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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旭之前將趙晏平的鋪子都給收了去,如今容州攻破,鋪子自然要整頓。趙晏平在家‘懷孕’,便只好是她一家一家的整頓做帳,連著忙了半個多月,終於差不多了。

  趙晏平這當吃完了最後一塊西瓜,擦著嘴打了個飽嗝。她對累到不省人事的紀寧說道:“你歇著吧,剩下的我來。”

  紀寧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都快弄完了才說這話。”

  “不知道北邊仗打的怎麼樣了……”紀寧閉著眼嘆息道。

  蕭凌英聽了這話噗嗤一聲樂了,她故意用酸溜溜的語氣問道:“哎呦,想周奕了呀!”

  紀寧累的都沒力氣臉紅,她輕輕地嗯了一聲,閉著的眼角有些凝了晶瑩的淚珠。

  趙晏平也嘆息道:“前陣子總是打敗仗,這回好不容易才拿下了赤城。也不知道能不能擊退騁國。”

  “放心吧,騁國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蕭凌英隨口說道。

  這話聽著不像是單純的安慰之語,趙晏平抓住不放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消息了?”

  聞言,紀寧睜開眼也從椅子上支起身子迫切的看著她。蕭凌英看著這逼問的二人,環顧了左右發現並沒有旁人之後才和盤托出的說道:“我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了那張摺痕很亂的那張紙來遞給了趙晏平。

  她說:“我之前派人從議政殿偷偷謄抄了軍報,上面說騁國已經派人來求和了。”

  趙晏平簡單的將手中那張沒有幾行字的紙瀏覽了一遍,然後遞給了眼光迫切的紀寧。她有些不明白:“騁國此次來勢洶洶,不出一個月的時間便直打到距離上焱城不到兩百里的地方,後來周奕的大軍也一直敗陣,怎麼忽然間要求和呢?”

  蕭凌英也是同樣沒有頭緒。

  紀寧將手中的信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邊,出人意料的得出了結論:“騁國能在短時間內直殺到上焱,正是因為兵力的集中。廢帝急切的給騁國發出了求救的信函,騁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他兵力和時間都有限,所以只能集中全部的兵力長驅直入想直取上焱,但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楔子狀的路徑。只要周奕把疆界的口子紮緊了,接下來就是關門打狗。騁軍求和意料之中。”

  蕭凌英崇拜的看著紀寧,連連讚嘆:“你這大將軍夫人可真是名副其實啊!”

  紀寧一得意嘴快的說道:“他做夢都是叨咕的都是這些,我聽了兩遍就懂了。”

  這話一脫口,趙晏平的語氣就變了氣味,只見她揪著紀寧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他做夢說的話你怎麼能聽得見?”

  紀寧一聽這話終於面上一紅,站起來躲著趙晏平的追打,躲著躲著便躲遠了。

  蕭凌英在貴妃榻上笑的前仰後合,直到紀寧跑遠。

  趙晏平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轉頭對著蕭凌英說道:“輪到你了,說說吧。”

  蕭凌英笑意未減,笑道:“說什麼?”

  只見趙晏平忽然正色道:“你一個清閒公主,整日裡談情說愛衣食無憂的,你偷偷派人謄抄軍報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呀,小天使們!

  ☆、《晏晏餘生》之卅

  蕭凌英面上的笑意一滯,輕咳了一聲,恢復了神色。

  “我關心戰事,不行嗎?”她狡辯道。

  “沒聽說過關心戰士要偷偷謄抄軍報的。”趙晏平翻了個白眼,一針見血的說道。

  蕭凌英被懟的啞口無言,知道趙晏平不好糊弄,便縮著脖子裝傻。

  趙晏平看她那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穿上鞋襪回去換了一身淺紫綴花薄紗襦裙,囑咐了丫頭婆子們讓紀寧好好休息,拿了錢袋便拽著蕭凌英出了門。

  五月的容州已經非常熱了,天黑之後的夜市也隨著天氣的熱度而變得繁盛擁擠。趙晏平穿著一身清爽的薄紗襦裙自在的走在街上,就連著出來時一臉不情願的蕭凌英也逐漸變得雀躍起來。

  街上大多數人都認識趙晏平,走到哪裡都有人招呼問候。一副典型的地頭蛇形象。

  她們走進了一家茶樓,掌柜的親自出來迎接,語氣中帶著嗔怪道:“哎呦,趙老闆,您可真是太久沒來光顧了啊!”

