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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應了聲,握緊了她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和力道。

  “不過,從明天開始,我隨時可能會一無所有,就像當遇到你的時候。”聶雲深無奈地笑笑,有些感嘆。

  “挺好的,那個時候你更活潑…整天天沒事找事…不過真讓人掛心。”他垂下眼帘,伸出另一隻手摸上她的臉頰,因為剛才抽過煙,他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碰了碰她的唇。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而她卻伸出舌尖,輕輕抵開他的唇瓣,深入地親吻他。

  “早知道你會掛心,就不用我追得那麼辛苦了。”從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她非常清晰地認知,她需要他,而他是她的男人,屬於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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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傅雅的股價開市不過一個小時就已跌停。

  聶雲深吩咐手下:“去查一下,是誰在大量拋售股票。”

  “是一家叫柏佳投資的公司,成立才一年不到….”來匯報的人有些不確定,“但是一直不斷在購買一些小股東手上的股份。我猜測極有可能是一家空殼公司….它在特意…針對傅雅。”

  是誰在傅家這種時候玩這麼損的招。

  生意場上從來沒有朋友,聶雲深心裡默默地列了幾個人的名字,她猶豫了下,“明天一開市,盯著那家公司,拋售多少,我就買進多少。”

  如此硬碰硬,稍有差池的話…

  肖然不得不替她考量:“雲深,你確定?”

  “確定。”

  被逼到這個份上,她已沒有退路。

  肖然神情嚴肅地把詳述了這幾天以來的虧損情況的文件送到聶雲深手邊。

  “以你擁有的資金…如果對方繼續追擊,不過一周,你也撐不住。”

  對於肖然的再出現,她沒有多問,眼前要處理得問題實在太多,她太過需要幫手。

  “這些錢也許原本就不該屬於我,【傅雅】現在成這個樣子…”聶雲深站起來,“走吧,我們要去面對董事會那群人了。”

  ☆、第70章

  傅雲涵回到傅宅。

  門大敞著,傭人也沒在,以往每日都有人修剪打理整齊的花木灌早就冒出了些許野糙在那邊分外扎眼。

  她走進玄關之後,發現那個可恨得而男人居然在,他居然還有臉在這裡!

  韓楨堂而皇之地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抽著煙,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穿著皮鞋,西裝筆挺,甚至還帶著微微的笑意,吸著煙,只有從他冰冷的眼裡才明白他見到她根本無動於衷!

  偌大一個家,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極力壓下情緒不讓自己衝動地跑過去質問他,為什麼要落井下石,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我想去接你…出來的,不過你的助理說,你已經先被人接走了。”

  傅雲涵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胸口中的怒意開始翻騰,她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背對著韓楨,雙臂交叉在胸,臉上的表情變得緊繃,“你不用再演戲了。”

  “我沒有辦法,你父親他…一直控制著我。”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語氣很認真。

  “他能控制你什麼?你和聶雲深的那些’往事’?還是你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我?不,是你們兩個人合夥在算計我!而她早該去死的!為什麼她不去死!”氣氛如平靜的鏡面瞬間破裂,傅雲涵最後的尾音帶著一種狠戾,縈繞在室內。

  “她…”韓楨眼眸閃過一絲不為察覺的細微情緒,唇抿成堅毅的線條,眉眼的冷意慢慢升起,像是凝結的霜一樣,反問,“那我什麼時候會收到你要求離婚的律師信?或者我們今天就談談…”他手上的菸灰直接落在地毯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火星。

  “我為什麼要離婚?韓楨,你以為沒有我你會有今天?”傅雲涵停頓住了腳步,克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轉過身來對著他,一字字地說:“裴海天總有一天會把裴氏交給你,只要我一天還是你的妻子,哪怕我在監獄裡呆個十年二十年….我也不會離婚。”

  說完,傅雲涵怒極反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輸。”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煙,抬頭望向了她。“十年…二十年?不用,你只需要跟你母親一樣…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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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董事會除兩名董事告假外,其餘董事都準時出席。

  傅老太太死後,董事長席位名義上一直是由傅*暫代,實際上的職權早已落到白中恆和傅雲涵手中,而如今兩位實際掌權的人物卻都接連出了事。

  比起看那些持續糟糕的各類報表,在座的董事們顯然更關心的是現在的這個爛攤子到底誰來接手,有無翻盤的可能性了。

  按照傅老太太的遺囑,本是傅家母女三人聯合掌權,現在只有留下初出茅廬的聶雲深,雖也為傅家人,可是畢竟進入傅雅時間太短,經驗不足,何況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絕非上佳的人選。只是聶雲深與裴家的關係又甚為微妙,他們不得不考慮到這點,所以也不敢提出別的人選來,怕是得罪了大股東喬清妍和背後的裴氏。

  有個年長點的董事老莊並不避諱,直截了當,“雲深,你和裴家小七什麼時候請我們這幫老頭子喝喜酒啊?”

  聶雲深做了一晚上的功課來準備應對今天的刁難,絕對沒想到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關於她的私事,顯然有些尷尬。隔著幾個座位的喬清妍輕笑,“莊老,我兒子的婚事,我明明坐在這裡你卻跳過我,難不成您老最近是對我有意見?”

