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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直接地拒絕,甚至還沒等到聶雲深開口講準備好的台詞。

  這位華先生說話滴水不漏,不好對付。難怪之前傳說這個項目接洽了已經將近一年,處處投其所好最後意外是一把琴觸動了對方。

  看來還是她太著急了,也太高看了自己。

  聶雲深自嘲地笑笑,剛轉身視線就在人群中與傅雲涵相撞。

  傅雲涵還是那麼端莊雅致,從小練就的社交技能讓她在這種場合遊刃有餘。

  她原本正在與其他幾位印尼來的官員交談,因為一個身影她停了下來,甚至有些無禮地忽略了一旁侃侃而談的人。

  她一直看著聶雲深。

  今晚的聶雲深異常的纖柔美麗,一頭烏黑的秀髮批在了肩頭,巧笑嫣然。除開傅家的背景不說,單就作為一個女人而言,聶雲深確實可以讓男人的視線和焦點輕易在她身上停留。

  看到她如何在喬均宏的引薦下,與華先生面對面站在了一起。

  傅雲涵捏緊杯子的手逐漸加大的力度。

  直到看到華先生的轉身,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遠處那道焦灼的視線太過明顯,傅雲涵近日裡為了印尼的項目可謂連日奔波,除了一次擦肩而過,雲深幾乎沒在公司見到她。

  這個表面上無欲無求的姐姐,真的能容忍聶雲深就這樣一步踏進了原本屬於她獨占的領域。

  不會的。

  她一直在忍耐或者等待一個機會。

  就算沒有韓楨,從她一出生開始,她們就註定了戰爭。

  音樂響起來,悠揚清悅。

  聶雲深嬌媚地朝他們舉起了酒杯,笑靨如花,端著一杯紅酒緩緩走了過去。

  ☆、第三十八章

  聶雲深走了過去,放下了手中的紅酒,親昵地摟住了傅雲涵的手臂,“姐姐,這幾天都不見你呢。”

  頂上垂下羅馬水晶吊燈的光晃眼得難受,傅雲涵看見聶雲深的第一眼心就像懸上了一道弦。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個女人便陰魂不散,原本那晚想阻止她,結果卻…這些日子來,她的壓力豈止是因為印尼的項目!那個逃走的男人一天找不到,她一天沒法安心。

  傅雲涵忍受著內心的厭惡,冷眼掃過那隻柔白的纖臂,想要抽出手去,卻不料被聶雲深摟得更緊。

  “還不夠麼,聶雲深,你到底要幹什麼…”傅雲涵壓低了聲音,眼底有一抹狠戾和警告之色。

  “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看看姐姐認識的朋友,不好麼?”聶雲深勾唇笑得嫵媚,語氣輕描淡寫還帶著嘲諷之意,“好啦,不開玩笑了,公司里一直傳著姐姐你搞不定印尼的那幫人,還說你連續三天都被人晾在了酒店大廳里,更聽說昨兒你開車還發生了小車禍。真是禍不單行啊…作為妹妹我當然擔心你,這不來看看你…”

  “別太過分,你別以為我動不…”

  “雲涵有段日子沒見了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亢奮尖銳的女聲。

  宴會的主創人,印尼華僑蘇太太,五十多歲,可謂是桐城最熱衷於宴會的人。

  自從和印尼幾個官員搭上關係之後,這幾天可謂是春風得意,幾家財團爭相接近。這不,此刻蘇太太驕傲地攜著喬清妍款款走了上來。

  “聽說你訂婚了…哎呀,時間真是快啊,總感覺你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個姑娘呢,那位幸運的韓先生來了麼?”

  “蘇太太,韓楨他去歐洲出差了。”傅雲涵正了正身子,禮貌地頷首。

  蘇太太的目光從眼前的幾個人臉上掃過,突然眼睛一亮,“這是…你是雲深吧?”

  周圍其他幾個名門闊太都看向傅雲涵,等待她介紹。

  “您好,蘇太太。”聶雲深放開了傅雲涵,溫婉笑道。

  “聽說你回來了…”蘇太太向聶雲深跨了一步,執起了她的手,甚至一邊拿出了手絹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哽咽,“受苦了,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聶雲深有一刻的怔忪,被眼前這個女人誇張的情緒波動嚇到了,也被她手上鑽石戒指鑽石手鍊的光芒閃花了眼。腦中迅速回憶著自己小時候是否跟這位蘇太太有過什麼淵源,結果完全沒有印象。她的眼角瞥過一旁臉色僵硬的傅雲涵,立刻配合地連連點頭,微微低頭地應了。

  “聶雲深。”傅雲涵吝嗇她的言語,除了名字不再多說。

  姓聶…在場的人立即就明白這眼前的妹妹似乎並沒有得到傅家大小姐的認可。實話說,原本傅雲涵就是這些年來傅家繼承人的不二人選,哪知道半路殺出來個妹妹,又突然拿到了那麼多股份,換了誰都不會咽得下這口氣。

  這般公開冷淡地介紹,懂得眼色的人都會因為傅雲涵不願意去理聶雲深吧。

  蘇太太的手也是一頓,那正在熱淚盈眶的架勢突然像在卡在了一半,快速縮回了手,朝著傅雲涵熱情地笑著,“今天的宴會準備了很多的節目,都要玩得愉快哦。”

  傅雲涵扯出一絲冷笑,轉而看向一旁不說話的喬清妍,“好久不見,夫人。”

  喬清妍一席暗紫色的晚禮服,戴著一條碧綠的翡翠掛墜項鍊和翡翠鐲子,與一旁滿身璀璨鑽石的蘇太太完全不同,低調華貴。

  喬清妍對傅雲涵的恭敬似若未聞,她將目光看向聶雲深,瞧著她手上的翡翠鐲子,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旁邊蘇太太的臉色不太好看,自己身上戴了近千萬的鑽飾,沒有得到喬清妍一句讚賞,反而怎麼總盯著那個小丫頭的鐲子看。難道那鐲子是稀罕之物?

