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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香怎麼不好了?”蕭雲明問道。

  “……”戴明被這突然的問題問的有些答不上來。

  蕭雲明的臉色隨著戴明的沉默逐漸變得有些沉鬱,他緊逼的視線從戴明身上緩緩地移到了趙晏平面上。帝王的氣勢讓他不怒自威,他問趙晏平:“這戴明的醫術怎麼樣?”

  趙晏平猜測著他大抵是想讓太醫來給她診診脈像,如果她說戴明醫術不佳正好中了他的下懷。若說是醫術極佳,怕他又說要太醫院的太醫和戴明切磋醫術,順便診診她的脈。

  事情難道就這樣敗露了?

  ☆、《晏晏餘生》之廿九

  怎麼說都不對,趙晏平為難的沉吟著。

  “回稟陛下,這香是宋老闆送來的,主要用來驅散夫人寢室的酸腐之氣。草民看過這香了,雖然清新香甜,但卻性寒。不太適合夫人的體質。草民曾勸過無果,夫人執意喜愛這清甜氣味,於是草民便翻閱了調香古籍,特意為夫人調製了一種既氣味清甜又性溫的香料。”戴明此時反映了過來,搶在趙晏平前頭,裝成十分權威肯定的語氣將事情遮掩了過去。

  蕭雲明眼中的懷疑並沒有因為戴明的這兩句話而輕易消散,他問道:“即使如此,那你為何遲疑了這些時候才說出來?”

  “回陛下,草民年紀大了,剛剛注意力都在新研製出來的香上。沒有聽清陛下的問題,還請陛下恕罪。”戴明說著便跪了下來請罪。

  一旁的蕭凌英這時勸道:“皇兄,這戴明大夫一直照料著晏平的身子,這你還不放心啊?老大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醫術可是了不得。答得慢些罷了,皇兄你就不要同他計較了。”

  蕭雲明神色微斂,語氣恢復平常的說道:“起來吧。”

  蕭雲明走後,蕭凌英才長舒出一口氣。然而趙晏平卻和戴明對視了一眼,語氣沉重的說道:“只怕現在還不是長舒氣的時候。”

  “他還是起了疑心了嗎?”蕭凌英扭過頭來問道。

  “只怕是。”

  “別擔心,老夫有辦法。”戴明說道。

  五月,窗外的那株楓樹已經枝葉茂盛到遮擋住了書房的大部分陽光了。剛剛過了小黃花落滿地的光景,整個書案和窗欞似乎都顯得十分的整潔。

  蕭雲明靠在包漿光滑的紫檀木椅背上,目光陰沉的盯著某一處沉思。

  太醫章易知匆匆而來,他照常行禮參見。卻遲遲沒有得到蕭雲明的回應。

  章易知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嚇人的蕭雲明,心下有些慌亂。蕭雲明登基之後雖然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性子,但到底溫和。像這樣雷霆萬鈞的氣場,任誰都是沒有見過的。

  過了一盞茶的光景,有內侍走進來稟道:“陛下,拿到了。”

  蕭雲明這才收回縹緲的視線,轉過頭來看著地上的他們二人。

  “給他。”蕭雲明冰冷的吩咐道。

  章易知見那內侍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於是連忙伸出雙手去接。那內侍給他往手上一放,然而他手心裡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他不禁疑惑地低頭看了看,只見手心裡一撮薑黃色的粉末,還未近聞便覺得香氣四溢,清甜無比。

  “這香是用什麼調出來的?把你能聞出來的都先說一遍。”蕭雲明從水榭出來之後便立刻令人去趙晏平的寢室的香爐中偷偷取了這香來。戴明的說法並不能消散他心中的懷疑,他必須親自查驗。

  章易知渾身緊繃,他想這可能是要考驗他的醫術功底。於是便開始仔細的嗅聞,過了片刻便回道:“稟陛下,現在臣能聞辯出的有沉香、棧香、雞舌香、檀香、麝香、零陵香和龍腦香。製備方法應將上述香料按比例搗羅細末,煉蜜和勻,製成豆大丸狀。也可焚燒使用。”

  蕭雲明又問:“孕婦用來可適合?”

  章易知回道:“這香中有麝香一味,是損胎流胎的。孕婦斷不可用。”

  蕭雲明臉色更加的難看,他謹慎的問道:“你是太醫自然是曉得,若是一般的大夫能聞辯出裡面的麝香嗎?”

  章易知聽到這裡便想著賣弄一下,於是便扯謊道:“識香聞香需要十分深厚的功底,一般的大夫輕易不能做到。”

  若是這樣說來,那便是趙晏平用了麝香卻不自知。可還沒等蕭雲明想到這一點,章易知怕話說的太滿又補充道:“但也不是民間的大夫都不能分辨,怎麼也得到戴明那個程度吧。”

  一聽這話,蕭雲明的臉色這回徹底的變成了鍋底一樣黑。

  章易知立時便感覺嘴巴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了。“陛,陛下……”

  戴明將藥物可製造懷孕症狀的辦法說完之後,趙晏平依舊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沒用了,他既然已經起了疑心,就相當於這層窗戶紙戳破了。是否懷了孕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她說道。

  蕭凌英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默默地在一旁聽著,不說話。趙晏平讓戴明先回去,一切先照舊。

  戴明走後,趙晏平一臉擔憂的說道:“這下完了,目測接下來又是一段囚禁生活……”

  趙晏平一改這些日子來的緊張嚴肅,破罐子破摔的開始脫衣服,實在是太熱了!

  一邊脫還一邊帶著匪夷所思的口吻問蕭凌英道:“我有那麼傾國傾城嗎?啊?他都當了皇上了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啊!我他媽的等了十一年才等到陸墨,好容易走到現在他非要蹦出來給我攪和黃了!”

  這話本來是泄憤的,卻把逗得蕭凌英哈哈大笑。

  她看著恢復本色的趙晏平,雖然也有些為她擔憂,但她是有福氣的。這世上不是誰等十一年都能等到心愛的人,他們能走到一起,定是這世上所有的阻礙都無法將他們拆散。

  蕭凌英有些羨慕的看著還在和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作鬥爭的趙晏平,她是那樣的無畏又堅定。比自己不知道美好了多少倍。

  她想了想和趙和的這段感情,雖然時間短卻讓人覺得十分的坎坷。好不容易她的求婚他答應了,如今她卻又退縮了。

  趙晏平終於將衣服脫得只剩了貼身的一件,鞋襪也早已扔得不知去向。她如願以償的光著腳丫在溫潤光滑的黑檀木地板上蹦躂,高興的似乎都讓人忘記了她現在的困境。

  蕭凌英十分嫌棄的看了她幾眼,回過頭卻吩咐丫頭再去端來兩大盤冰鎮西瓜。

  端來西瓜的卻是這幾日都忙得不見人影的紀寧。

  紀寧看著只穿著一層中衣,光著腳在水榭中蹦躂的趙晏平,眼都直了。

  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十分費解的看著趙晏平問道:“小姐,出了什麼事了?!”

  趙晏平來不及理她,直撲上來搶過兩塊冰鎮西瓜,一手一個的吃了起來。

  紀寧看看她,又看看蕭凌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蕭凌英無奈的將剛才的事解釋了一通,紀寧這才明白了,她把手上的西瓜放到了桌上,回頭吩咐丫頭去給趙晏平拿一條薄紗軟袍來。然後便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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