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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薛山緊蹙著眉頭,放什麼手啊?剛剛醒來,意識還有些不清楚。青荷無法,只好晃動一下手腕,提醒他,自己的手被他握著,怎麼去倒水?

  薛山歪頭看著自己緊拽著青荷的手腕,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縮回了手。別過眼睛,不敢去看青荷的臉。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對,似乎自己是個沒有擔當的人。鼓足勇氣,又把頭轉了回來,重新迎上青荷的目光。

  青荷揉著被攥得發紅的手腕,被薛山的臉色唬了一跳,驚訝地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又發燒了吧?”說著,就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然後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試了試,嘴裡嘀咕著:“也不熱呀?怎麼臉就紅成那樣了呢?”說著,又要重新去探他的體溫。

  “沒事。”薛山撇過頭,輕聲說道,感覺到喉嚨里一陣干癢,“水,水·····”“噢,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水。”青荷縮回要去探試額頭的手,轉身就去旁邊倒水了。

  薛山看著一陣風似的飄走的青荷,心裡嘀咕著:真是個傻丫頭。嘴角卻揚起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弧度。“姑娘擔心你半夜醒來是渴了或是餓了。讓人在爐子上替你溫著水和粥呢!”青荷邊把杯子裡的水餵給他喝,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你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盛碗粥?”

  “不用了。”一杯水下去後,薛山覺得嗓子舒服多了,說話也利落了,“謝謝你!”

  剛要轉身的青荷動作一頓,隨即搖搖頭說道:“不用。”說完,就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東西。

  薛山看著桌子盆,以及盆里的帕子,還有不遠處的那個藥箱。再結合著腦子裡那模糊的記憶,他知道青荷昨晚一直都在照顧著他。一股酸脹湧上心頭,看著青荷的側顏,嘴唇蠕動著,話幾次衝到了嘴邊,都咽回去了,“那個······那個······”薛山吞吞吐吐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青荷可比他麻利多了,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完後,簡單地交待道:“你的燒退了,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我要回去了。”

  薛山呆呆地看著青荷那乾淨利落的背影,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兒。

  第二百零五章 失落

  “咣當!”聽到關門聲,說不出為什麼,薛山的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失落感。他覺得自己忒沒用了,剛才就應該跟她說,跟她說······跟她說什麼呢?他腦子裡突然一陣混亂,自己也說不出來自己到底該跟她說什麼。可又忽然慶幸自己剛才什麼也沒有說,可具體慶幸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好。他就這樣呆呆地瞪著床頂,兀自糾結著。

  門開啟關閉時,帶動的風吹得佟大川的後背一涼,他心裡一驚,睜開了眼睛。他瞪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隨即嘆了口氣,起身來到薛山的床邊,低聲問道:“小山,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佟大叔?”薛山轉動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凌亂的頭髮和衣服上的褶皺,他應該是一直在屋子裡的,可是為何卻是青荷一直在照顧他的呢?

  “咳!”見薛山一直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佟大川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本來是想著過來照顧人的,可是卻睡得一塌糊塗。唉,看來不服老是真的不行了。赧然地說道,“本來是擔心小路子年紀輕,不會照顧人,就讓他回去了。沒有想到自己更不行,居然睡著了。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幸好有青荷在,否則,別說你會被燒成什麼樣子,無法和你爹娘交代,就是姑娘那裡也無法交代。”他越想越自責,簡直就要把腸子悔青了。小山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要是有個好歹的,不用別人說,自己就無法原諒自己。

  “佟大叔,你也不用自責。若是沒有青荷在,你也不會睡的。”薛山也不想他這樣自責下去,便出聲安慰道。見佟大川還是搖頭嘆息。便轉移話題,輕聲說道,“大叔,我餓了,我好像聞到了粥的香味兒。”

  “欸?誒!對,對,姑娘吩咐把粥放在爐子溫著的。我現在就去給你盛,你等著啊。”說著,佟大川就急忙去給薛山端粥,“來,我餵你,小心燙啊!”他一邊用勺子攪動著粥,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倒是聽說了,這粥是姑娘帶著青荷親手熬製的。你不知道,大家忙活了一夜,喝上一口熱呼呼的粥,那是從心裡往外都透著溫暖。你是沒有看到大家的笑容,那可是發自內心的,有的人甚至眼圈都紅了·······”

  薛山一邊喝著粥,一邊聽佟大川絮叨著。他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平時很安靜的一個人,今天怎麼這麼多話?話里話外都提到了姑娘,難道是佟大叔瞞著姑娘做了什麼事情不成?

  瀾心睜開眼睛,盯著床帳發了會兒呆。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直抱臂坐在椅子上的冰姑姑聽到聲音,起身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姑娘要起身嗎?”見瀾心點頭,便開口勸道,“現在時辰還早,姑娘昨天睡得晚,不如再睡一會兒。”

  “不了。”瀾心輕輕地搖頭,嗓子乾澀,聲音有些沙啞,“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今天一定還會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的。早點處理完,也好早些出發,免得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她接過冰姑姑手裡的茶杯,幾口溫茶下肚後,嗓子舒服了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是姑姑在這裡,青荷呢?”

  冰姑姑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拿著架子上的衣服替瀾心穿上,嘴裡說道:“昨天晚上佟大川過來敲門,說是薛山發燒了。青荷不忍心吵醒姑娘,就讓奴婢過來守著姑娘,她提著藥箱跟著過去看看了。”

  瀾心穿衣服的手一頓,皺著眉頭問道:“薛山發燒了?”見冰姑姑點頭答應,她又疑惑地問道,“怎麼是佟大叔過來找人,小路子呢?再說了,青荷怎麼去了這麼久沒有回來,可是他那邊有什麼不妥?”她越問眉頭皺地越深。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冰姑姑低垂著眼帘,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加快,她知道姑娘必定是要過去看看的。瀾心剛穿上鞋,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青荷提著藥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看著穿戴整齊的瀾心,愣怔了一下,驚訝地說道:“姑娘怎麼起這麼早?奴婢還以為姑娘會多睡一會呢!”

  瀾心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見她渾身上下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才微笑著說道:“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即使你家姑娘的心再大,也不能一直悶頭大睡的。薛山的燒退了?”

  “噢。退了。幸好奴婢拿了‘水香丸’和‘冰液’過去,否則,他再燒下去,就變成傻子了。”青荷微笑著說道,即使掩藏的再好,瀾心還是察覺了她最開始時的不自然。

  瀾心微笑著說道:“當初從千葉島帶這些東西的時候,我還沒怎麼在意,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派上用場了。”看著青荷把藥箱收好,坐到梳妝檯前,招呼道,“那你過來幫我綰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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