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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剛登基,康和帝重文輕武那麼多年,造成得用的武將匱缺無人,眼下青黃不接。除了他,確實無第二人選。

  而且若真的開戰,此戰也是一個機會。一是他早就想拿下哈谷木的人頭,重創韃羅,要他蠻族不敢侵擾。再者還能帶上一批有資質能力,但缺乏經驗的將士去歷練歷練。這些人都是大夏國將來的砥柱。

  紀初苓見狀,抿著唇將手抽出來,走出裡屋喊秋露進來給她梳妝,這是打算不搭理他了。

  謝遠琮嘆了口氣。

  他過去給她簪上根簪子,問:“今日收拾好是打算去哪?”

  “我又管不住你,你管我呢。”

  “……”

  今兒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攝政王心情很糟。想到了下黎郡剛送來的信,覺得他應該是在為韃羅的事而生氣吧。

  自然是沒人猜到其實他是一早被自個娘子懟了一頓。

  謝縈正抱著孩子逗呢,就見紀初苓來了,喊了她一起來逗孩子。文凜在旁看的膽戰心驚,趕緊先伸手抱過去了。

  謝縈見她有心事,一問才知,忽按了按拳頭,說要真打起來,要麼她也跟著去瞧瞧好了。

  孩兒他娘這種危險的想法,把文凜都給嚇一跳,都提高了嗓子喊休想。

  惹得謝縈白了一眼。

  紀初苓也是目瞪口呆,反要幫著文凜好一通勸,這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要真勾起了謝縈的興致,她要如何面對文凜跟文伯伯。

  謝家這一家子的人,怎都這樣呢……

  自這日後,謝遠琮連吃了好幾天的冷遇,連晚上忍不住在被窩下探摸過去的手,都會被紀初苓給一巴掌拍回來。

  好些天沒吃肉,娘子還不給親親,說話也愛搭不理。這讓泡慣了蜜缸的謝遠琮很不習慣。

  如此的結果,就是眾臣發現攝政王上朝臉色一日黑過一日,脾氣一日躁過一日,聯想到邊關韃羅的動作越發頻繁,都在心裡想著,攝政王是真心憂國憂民啊。

  以前都誰說攝政王壞話來著?

  直到一日急報從京城門一路被送進宮裡。

  出征將領隨軍人選及日子當日就定下了,謝遠琮從軍營一直清點到夜深才回來。

  如此晚,他當紀初苓已睡下了,可回來卻見屋子還亮的。謝遠琮一進房,就見紀初苓正埋著頭在燭前做針線。

  謝遠琮抖抖身上雪沫過去坐下說:“苓苓,晚了該睡了。”

  他沒問她為何沒睡,不用她說他也知道。

  紀初苓道:“上次給你做了冬袍,看你老穿,都舊了。我就想著給你再縫兩件。打戰要穿甲冑,我就給你做裡衣,西境那冷,我給你做暖和的穿。”

  謝遠琮哽了哽喉,心中湧出一絲愧疚。

  紀初苓低頭咬斷了線,問:“你什麼時候走?”

  “三日後。”

  這麼急啊,離年關也就月余了,過完年不好麼?不過也說明韃羅軍攻得厲害吧,那兒的百姓也在等著他呢。

  她便道:“我能趕上做好的。”

  謝遠琮上前擁人入懷:“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儘早斬下哈谷木人頭,我儘快回來。”

  紀初苓吸了吸鼻子,這麼多日來頭一回軟在他胸前。

  謝遠琮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氣也拿你沒辦法。”紀初苓賭著氣道。

  謝遠琮低頭親了口她的發頂。儘管氣他,但她還是這般理解他。

  他發現紀初苓身上涼涼的,也不知坐著做了多久,便將人抱起,褪了她外斗篷塞進被窩當中。

  被窩裡頭還涼,紀初苓嘶了聲,卻很快被謝遠琮身上的熱氣給捂暖了。

  抱的整個被窩都暖後,紀初苓發覺謝遠琮開始在扯她的衣帶。她按住瞪他,但手輕輕巧巧就被他反握住拉去了身後。

  謝遠琮語氣可憐兮兮得吻上來:“娘子,為夫真的茹素好久了……”

  紀初苓騰雲墜霧的時候心想,這能怪誰呢?

  給謝遠琮縫製的衣物趕在他出征前備好了,紀初苓還給他的行李里塞了好些用得上的東西,事無巨細。

  送行時看得他身後幾個沒有娘子的副將羨慕不已。

  她還同樣備了一份給大哥,看得沒娘子又沒妹妹的將士們抓心撓肝。

  此行紀郴也提出要同去,攝政王薦,聖上准了。

  大哥主意已定,誰也勸不動。

  寧氏得知後快哭壞了。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這會才意識到謝遠琮還是個武將。武將打打殺殺的,最難保障,她早想起,怎麼也不讓閨女嫁了。

  他要去打戰也就罷了,還要把她的郴兒也給帶走!紀郴的腿才好沒多久,又不會打戰,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呢?

  紀郴離開時寧氏不肯讓走,紀承海只好攔著寧氏將她勸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婿,他哪個都放心不下。可放心不下又能如何,只好祝他們凱捷。

  最後紀初苓久久目送著大軍消失,秋露在旁都要哭了。

  她偷瞧紀初苓神色,勸道:“王妃,若難過就別忍著了。”

  紀初苓卻笑了:“他是去得勝的,去揚我大夏國威的,我為何要哭要難過?等他安然大勝得歸便是,他答應我不會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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