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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媽很漂亮,爸爸說我的眼睛跟她長得很像,很美很美…阿姨說我這個叫桃花眼~~”

  “你長得很像你的母親…”

  “整整二十年,現在就算站在她眼前,你猜她會記得我麼?我很肯定地告訴您,她不會!”

  原來果真如此,聶雲深譏誚地揚起秀眉,嘴角輕輕地扯起一抹嘲意。

  “啪!” 雲深的頭重重地偏向了一側,臉頰火辣辣的疼。

  “不管你是誰,以薇今天要是醒不過來,你別想走出這道門!” 傅*

  外面聽聞聲響的醫生和裴之晟都快步走了進來。

  裴之晟一把握住傅*再次舉起的手,眼裡透著警告意味,“慧姨,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有弄清楚,您做出這樣的行為並不妥當。”

  “你!”優雅的面具幾乎撕裂,傅*氣得低吼,“難道還是我們以薇自己摔下的樓?她今天坐的輪椅,輪椅好好的在走廊上!這個女人是誰,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不是她推的,你倒是給我說個合理的理由!”

  “她是我的女人。” 裴之晟放開傅*的手,平述低沉的語氣,眼神里透著坦蕩和認真。

  傅*臉色不由一片僵白,用錯愕的目光盯著這個一向冷然的男人。

  他的女人,所以她沒有理由去推下以薇。

  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女兒以薇追著他!

  只是一句話,讓一個難堪的事實無聲地擺在了眼前,傅*臉色鐵黑,不甘心地放下了手,手指漸漸收緊。

  聶雲深也驚到了,她看向那個渾身透著內斂沉穩的清俊的男人,而他亦是轉過頭來與她對視,輕微頷首。

  傅*看著兩人的眉目傳情,心中縱然怒火中燒卻不能再發作,“如果事實不是這樣,裴之晟,無論她是你的誰,你都保不了她!”

  一旁的醫生看著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有些滲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插話道:“白夫人,白小jie現在急需輸血,她的血型比較稀少,方便問一下您的血型也是ab型rh陰性血。如果您這邊也不行,我們只能儘快送白小jie去市區的醫院了。”

  傅*的瞳孔倏然收縮,心裡的不好的與感越來越強,雙手不住地顫抖,“送...送她去別的醫院。”

  醫生瞭然,與傅*轉身急著離開,正走到門口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聲微啞的嗓音。

  “我可以輸血,ab型rh陰性,我也是。”

  聶雲深清冷地笑笑,平靜的五官找不到任何波瀾浮動。

  ☆、第二十一章 +入V公告

  “你母親是怎麼教導你的,竟然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兒以薇是絕對不能再受傷流血的!”時隔二十多年,剛才那是她的親生母親第一次與她的對話。

  尖銳難看的話縈繞在耳邊,蒼涼和疲憊,雲深安靜地閉上眼睛,感受到血液從她身體中流失的虛弱感。

  她提出替白以薇獻血,絕對與親情無關。

  哪怕有著再深的血緣羈絆,她們這輩子都做不到以姐妹相待了。

  白以薇是因為裴之晟,而她…

  她只是想著如何得到她想要的。

  韓楨曾經說過,要善於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和力量。

  如果說他現在憑藉著那些機會和力量在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現在亦是如此。

  …………………………………..

  病床邊微微下沉,裴之晟伸手將毛毯掀開,將她的腳放在他的腿上,把手中的冰袋直接覆在了她的腳踝上。

  冰涼的感覺弄得她一個激靈,腳猛得一縮,又被他抓了回去。

  聶雲深的皮膚很白,腿腳更是瑩白剔透,像是上好的白瓷。腳丫被他牢牢握在手裡,掌心滾燙的溫度更是燙上了她的心頭,說不出的曖昧。

  她不習慣這樣的親密,躺著越發不自在,正要起身卻被他止住,“躺著,別動。”

  本就爭不過他,何況現在身體虛弱的很,深吐了口氣,便直接閉上了眼。

  漸漸的,腳踝上的痛意慢慢開始消失。

  “以後不想被人冤枉,沒必要一起摔下去。”

  聽見他的話,她倏地睜開眼,愕然看向裴之晟:“你怎麼不覺得我是為了救她。”

  他不語,那眼神又清冷又凌厲。

  她突然有些後悔招惹了裴之晟,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現在連他的味道都令她壓抑緊張。

  她承認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下,將計就計的很大原因是為了自保,但是也有一瞬間,她是心軟的。有時候女人就是矛盾的生物,當你在意的男人明擺著說自己不夠善良的時候,結果又莫名地糾結。

  可是,她又需要什麼善良,白以薇原本就是自作孽,況且傅家又對她何曾對她善良過。

  “傅家會私了。”

  “本來就不是我做的。”她輕哼。

  “挺倔的。”

  “還不是因為你!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女人” 雲深有些便扭,雙頰微微熱意,目光閃爍地地掠過他深邃的瞳眸,“你不需要為了幫我,而說這樣的慌。”

  “白以薇的母親不是小角色,今天你是被傅家人盯上了,無論到底是誰的過錯,他們看到的只是白以薇受傷了,並且很嚴重。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起身將毛巾放在一旁的桶里,然後擦了擦手。

  停頓了一會,裴之晟看向她,眸色冷冽:“對於一個有過心臟病病史的人,突然因病死亡,應該是沒有人會留意。況且就算你不為自己的安危做考慮,也要想想你家人的處境。”

  家人?又來!為什麼每次誰都能這麼輕易用她的家人來威脅她!她真是恨透了這種隨時被人掐著咽喉的感覺!