  “蘇太太今天辦這場宴會真是費心了,桐城的小祖宗們倒是都到了。”喬清妍淡淡開口,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雙眼看著的方向還是聶雲深。

  蘇太太心中一喜,剛想張口說道手上名貴鑽戒的來歷,又聽喬清妍說道。

  “這個翡翠鐲子,沒想到傅老太太給了你。”

  蘇太太一聽,臉色拉了下來,目光也再次看向聶雲深的手腕上。

  聶雲深朝喬清妍看去,跟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嘴角的弧度,也注意到喬清妍手上的那個鐲子。

  她並不懂首飾,那個父親讓她帶來桐城的鐵盒子裡,有一個鐲子和一個翡翠胸針。聶辛曾讓她帶著這些東西回桐城找老太太,其實她沒什麼印象,只是不用想也明白,這些貴重的東西必定與傅家有淵源。

  “傅老太太當年與我婆婆國外標的,傅老太太的是胸針和鐲子,我婆婆是項鍊和鐲子。最後我婆婆給了我。”

  “外婆在我小時候,贈予了我,一直戴在身上。”聶雲深心一橫,乾脆順著喬清妍那麼說下去吧。

  “那晚很痛苦吧?辛苦你了,聽說是你最後一直陪著老太太。”

  “恩…”聶雲深掃了一眼驀然站在喬清妍和蘇太太身後的華先生,再看喬清妍時,她黑瞳里眼底頓時更為哀傷。

  她抿了抿嘴,眼中透著深深的遺憾,“沒想到再見面,卻是最後一次。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會得,好孩子。”喬清妍輕微頷首。

  傅雲涵站在旁邊,神色未動,剛才華先生微微驚訝的眼神,加上眼前喬清妍和聶雲深這兩人一人一語的姿態,她剛才揪緊的心突然明白了七八分。

  …………………………………………

  宴會到一半,喬清妍先離場。

  聶雲深鼓足了勇氣追了上去,晚了一步,喬清妍已經坐上了車,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夜晚的濕氣很重,她剛急急地從宴會廳出來,冷得發抖。

  剛回過頭去,見不遠處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向著她走過來。

  她朝著喬均宏點點頭,就要離開。

  喬均宏一個箭步衝到她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他笑:“想要問她什麼?”

  “請讓一讓。”聶雲深冷冷地說了一句。

  “利用完我了,見到我就要走?”喬均宏雙手環胸,看向喬清妍車子開走的方向,他又看了看聶雲深的臉色,笑了笑:“是要問她今晚為什麼會幫你?”

  “你又什麼都知道了。”聶雲深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乾脆繞過他,往宴會廳方向走去。。

  喬均宏雙手插入口袋,跟在她身邊,“我想今天裴傅兩家都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目的?”

  喬均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我姨媽身上的翡翠項鍊和鐲子是我爺爺當年在國外標的的,包括我媽在內,喬家三位女兒每個人一套。她剛才明著撒謊,你居然也應了,配合的不錯。只不過,你居然沒有趁勢追擊,讓傅雲涵去接觸印尼那些人,不像你。”

  “我沒有什麼從商的經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今天,她更適合。”聶雲深移開了目光,撇了撇嘴。

  “你關鍵時候還是沒有意氣之爭。”喬均宏用手臂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低聲說:“喂,你要不要聽那位冷漠華先生的故事?”

  “非常重要哦。”他又多加了一句。

  “你…”聶雲深氣不打一處來,停下了腳步,在寒冷的空氣中呼吸都是白氣,“你說不說…”

  喬均宏正了正臉色,點燃了一根煙,開口道:“華先生的母親曾經是靈城有名的大家閨秀,因為當年家裡不同意與華老先生的婚事,兩人便私奔去了印尼。哪知道那位華老先生到了印尼之後就身染疾病去世了。華先生母親非常倔強地獨立撫養她兒子長大,沒有再回國。二十多年前,他們母子回國祭拜,輾轉才得知她走後,家道便中落,兩位老人相繼病逝,唯一的弟弟也不知所蹤。華老夫人回到印尼之後最終鬱鬱而終,而當時華先生卻在國外趕不回去。所以當時得知,傅老太太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傅家其他人卻選擇了利益,我想也是觸動了華先生內心中的遺憾,才讓他突然對傅家的態度急速轉變。”

  “那想必喬女士她已經事先得知了這段故事,所以剛才才故意當著大家的面,讓華先生清楚地明白,傅家並非那麼無情無義…因為傅家還有最後一個人是陪著的。”

  “就像我之前說的,這世上沒有人會與利益為敵。那天那樣的場合傅家裴家的選擇都沒有錯,並非無情,只是很多時候必須以大局為重。而印尼那邊是因為媒體過度的誇大這件事情,讓他們必須有個台階下,而華先生內心的結也是一個問題。”

  “在來這裡之前,我們想過很多辦法,只是沒想到居然只是這樣而已。”

  “金錢和權利的鬥爭從來都是艱難..而出乎意料的。裴老爺子那麼多年那麼信任我姨媽並不止因為她是喬家的女兒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你很像一個人…”

  “什麼?”

  “沒什麼。”喬均宏掐滅了手中的煙,“進去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麼美麗凍人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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