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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前高高的茶點就是這麼壘起來的。

  紀初苓心底默默無言。文凜這顯然是拘謹於和謝縈獨處才硬拉上她的吧?

  不過文凜如此,謝縈仍依舊笑嘻嘻的。侯府這謝大小姐倒真是好脾氣,紀初苓邊飲著茶,邊暗自在觀察著她。

  謝縈生於侯府,混跡軍營,舞刀弄槍的,更是幾乎不曾在貴女們的那些宴會上露過面。所以前世她只聽說過這位特立獨行的女子,卻不曾真正接觸過。

  今日她當街出手相助,一手鞭就生生拉停了發狂的馬,英氣逼人。短短時間相處交談下來,亦是個性子直率不矯揉之人。

  紀初苓對她頗有好感。

  只是後來謝縈她……

  紀初苓眼底悄然划過一絲悵然遺憾。

  第23章 三更合一

  後來之事,紀初苓也是剛剛才突然想起。前世聽說之後邊境遭犯,謝縈一介女子卻無畏無懼,披甲領軍出征。

  戰事紀初苓不懂,前世也只是浮於聽聞,不知其中巨細。

  她當然也不明白為何明明有侯爺一個鎮國大將軍,還有一個小侯爺謝遠琮在,最終卻是謝縈去帶的兵。

  巾幗女將雖斬敵大將,可最終卻遭遇埋伏,戰死沙場。

  佳人薄命,當真可惜……

  “對了文郎,我這有個嚴副將從邊陲帶回來的稀奇玩意,是個夜間會熒亮的雲紋腰扣。送你可成?”

  謝瑩半身前傾,一雙鳳目在文凜面上盯得仔細。

  文凜最不慣於如此直視,身子已習慣性地閃躲開眼神,脫口道:“不用不用!那個,對了不如也送與二姑娘吧。”

  紀初苓這邊尚在回憶之中,心情正因前世謝縈的結局而生霾,卻沒想再次被兩人的話茬拋中。

  她回了神,見兩人齊齊向她看來。

  紀初苓:“……”

  頭疼……

  她要那東西做甚?

  ……

  街巷上駛來的是不久前從香山寺出來的侯府馬車。

  馬車外素內奢,車廂之中暗鑄玄鐵,陳鋪軟墊,可見是為精心置造過的。

  謝遠琮倚案閉目,面上看不明情緒,只指尖在案上的杯盞上摩挲。

  他所用的馬車本就是特製,自回來之後又命人重新修繕作過更改,甚為堅牢。

  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擋下了方才那一波

  的箭雨。

  此刻他的馬車駛入城內已有好一會了。

  忽聽得動靜,謝遠琮睜眼撩起一半車簾。

  鍾景駕馬隨在車外,同他低聲稟報:“爺,跟著的那幾個人都已經擺平了。是榮王的人。”

  “嗯。”

  謝遠琮點了下頭。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鍾景擰皺著一張臉,看上去氣不平,道:“爺,小的有話憋好久了。您說皇上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榮王暗設的黑市巷被主子揭到了聖前,聖上大怒。

  可明斥榮王,暗捧主子。

  眼下的結果,就是他們已經遭榮王深深嫉恨上了。

  連他都能看出來,皇上對主子一次賞封就是五品實權,這可不全是好事。

  更像是把懸頸的鋼刀。

  主子硬生生就被推入了京城權力圈的風口浪尖,成了各方勢力的焦點。

  這不,榮王連暗殺這事都做出來了,怕不是恨得狠氣得急了。

  謝遠琮眸光瞥去,聲中藏厲:“聖上不可議,不准再有下次。”

  被主子警告,鍾景才反應過來他剛說了些什麼,趕緊稱是。

  若這話被有心人聽去,也不知會給主子惹出什麼麻煩。鍾景經過這段日子的經歷,已然明白了件事。

  跟著主子往下走的路,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帘子垂下,謝遠琮垂斂的漆眸里是層層冷冽如刃的光。

  將他一把推進京城危機四伏的權政暗流,捧作各方焦點,那人自然是有意為之。

  一個小小的黑市巷,於望京而言

  ,雖是處毒瘤,卻也觸不及他的根本。

  鄭予膺那點微不足道的小算計,康和帝又怎麼放在眼裡。皇上作出這般姿態,不過是榮王近來勢頭太猛,過於高調,他有心藉機打壓罷了。

  而且鏟了那個地方,還能順道斷了榮王一處用於情報傳遞的暗線。

  所以那位對他呈上的答卷甚是滿意,這才痛痛快快將他納進鎮槐門中。

  鎮槐門中人,只效力聽命於康和帝,暗中執行聖令,不沾染任一黨派。

  至於對他的力捧與賞封,不過是賜與他的一些甜頭,並給予的一個警告而已。那人的手段慣是如此。

  他遭榮王仇視,斷了他同榮王一派交好的可能,此為其一。

  各方勢力摸不透他的行事脾性,紛紛對他忌憚警惕,此為其二。

  那人之意在於告誡,他榮辱由他,且只能是他的一柄刃。

  謝遠琮於此了若明鏡,他不似鍾景那般生氣,當然是因為他是自願為之。

  大夏國自重創蠻夷韃羅之後,至如今再無戰亂,國泰民安。自蠻夷不敢來犯後,大夏國無外患卻有內憂,朝堂中漸漸就成了如今重用文臣輕用武臣的局面。

  這也是為何他當初要決定參與文試。

  殿試之後更直接同皇帝言明他此行只為入鎮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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