  不過,她倒是很想看看傅*查到她家人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驚愕?厭惡?還是害怕?

  如果真的那麼討厭,又為何當初會生下她。

  見她臉色的變化萬千,裴之晟知道聶雲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不再需要額外的提點,她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便不再多說什麼。

  聶雲深眼裡漸漸清明,垂眸自嘲般地低笑,“原來你們這些所謂的富商高官可以隨意糙菅人命…而我這種普通人只能等待宰割麼。白以薇她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吧?我的意思是…她以前是不是也對付過別的女孩子,接近你的…”

  裴之晟垂眸,沉默了會兒,然後他抬頭,開口,“幾年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那個女孩沒有你聰明。”

  “那她後來…怎麼樣了?” 她輕輕地將疑問問了出來。

  他選擇不回答,而是轉而摸了摸她微燙的額頭,“你的身體不好,以後別再答應輸血,任何理由都不行。”

  “我還可以選擇麼?” 心頭絆上了一絲酸楚感,很多事情一旦開頭哪有回頭的路。

  他沒有回答,僅是眉宇微蹙,隨後便坐到她身邊將針從她的手臂上取下,包紮好,動作熟練流暢。

  聶雲深下意識的想要移開與他的距離,卻被他長臂一伸圈入了懷裡。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低沉清冷的嗓音,輕輕地滑過她的耳膜。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似,身體僵硬得不像樣子。

  “那從現在開始,也不晚。”

  …………………………………

  雙手環抱著肩膀,傅*緊了緊身上的披肩,她久久地站在病床邊,看著病床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的白以薇,眼底氤氳著深刻的焦慮。

  一直替白以薇治療的沈醫生也從市區里趕了過來,“這次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幸好這次有這位聶小jie正好也相同血型,不然真是…”

  傅*冷哼了一聲,姣好的面容上隱忍著惱怒,“就算她現在主動獻血,我也絕對不會原諒她對以薇的惡行…”

  “啊?是那位小jie做的?說實話她跟您真的長得很像,要不是我知道白夫人您只生了雲涵和以薇小jie兩位千金,還以為白夫人您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兒呢!那雙眼睛和神韻真是像極了您…”沈醫生一回頭便看見傅*陰沉的臉,立即意識了自己的無禮,便住了嘴。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經這麼一提醒,傅*想起剛才那個女人的臉,確實有幾分相似。她眼底閃過疑慮,望向沈醫生,“ 你剛才說那個女人姓什麼?”

  “聶,姓聶。”沈醫生將手中的檢查簿遞給傅*。

  傅*一頓,急忙取過來翻到獻血記錄那頁,驟然變了臉色,而後是不敢置信。

  “叫聶雲深。”

  手中的檢查簿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啪嗒聲。

  正好走進病房的傅雲涵低垂下眼睫,目光停留在翻開的那頁紙上。

  ……………………………………

  接近凌兩點的時候,他們才離開了[雲端]。

  傅家的人竟然沒有出來阻撓。

  據說白以薇已經醒來,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第二天會轉到市區醫院。

  當車子駛進小區的時候,雲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人跟著他們。

  在停車場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在下車的時候聶雲深突然轉頭看,果然看見不遠處的車裡應該是坐著人的。

  而那個人手裡拿的,是照相機。

  聶雲深的手心都是冷汗,突然明白了裴之晟的話,也徹底意識到自己現今的處境。

  她悄悄捏了捏裴之晟的衣角示意有人跟蹤他們。

  結果身邊的男人卻神情自若,像是不受任何影響般利落地將她抱起,從容鎮定地走向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一刻,閃光燈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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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掉束髮的繩子,墨色的頭髮如瀑布般披散在了肩頭,聶雲深伸手探了探浴缸中的溫度。

  待放滿了大半浴缸的水,她才脫掉裙子坐進浴缸。

  整個浴室都布滿了氤氳的氣體,將自己沒入水中,將受傷的腿伸出靠在了浴缸邊緣,水面堪堪地沒過胸口。

  浴缸的一旁放著一本舊日記本。

  紙張已經有些舊黃。

  2008年x月x日

  今天下午,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妹妹拉著我的手將自己摔下了樓梯。

  她流了很多血。

  爸爸第一次打了我,我們的血型竟然是相同的。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又無奈的事情!

  我突然意識到,他們突然讓我去傅家,也只不過是需要我的血。

  我怎麼還會如此傻地相信那個拋棄妻女的懦弱男人還會有什麼親情可言。

  傅家這個華麗的宮殿才是他所想要的人生。而我的母親只是被拋棄的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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