  趙晏平拿出她混跡商場那一套來,笑笑道:“我這剛剛從王旭手裡逃出來,整日裡就惦記著你這的好茶好曲兒,楚姐兒還在不在啊?”

  茶館掌柜的一邊往二樓的雅座引著她們二位,一邊道:“在在,我哪能委屈了楚姐兒呢!”

  趙晏平在樓梯上回過頭來指著那掌柜揶揄道:“知道就好,你呀,且得抱著楚姐兒的大腿呢!”

  茶館掌柜也不惱,承認道:“是是……”

  他們兩個又你來我往的耍笑了幾句,然後便帶著蕭凌英在二樓的一間雅座坐定。掌柜的吩咐好了上的茶點的曲兒便退了出去,雅間裡便只剩了趙蕭二人。

  這個茶館在容州城已經開了百年不止,多次的修繕擴建已經讓這幢老建築有了不小的規模,包漿油亮的桌椅扶欄讓整個茶樓都散發出市井的人間煙火味道。

  茶樓有上下三層,中間的樓層上下全部打通,一層中間是個一人高的戲台,這樣一來上下三層的客人便都能看清戲台上的表演。

  茶上的是瀑布仙茗,曲兒點的是關已齋的《離情》,楚姐兒身姿婀娜的朝著趙晏平她們雅座的方向福了福身,鼓點聲一起,楚姐兒唱了第一句:“殘月下西樓,覺微寒輕透衾裯……”

  趙晏平拿過茶壺給蕭凌英倒了一杯,眼也不抬的問道:“這地方如何?”

  蕭凌英端過茶來聞了聞,飲了一口,酣暢道:“真是個放懶的好地方啊!”

  點上一壺熱茶,聽上兩句曲兒,花不了幾個銅板,卻享受到了一段慵懶自在的好時光。這就是人來人往,興久不衰的人間煙火。

  趙晏平又給蕭凌英到了一杯,自己也喝著,楚姐兒軟糯的嗓音從下面徐徐傳來,她帶著些許的惆悵唱到:“記得初相守,偶爾間因循成就,美滿效綢繆。”

  這曲講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的愛情受到困阻之後,男子對這段感情的惆悵和對女子的思念。雖然和蕭凌英和趙和之間的事情不太相符,但趙晏平的用意卻得到了實現。

  因為蕭凌英正聽到動情處,眼泛淚光。

  “我太患得患失了……”她低頭嘆道。然後她便將她如何求的婚,趙和又如何的回應都說與了趙晏平。“他若是沒答應,我做好了要死纏爛打的準備。可他答應了,我卻又覺得自己不夠美好,總覺得有一天會被他厭棄。”

  這番話說的很是心酸,但顯然趙晏平還有思考能力。她問道:“這跟你偷偷謄抄軍報有什麼關係啊?”

  蕭凌英抬起淚眼,委屈的說道:“後來這件事就傳開了,全上焱都知道他要在皇兄回京之後提親。正好那幾天趕上鎮國公過壽給我下了帖子,席間鎮國公的嫡孫女莫名其妙的跟我道喜。我問她喜從何來,她說聽說了我和趙和的婚事特意為此賀喜。我跟趙和是私下自己許的諾皇兄還沒有賜婚,她這樣擺在明面上來說我本來已經心中不悅,沒想到她接著說道:‘眼看著騁國就要堅持不住了,凌姐姐這婚事說的可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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