站在窗前,定定地看著瀾心她們消失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關上窗戶。將瀾心的床鋪好,放了一個枕頭進去,做好了人在裡面睡覺的假象。放下層層的紗帳,屋裡的燭光熄滅,自己抹黑躺到了軟榻上。

  瀾心出了府門後,走到巷子裡,騎上早已準備好的馬匹,疾馳而去。馬蹄子都事先用布包上的,所以再快的速度,也沒有太大的聲響。冰姑姑帶著人用他們獨有的方式,綴在後面,保護著。

  *****

  一個早已廢棄的碼頭,慕夫人頭上帶著斗笠,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雙手抱臂,靜靜地立在船上。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黑衣人在他耳邊低聲稟報導:“舵主,有水聲,應該是他們來了。”

  朦朧中看不清楚,只能從整個輪廓上分辨出是一條船緩緩地划過來。待走到近處,才聽到輕微的水聲,顯然對方來人也是水上的高手。慕夫人朝身邊的人擺擺手,船夫輕輕搖動著船槳,整支船無聲無息地隱在了黑暗之中。

  站在碼頭上的劉掌柜的,看出大船停靠過來,吩咐手下的人對接了暗號,手中的信物合上之後。藍逸揮手讓人卸船,劉掌柜的則命人將貨物搬到馬車上。

  雙方人都是踏著夜色,忙碌著手上的活計,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二三十個人,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到半個時辰,船上的貨卸完了,藍逸揮手讓人上船。

  劉掌柜的也指揮著人把剩下的幾箱搬到了車上。雙方配合默契,像是合作了許久的樣子。藍逸站在船頭,雙手抱拳,向劉掌柜的告別。劉掌柜的也同樣朝對方拱拱手。

  雄飛站在藍逸身後的暗影里,低聲說道:“西北邊有隻船停在那裡,表面上看,船上的人數不多,大約有七八個人。船隊位置停得很巧妙,既把自己隱藏在暗影里,又能夠監看著整個碼頭上的情形。”

  藍逸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岸上的情形,低聲回答道:“姑娘早就料到海上會有人監看著。只要他們不暗中跟著我們的船隻,試圖打探我們的底細,就不必理會。”

  “嗯,知道了。”雄飛低聲說道,“我們現在返航,還是向姑娘稟報後再返航?”

  “返航吧。”藍逸揮手說道,“今天第一次交易,姑娘一定會過來的。只是我們不知道她隱在何處罷了。”船帆再次揚起,船緩緩地調頭,只餘下那不住擴散的波紋。

  待海面上恢復了平靜後,慕夫人淡淡地吩咐一聲:“靠岸!”船夫划動著船槳,小船緩緩地靠在了碼頭上。慕夫人縱身跳到岸上,劉掌柜的趕緊過來見禮,躬身說道:“舵主,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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