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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了話頭,心頭一動,雖走出了幾階,仍停下了腳步,回頭喊住了那人。

  那人聽到她喊,亦停了下來,轉過身淡然目視而來。

  兩人在長階上一高一低,都看著對方眼中自己的那抹倒影。

  她很快就將人認出來了,疑惑的視線逐漸明亮,不自覺往那人方向快走了幾階。

  她驚喜著,想要開口問問他,是不是當年嶺縣的那個小少年。

  他可還記得那日在河畔,那個想拉他一把,最後卻把自己也給困住了的小姑娘。

  那人見她向他走來,目光狀似不經意地在她身後的寧方軼身上掃視了一眼。

  視線再落回她那嬌柔的面龐,只余陌生,疏離與淡漠。

  她歡喜著要問出口的話語,就在那人如此的神色中,止在了舌尖。

  那人的神態表明,她只是個喊停他的路人。

  而他很耐心地在靜待著她開口。

  她確定絕對沒有認錯。那麼說,原來他是不記得她了。

  想要問的問題,也沒了再問出口的必要。

  她有一絲黯然,最後沖他微微一笑,轉身回到了寧表哥身旁。

  寧方軼則不明,輕聲詢問她所為何事。

  她搖搖頭,稱認錯了人。

  寧方軼便沖那人微微一頷首,領她離去。

  她納悶寧表哥原來識得那人,寧表哥則同她解釋,原來那人便是鎮安侯府的小侯爺。

  夢境中仿佛起了層迷霧,將過路人手中的燈火都給遮去了,她提著燈下了長階,卻發現眼前不再是鶴翔街。

  身旁也沒了寧表哥,獨剩了她一人。

  她入了第二個夢境。

  她提著燈一直往前走,直走到那層迷霧消散了,手中的孔雀燈也滅了。

  遠處出現了亮光,那是白燭上點著的燭火。

  前方也不知是誰的墳頭,墳前立了一名男子,男子背對著她,她看得模糊不清。

  雖然看不清,她卻覺得他定在那裡站了許久,背影又蕭瑟又淒涼。

  她想走過去看一看,卻發現怎麼走,她仍舊離了他那麼遠的距離。

  後來男子身旁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她看清了,穿了一身袈裟,正是慧明大師。

  慧明大師同男子說了些什麼,然而男子不為所動。後來慧明大師拍了拍他的肩,念了句佛號,長嘆口氣離開了。

  而她看著墳前那個如同雕像一般的男子,一瞬間胸口竟揪扯般得疼了起來。

  她好像忽然之間連通了他的感受。

  那種疼就如同石碾在心口一圈一圈的碾壓,徐徐熬之,漫無止境。

  仿佛經歷了莫大的絕望與灰暗。

  翌日清晨,紀初苓醒來時,只覺心裡空落落的,仿佛還殘留著夢境裡的那種悲痛。

  手一碰,才發覺枕已沾濕了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苓苓:“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小苓苓嗎!”

  小琮琮[陌生]:……

  小苓苓:“人家陪你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

  小琮琮[冷漠]:……

  小苓苓:“我們不僅聊詩詞歌賦還來了段freestyle!”

  小琮琮:[疏離]:……

  小苓苓[開揍]:你裝夠了沒啊。

  小琮琮[抱頭]:記得記得記得,娘子別打了我錯了!

  謝縈縈[戳指頭]:上輩子自己吃悶醋把老婆都吃丟了,出去別說是我弟。

  第38章 侯爺

  當晚謝遠琮離開紀府後,徑直回到了鎮安侯府。

  鍾景彼時正躺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冷不防見小侯爺突然從眼前閃過,驚得蹦了起來。

  然而鍾景只來得及看見小侯爺這麼一眼。

  謝遠琮直接進了自己院子,連衣服都沒有換,往床榻上一沾,便沉沉睡去。

  滿面都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第二天天色剛剛泛白,守在外頭的鐘景便看見了爺的房門被從內打開了。

  聽爺說要水,鍾景便忙招呼人給爺送水進去。

  謝遠琮一番沐浴洗漱,穿戴齊整後,接過鍾景遞來的這幾月各方詳敘,聽著他將樁樁要事匯報給他。

  他離京的這段時日裡,將鍾景留在瞭望京城中。一來是有許多事情吩咐了他來安排周旋,亦得有幾張網,需在他離京的日子裡往下放。

  另則是讓鍾景暗中留意著紀初苓,也好讓他安心。

  待鍾景口乾舌燥地稟報完畢,算算時辰也差不多散朝了。

  謝遠琮略整儀容,直接進了宮述職。

  述的自然不是他那御史台之位的職了。

  謝遠琮離京數月,今日卻突然在宮中現了身,自是引得諸多關注。

  至於他離京是辦什麼差去了,其實各方也是心知肚明。

  他在京城消失的數月里,外頭可一點不太平。有過詆毀聖人之舉的,有過異舉異心的等等,大大小小遭的聽說都是血災。

  說句不好聽的,便是聖上養的狗放出去咬人去了。

  謝遠琮求見,皇帝聽到這稟報甚是高興,立馬就從案後起了身,說著愛卿可回來了,上前就將人扶了起來。

  康和帝覺著,謝遠琮不在的這數月他頗有些焦頭爛額。先前他也從沒覺得這剛提拔上來狀元郎竟如此重要。

  謝侍御史年紀雖輕,卻行事穩妥,在看待諸多事情上皆有自己獨到見解。重點是,這人不在意自己的羽翼,能替他扛下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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