  莊老被嗆之後,剛想多說一句解釋下就被會議室外傳來的吵鬧聲打斷。

  應該是保安的聲音:“對不起,韓先生,您不能進去!您別…”

  隨即,原本緊閉的會議室大門毫無徵兆地被大力推開,門背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喬清妍回頭只看了一眼,整張臉瞬間就僵了,坐在正對門邊的席位上的聶雲深已經站了起來:“你來做什麼。”

  “我當然是來參加董事會議。”她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今天韓楨穿著得頗為正式,挺括硬朗的西服,一絲不苟的領帶,只是硬朗堅毅的臉瘦削了許多,聽說他出了車禍。

  喬清妍冷冷一笑:“韓先生,這兒似乎不是你有資格來的地方。”

  韓楨掃了一眼氣氛緊張的會議室,笑得愈加和煦優雅,“我怎麼沒有資格來這裡?”

  門外的保安繼續阻攔,當即被韓楨帶來的保鏢擋了出去,會議室的門隨後被從外頭帶上。

  韓楨繞過喬清妍,直接走到聶雲深旁邊原本是傅雲涵的位置上坐下,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聶雲深,“我現在已經是傅雅的第一大股東了,抱歉還沒來得及通知你,雲深…妹妹。”

  只是一句話就在會議室里炸開了鍋,在座的股東們無一不面面相覷滿眼的疑惑。

  “你在說什麼笑話。”喬清妍提高了音量。

  韓楨收斂了笑容,一字字地繼續說道,“我是傅雲涵女士的丈夫,也是她現在合法的代理監護人…而她原本就是傅雅的總經理…兼第一大股東…我作為裴氏現在的副總裁,我…當然有權利坐在這裡與各位叔叔前輩們談談裴氏收購傅雅之後的未來發展…”

  韓楨的話剛落,在座的眾聲喧譁,大家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有…

  一陣寒意從聶雲深的手指末端迅速蔓延上來,她覺得喉嚨很乾澀,片刻後反問,“誰說你們是夫妻就可以代替她的職權?”

  韓楨滿臉平靜繼續道,“我的妻子傅雲涵女士在精神方面出了一些問題,昨晚在律師的協助下已經簽署了代理人監護的協議,同時她也已經將所有在傅雅的股份轉讓給我,當然這些仍然是屬於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一語中的,全場譁然。

  “股權證明的文件稍後會向董事會報備,到時候你們都可以看一下。”韓楨微微一笑,鎮定自如地說,“不過這些只是我們家庭之間的事情。今天特地來這裡,最主要的還是跟大家宣布下關於裴氏有意向收購傅雅這件事情。裴傅兩家幾十年來一直相輔相成,如今傅雅陷入困難,我們裴家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在眾人的驚訝中,韓楨面不改色地將裴氏收購傅雅這件事情挑明了,只是開出的條件和價碼並不像表面說的那麼“友好”,甚至有些是明著在打壓傅雅,簡直是趁火打劫。

  幾個董事竊竊私語,早就聽說各家公司有動作,也有傳外頭有公司惡意收購一事,難道這一切的幕後主腦說不定就是裴氏,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裴氏和傅雅光一起合作的重點項目就有十幾個個,這些年來的利益早就捆綁在一起,連喬清妍此刻就算恨極了眼前的男人,因為涉及到裴氏,她只能靜靜聽著。

  然而聶雲深並沒有聽進那些收購的條件,她的腦中都被傅雲涵的事情所困擾。

  “傅雲涵有精神病?你們以為精神病就是免死金牌麼?”

  韓楨表情無波瀾,像是聽很平常的事情一般,片刻後輕笑說,“雲深,說實話你姐姐有這個問題我也很震驚…既然在場的各位都是自己人了,那我也直說了。鑑於你姐姐和你母親都有這個問題,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對峙,不如花點時間找個醫生也檢查檢查…畢竟精神病遺傳的機率是非常高的。”

  所有人驚疑的目光統統投向聶雲深

  聶雲深面色瞬間發白,聲音還算平靜:“謝謝你關心我的個人健康問題。不過,韓先生,按照法律規定,董事會成員是由股東大會選舉產生的,哪怕你現在手上擁有的股份再多,或者您是傅雲涵女士的法定代理監護人,但是只要你一天沒被選入董事會,就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韓楨對於聶雲深從剛才的驚慌失措到立即的收斂情緒竟是有些許讚許,他抬了抬眉毛饒有意味地看著她,“如果我沒記錯,你們下一次的股東大會就在下個月1號,距離今天還有十天…其實我也不著急,這些日子各位叔伯們可要記得賞臉一起吃個飯,我會讓助理聯繫你們預約時間的。那我先行告退了。”

  韓楨的腳步聲越行越遠,終於消失在了會議室門外。

  …………

  最終會議室里只剩下聶雲深和喬清妍。

  聶雲深作勢低頭收拾著自己手邊的文件,實則內心翻騰,手上微小的顫抖動作已經出賣了她現在的情緒。

  “難道傅雲涵真的瘋了…她明明知道最後出賣她的人就是韓楨,為什麼…”聶雲深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深深吸了口氣,目光靜靜地定在剛才韓楨坐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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