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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眉宇之處與謝遠琮極為相似,只是年紀更長,面龐顯闊,下頜處有道一指長的疤痕。

  “爹,你倒是小心一點。下回能不這樣麼?”說著謝遠琮無奈要去扶。

  他可一成力都沒使,只單純對招而已。

  但防不住鎮安侯自己出招把自己腰給閃著了啊。

  “滾你個臭小子。”鎮安侯氣得一掌拍開兒子的手,武人手本就重,謝遠琮又帶沒躲的,手背立時就紅了一片。

  謝遠琮默默無言,自己把腰閃了不算,還要拿他出氣。

  鎮安侯自個走到了院子裡打磨好的樹墩子上坐下,將槍柱在腳邊,嘴裡抽著氣去揉自己的腰。

  謝遠琮去接過他的銀槍,隨手一擲,槍穩穩正正落在院中擱架上。

  鎮安侯往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低聲道:“臭小子輕點聲,你娘睡了,吵醒她要你好看!”

  謝遠琮:“……”

  所以一開始是誰偷襲他來著?

  鎮安侯說著忽然嗆了一口。剛剛就過了兩招都不小心岔氣了,憋半天沒憋住,捂著胸口喘半天,又不敢大聲咳。

  謝遠琮只好去幫他順氣。

  “你同娘一道歇了不成麼?你說你圖個啥。”

  嘿,小子還敢笑話他。

  鎮安侯好不容易將胸中一口氣撫順了,得寸進尺指著腰間使喚道:“給你爹按按這裡。”

  謝遠琮手聽話的往下移。

  鎮安侯感慨道:“這閃哪也不能把腰給閃了。這要被你娘知道准得生氣,床榻都不給我上去了。”

  謝遠琮眼角一抽,當著他的面說這些,合適嗎?

  謝遠琮裝著沒聽見,往他痛處震了掌內息進去。

  鎮安侯悶哼一聲,而後扶著腰間扭了扭,滿意了笑道:“好了!可以可以,比我年輕時候強。”

  謝遠琮掀袍在他身旁坐下:“楊大夫不是說過,你不便再使長.槍了,身子受不住。若是強身健習,輕劍也可。”

  鎮安侯一撫膝,深嘆口氣道:“習慣啊,使了半輩子的槍,手癢得很。”

  父子兩相併而坐,院內沉默了幾息。

  謝遠琮望瞭望院中樹上結的果子,忽然開口問道:“娘還有留飯嗎?”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沒吃?”

  “沒有。”

  “飯是沒了,晚上烤的番薯還剩了兩個。”

  “都行。”

  鎮安侯便起身去角落某處扒拉了半天,從土塊里挖了兩個番薯回來。

  他道:“猜你可能過來,又沒吃飯的,特地給你埋著,還熱乎。看爹多惦記你。”

  鬼信。顯然是自己藏下來要偷偷吃的。

  鎮安侯說著將兩個番薯掂了掂,然後一伸手,把小一點的那個遞給了兒子。

  第39章 沒料到

  謝遠琮確實餓了,從父親手裡接過番薯,撕了外皮細細嚼著。

  這個獨一無二的味道,確是娘種出來的。

  鎮安侯復又坐下,一邊稱著香,一邊吹著熱氣往嘴裡塞。三兩口就解決完了。

  看了眼兒子,吃個番薯也這麼斯文儒雅的。

  半點不像是從軍中養出來的。

  如今還成了個言官,整天不動刀槍動唇槍。

  “真是一點也不像我兒子。”

  謝遠琮瞥一眼自己的小番薯,道:“我也覺得我興許不是親生的。”

  鎮安侯嚇一跳,警告他:“這種玩笑可不能在你娘跟前開,她得給我急。”

  對於這話,謝遠琮實在懶得搭理他了。

  今日有些累。

  待他安靜把番薯吃完之後,起身拍了拍袍子,反正時辰也不早了,他也沒指望他爹還能變點別的晚膳出來。

  “那我回府了,你注意調養,別舞槍弄棒的再閃了腰。”

  “好。”鎮安侯忽略他最後句話里的調侃,送他出院子。

  送至門口時,他拍了拍兒子肩膀。

  “謝家,辛苦你了。”

  “嗯。”

  ……

  不知是否因為紀初苓大多時候都在琳琅院中的緣故,只要府里清靜,大房的不主動來挑事,她就覺著日子平靜的如同古潭一般。

  但她知道在她瞧不見的地方,多的是不平靜的爭奪較量。只是那些掩藏在一派平和底下的暗涌礁石,也不是她所能觸及到的。

  不過至少她能從祖父每日緊皺的眉頭,大伯的忙忙碌碌中窺見一二。

  似乎連他爹爹的閒差也不太順手。

  近數月,聽說整個三省六部都在短短的時間內出現頻繁的調動,這些她在深閨中自然是接觸不到,但多少能從爹爹與祖父的口中聽上一些。

  這朝堂局勢爹爹也緊張,但好在任官員怎麼調動,都一直沒怎麼波及到爹爹。

  時日過去,望京城中轉眼間就有了冬意。

  當下若要提起一號望京城中不可小覷的人物,便是鎮安侯府那個冷血鐵腕的小侯爺。

  就在這短短半年的時間,在謝遠琮手上就栽進了不少人。他明著一個御史台言官的職位,暗中還有鎮槐門的身份。

  朝中官員,但凡見了他都離得遠遠的,免得被他揪住了什麼,最後被打得翻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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