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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秋露忙回:“是寧公子送的。”

  說完便見姑娘沉了臉色,她正納悶著,忽記起姑娘似乎很不喜歡寧方軼這個人。

  果然,匣子一合被丟進了她手中。

  “丟了。”

  “啊?”秋露傻了下。扔了嗎?可是這麼貴重東西呢。

  但見姑娘不似玩笑,秋露也只好一邊惋惜,一邊跑出去將東西給扔了。

  回來的時候,卻聽姑娘突然間啊了一聲。

  她當怎麼了,卻見姑娘咬著下唇,眸子裡儘是惱意,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如何,臉上漲紅了一片。

  紀初苓面上紅熱,既是氣惱出來的,亦有別的。

  她剛才突然反應過來,謝遠琮那人竟然能如此輕易的進出衛國公府。

  一來一去,如入無人,府上護衛竟是沒驚動半個。

  這讓她回想起謝遠琮站在她床前,還有給她手腕抹藥等等的斷斷續續的畫面。

  她這才驚覺原來那根本就不是夢,那人竟真的大半夜偷闖過她的閨房!

  紀初苓自知自己睡相不算太好,也不知那人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都看去了些什麼……

  他這人,他怎麼能這樣呢!

  方才還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的紀初苓,頓時懊惱謝遠琮這人不地道了。

  明日一早,她就去好好地說說盛勇,必須把府上的防衛加強一些。

  秋露見姑娘面上一會紅,一會消,又一會怒。這回又是像下了什麼決定。

  有點摸不著頭腦。

  好像自那個謝公子來過後,主子就變得有點奇奇怪怪的。

  見姑娘平復些了,她才去問要不要歇了。

  紀初苓半分睡意都沒有。

  於是她讓秋露幫著,把桌子上送來的禮都拆了瞧。

  文涵的那筆改明兒她是得差人送回去的,這是他最愛的一支,不見了必得跳腳。至於文大學士送來的他自個的書帖,紀初苓瞥了眼就讓秋露收起來了。哪有人生辰送這個的。

  謝縈送了兩個木雕娃娃來,每個都拳頭般大小,碰了就搖搖晃晃的。娃娃十分可愛,只是雕紋花飾的模樣,跟以往見過的都不一樣。

  紀初苓想了想,覺著有可能也是從邊陲帶回來的玩意。

  若仔細盯著瞧久了,女木雕娃娃眉眼好像還同她有點神似。

  待姑娘要動手去拆件布包時,秋露笑了:“姑娘,這幾件可是掐著日子送來的。”

  紀初苓亦抿嘴笑了。這些是從嶺縣來的。

  布包裡頭卷著紙張,紀初苓將其鋪開,上頭只寫了三個大大的字。

  便是她的名字。

  秋露也湊了頭來看,道:“這可是小公子寫的?”

  秋露口中的小公子指的便是二姨母的兒子,她的小表弟。

  表弟還小,連筆都是剛會握的,記得上回她去的時候,小傢伙死纏著她,要跟她學習字。

  她便教了他怎麼握筆,並挑了幾個簡單的字教他,讓他練著。可小傢伙卻不肯,說定要先學她的名字。

  最後挨不住他纏,紀初苓就教了她這三個字。那時候小傢伙還寫的歪歪扭扭,字與字這架都是打在一起的。

  可這張上頭,她的名字卻被寫的方方正正。同她當然是比不了的,但對那個小傢伙來說,已經是特別規矩端正了。

  小傢伙這些月,該是下苦功夫練過了。

  二姨父則做了個哨笛給她,紀初苓拿到手裡吹了段曲子,柳眉上挑,很是驚喜。她打小的習慣,閒來無事可做便愛哼曲。後來長大了才改了些。

  上回她見二姨父心血來潮在做著玩,就向他討了。結果那個最後沒有做成功,吹出的聲跟破風箱似的,當下害她笑岔了氣。

  二姨父不甘,說要做出個好的給她瞧瞧,好堵了她的嘲笑。沒想竟真的做好送來了。

  從嶺縣來的,還有一件斗篷。斗篷十分厚實,卻又不會太重壓人。針線細密,秋露服侍她試了一下,很是合身。

  等望京城落雪的時候穿,一定非常暖和。

  一看就是二姨母親手給她做的。

  紀初苓最後讓秋露把件件都仔細放置好,嘴角一直揚著,心頭也跟裹了斗篷似的,暖和和的。

  這世她一回來,就是身在望京城中。

  真想去趟嶺縣看看啊。

  紀初苓原本沒有的睡意,在她這一陣拆拆看看中也鑽了出來。

  等她發覺自己很乏時,當真已經很晚了。

  最後秋露伺候姑娘睡下,留了盞小燭,也打著哈欠去了外間。

  今夜無雲月明,琳琅院在月色映照下顯得靜謐安好。

  然而到了後半夜時,熟睡中的小姑娘卻狠狠皺起了眉頭。

  紀初苓入了兩個很古怪的夢。

  第一個夢似乎是她前世的某段記憶。

  那是在一個燈會上,四周特別熱鬧,人頭攢動,她正踩在一座高橋的長階上。

  便是望京城中鶴翔街上最高的那座拱橋。

  她手上提了盞贏來的孔雀燈,邊走邊聽身旁的人在同她說著話。她喜眉笑眼地轉過頭來,便能看見她那溫潤儒雅的寧表哥。

  寧方軼正是要送她回府。

  她回著寧表哥的話,沒留意從長階上迎面走來一個人。

  那人好似看她幾眼,她沒有察覺,待同她擦身而過時,卻被她餘光掃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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