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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遠琮將簪子遞去,遞到半途卻又收了回來,問“你自己方便戴上嗎?”

  紀初苓微微一愣,這兒沒有銅鏡是不太方便。

  那便拿回去讓秋露弄好了。

  正想著,卻覺眼前一暗,一道陰影便罩了過來。

  謝遠琮在她發愣時已極為自然地上前走近。小姑娘現在的個頭有些矮,他得彎一些腰才行。

  謝遠琮微微俯身,雙手環過紀初苓兩側,將手中簪子仔細插回她髮髻之中。

  只是起身時,兩袖仿佛都沾惹了她身上帶的花香,揮散不去。

  他細看了下這簪子,覺得她似乎更適合赤紅一些的。

  紀初苓定定地僵在原處。

  他剛剛?他怎麼能,他替她把簪子戴上了?

  毫無徵兆,偏生他動作又輕又快又自然,待反應過來時,簪子都已經回到她發間了。

  再想發作也不得了……何況她也不敢沖他發作啊。

  紀初苓回過神,下意識抬手去摸了摸,戴得很正。再抬眼看去,謝遠琮神色如常,似乎只是隨手而已。

  這舉動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再去計較,反倒刻意。而且他幫著她戴,也算是好意吧,若揪著就矯情了。

  再說,在他眼裡自己不過就一小小姑娘,也沒有多少的不合適。

  想到這點,紀初苓也就不糾結了,跟他道了聲謝。

  只是心口被剛剛一瞬所激,跳得仍是些許快了些。

  第19章 香桃

  紀初苓抬手去摸簪子的時候,袖子自然便滑下大半截。謝遠琮見她臂上膚若凝脂般嫩白,之前受傷的地方也完全看不出什麼了,心道讓鍾景盯著楊軻還是有用的,那兩壺酒沒白給。

  只是小姑娘自己不覺,他卻是得勉力才能將視線移開。

  “小侯爺原來是在這。”

  不遠處傳來人聲。

  紀初苓耳朵一動,覺得聲音可熟,循聲看去,認出了朝他們走來的人。

  是香山寺的主持慧明大師。

  謝遠琮見是慧明大師,致歉道:“我在禪房等候,見外頭景色宜人,便出來走動走動。擅自離開,讓大師煩擾了。”

  “哪裡,是老衲來遲了。”慧明大師道。

  話落,慧明看到了小侯爺身邊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倏然一頓,遂陷入深思。

  “慧明大師,母親要的那幾本佛冊?”謝遠琮問。

  慧明將視線收回,點頭道:“備好了,老衲這就去取來。小侯爺請在禪房再稍坐片刻。”

  紀初苓印象里,慧明大師可是個大好人,且念的佛經也是最好聽的,不過她雖認得慧明大師,此時的慧明大師卻並不認得她的。

  她見兩人似乎有事,便打算趁此離開,還未開口辭去,卻瞧見慧明大師沖她說道:“老衲見這位小施主頗有佛緣,也一道來吧。”

  紀初苓:“……?”

  慧明大師的此間禪房內布置簡樸,紀初苓席坐蒲團上,與謝遠琮相對而坐,一時無話。

  禪房幽靜,連外頭樹葉簌簌落聲都聽來清晰。紀初苓視線不知往何處安放,覺著有些不自在。

  慧明大師剛說那話時,她險些以為他知道什麼。驚詫之後,遂反應過來是她多想。

  慧明大師只說看她面相頗有佛緣,正好手中有一物相送,所以相留。

  這幾間來回,她已錯過離開的時機,也不好再推辭。最終便成了眼下這副情景。

  謝遠琮坐了會,忽然起身。紀初苓疑惑地見他走開,從一旁桌案上的籃內拿了顆桃子出來。

  接著又不知從哪拿出了柄削果小刀,坐回她跟前開始慢條斯理地削起了桃子。

  這人倒是自在的很。

  紀初苓如是想著,目光卻不自覺地被他手上的動作吸引。

  謝遠琮的動作很儒雅,盯著久了,感覺不是在削桃子,倒像是在揮灑自如的書一副字。被削下的皮薄厚均勻,流水般順暢。

  她以前覺著大哥的手最為好看了,但好像謝遠琮的手比大哥的還更好看一些。

  素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恰到好處,雖然文氣,卻又跟大哥不同。應是握過刀槍的關係,掌大有力,每個動作都很利落。

  同他人一樣,本該是武將,卻偏做的文官。

  其實兩回相遇,她覺著謝遠琮跟傳聞里的有些不同,還是挺平和近人的,脾氣有時古怪,卻也還成,為什麼之後會變成那麼可怕的人物呢?

  紀初苓想起什麼,眼皮微抬,見他正仔細盯著手中的,便大膽一些於他面容上打量。

  謝遠琮的眉目較常人深邃一些,實話說,容貌也是極好,是很容易辨識的那種。

  所以前世她第一回見著這位小侯爺時,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那位當年在嶺縣遇見的少年。

  只不過那時候,他好像一點也不記得她了。

  紀初苓回想著,暗生感慨,視線一時也忘了收回。

  小姑娘看了他很久了,謝遠琮當然感覺得到。直到手裡的桃子皮都被削乾淨了,他才抬起頭。

  四目一撞,紀初苓不免有些尷尬。雖然剛剛她在想事情出神了,可會不會看起來,就像是她一直盯著男子在看,還這般明目張胆的。

  今兒怎麼盡被抓包了。

  她正想措辭,卻聽他道:“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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