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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家御妹問話,講自然要講,至於要講什麼,那就看弦陽你想讓南康公主知道什麼了!”

  弦陽怔怔了想了片刻,突然變眉開眼笑起來,也是,南康公主並沒有揪住具體的人或事去詢問她,尤其是夜冥。那她便挑揀著斟酌著去講,總歸不說謊,即便那天南康公主想起來,也怪不到她身上。

  “錦月你真是聰明,公主當時怎麼不問你呢?”

  錦月斂了斂眸光,目光落在弦陽那張明媚純淨的面孔上,靜然而笑。一個對世間即將一無所知的人,面對弦陽這樣一張明媚的臉,跟自己這一張深郁莫測的面孔,如何抉擇顯而易見,此時錦月想起南康公主說她那句。

  “錦月,你還是說話這麼謹慎周全。”

  如今細細想來,說不定南康公主早就不記得她什麼性情了,只是當時通過觀察,辨別出她跟弦陽性子裡的差異,方挑了弦陽去問,而不是她。

  “你看起來一向比月易親近些,若是月選,也會選你的。”

  弦陽這樣純然的性情,只要不細究,任誰看來,只要不存著嫉猜的別有用心,自然會有想要接近的心,不像她,面涼心寒,只能讓外人有賞慕,卻不會有攀交之心。

  “胡說,我就喜歡親近你。”

  說著弦陽就親昵的抓住錦月的袖口,一雙比溪水還要清澈的眸子裡,透著明媚光暈,其實從始至終,兩個人從沒有存過要將對方怎樣的心思,只是說出來,不見得有任何人信。

  “慕小姐,弦表妹,甚巧,能在此遇到。”

  亭下突然憑空出現一人,青衣儒衫,劍眉雅目,手心托著一把油紙傘,眸光深邃而清明,此時正朗笑著信步而來,真真的風流高雅,能將儒雅跟官威在身上並存的如此協和,也是有他了。

  “噫~,棨表哥怎麼在此?難不成也來賞雨中弱水湖畔的嫩柳?”

  錦月跟弦陽同時起了身,這弱水湖畔下雨時確實人少,但也不至於這大半天功夫,連個過往的行人都不見,如今看到柳棨出現,錦月猜想,此種緣故必與這位蒼靈知府,柳大人有關。

  “柳大人應該是有公幹在身吧,月跟弦陽是否礙了大人的事?”

  柳棨進亭後,收了傘,隨手立在了亭子邊沿的柱子上,身邊沒有隨從。錦月想起在過來的路上,似乎看到了些穿著官服的衙役走動。

  “本府是有些公幹,遠遠瞧見了弦表妹跟慕小姐,所以過來打聲招呼,若說礙事,不知本府是否擾了弦表妹跟慕小姐賞柳的雅興。”

  聽到柳棨說公幹,想來四周是被禁行的,她們能進來,怕是柳棨一早就看到了她們,特意交代過,才放行的。

  “公幹?這弱水湖畔可是出了什麼事,竟然讓棨表哥親自過來?”

  柳棨是蒼靈的知府,一般的小事案件,自有地方知縣縣丞處理,柳棨能親自過來,肯定是出了能驚動朝廷的要事,弦陽這一問,有些魯莽,也有些不合禮數。但柳棨似乎並不在意,於是錦月也沒出聲阻止。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是這蒼靈多雨,導致多方橋樑山脊坍塌,本府過來清點一下,好上報朝廷,好修葺修葺,免得給百姓帶來無妄之災。”

  修葺橋樑河堤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這些雖然是知府需要管的事情,但也只需下面的人報個數即可,柳棨親自過來,不知是真的擔心下屬謊報,以便從中撈油水,還是有其他方面的思量。

  “哦,既然棨表哥有公事在身,那弦陽跟錦月就先回去了,免得擔個擾亂公務的罪責,回臨都可要被爹爹訓斥的。”

  在弦陽輕緩調笑的語調中,錦月跟柳棨同時在臉上浮出溫笑,錦月清韻的眸光掃過弦陽的笑臉,無論左相城府如何深,左相夫人以前如何狠毒,但對弦陽這唯一的女兒,是真心實意的寵著的。

  “弦表妹這樣說,本府真是慚愧呀,這裡的事已經料理的差不多了,不知能否請弦表妹跟慕小姐吃個飯。”

  如今天色傍晚,小雨霏霏,若是夕陽未曾落盡,晚霞籠罩之時,或是淺月當空,月色鋪灑,不知何其的美妙。

  “棨表哥這個時辰不會還沒用午膳吧?”

  這個時辰用晚膳顯然有些早,此時柳棨面上浮出些尬色。伸手摸了摸鼻頭,方才出口到。

  “被弦表妹看穿了,我確實還未用午膳,又覺得自己一個人用飯有些無味,不知弦表妹跟慕小姐肯賞個臉相陪否?”

  錦月的眸光依舊在哪小雨霏霏的柳樹上停留,弦陽跟柳棨的對話,她聽得斷續,只是大致知道他們談論了些什麼,便沒怎麼上心。

  “錦月,我門不如隨棨表哥用個飯吧?”

  弦陽的手突然往錦月臂彎里一插,錦月明顯的身體震了震,測過頭去,將方才聽到的幾個詞串一串。

  “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以往錦月雖然表情很淡,但跟人說話,到從來不像今日在這亭子裡,屢屢的出神失儀,她到沒看出這幾顆柳樹,巴巴的冒雨來看也就罷了,還值得她如此關注。

  “慕小姐想必是喜歡這片柳樹吧,等這裡幾方橋樑修葺完畢,尋個有晚霞的時辰,再看不遲。”

  錦月沉沉收回了視線,平定心神後,方抬眸清淺一笑,恢復了平日裡得體恬靜的姿態。

  “月曾在書中看過,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不知不覺看痴了,讓柳大人見笑了。”

  眼前的女子淺笑嫣然,眸底卻總是含著一縷優思三分狡黠,就如初遇那日的大雪,有覆蓋萬物的氣魄,又有飛旋落地的柔美。

  “哎呀,這見不見笑的,就到此為止吧,棨表哥還餓著呢,咱們再耽誤著,待會就落個餓死朝廷命官的罪責了。”

  三人相互看看,隨後笑了笑,便停止了方才有些乏味的對話。

  錦月跟弦陽隨著柳棨到了弱水湖畔不遠的一家酒樓,環境清幽雅致。無論環境跟地界,看上去都不像個冷清少客的酒樓,但錦月一行人進去時,酒樓中確實沒有其他客人,一看便知被柳棨包下了整個酒樓。

  這隨便吃一頓飯,就要包下一個酒樓的行事作風,可不像一個連橋樑坍塌都會親自過去看看的好官,錦月突然覺得,她一直沒放在眼裡的柳棨,比她想像的還要耐人尋味。

  “賢表妹跟慕小姐想要吃些什麼?”

  柳棨在弦陽給你錦月落座後,溫聲相問,一旁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垂首恭敬的,將精美的菜單,在三個人面前都擺了一本。

  “錦月你看,這酒樓的菜譜真是別致呢,是不是你喜歡的風格?”

  蒼靈的絲綢最為出名,這菜譜用的不是紙張,而是雲錦。菜名用的都是詩詞,而每個菜名旁都繪製著栩栩如生的圖畫,但菜譜中卻沒有陳列價格,看來是怕那價格,毀掉了這份風雅。但不難猜出,每一道菜,必將價值不菲。

  “月不挑食,柳大人看著點吧。”

  錦月在弦陽捧著的菜譜上看了一眼,並沒有打開方才她手下的那一本,隨後才回答了柳棨方才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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