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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閃電不捨得傷你的,不是還有我在嗎?”

  錦月輕咬著下嘴角,依然不敢靠前,赫連鳴謙索性懶腰抱起錦月,腳下一用力,兩個人都坐到了馬背上。

  “不要緊張,我會一直在的。摔了你我可不捨得。”

  赫連鳴謙這句話,極大的平復了錦月的恐懼,但她依然有些怕,手掌緊緊的攥著赫連鳴謙的衣襟,不敢鬆手。

  “駕~”

  赫連鳴謙話音未落,閃電猶如一陣狂風,飛奔而起,腳下猶如騰雲,十幾丈的護欄,它也輕鬆越過,騎在它身上,像是在飛一般,四周的風景迅速後移,目不暇接,原來書中那句,少時狂走西復東,銀鞍駿馬馳如風,並非誇大。

  在寬闊的野外騎馬肆意狂奔,突然覺得心情都開闊許多,前塵煩憂往事都會拋之腦後,這種感覺,是錦月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心裡暢快務必,倒是忘記了害怕。

  也不知是跑出多遠,原來的校場已經看不到了,前面是一平靜的湖泊,四周空無一人,赫連鳴謙輕收了一下韁繩,閃電緩緩便停下了,閃電停穩後,赫連鳴謙就攔住錦月,從馬上飛下來,平穩的落在地上。

  閃電優哉游哉的跑到湖邊去喝水,赫連鳴謙扯著錦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此時夕陽西沉,萬丈紅霞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映出一小節遠處的青山,幾隻水鳥盤旋在湖心,偶爾向湖面捉一口,盪起一層一層的漣漪,美好而靜謐。

  錦月自小長在臨都,因為極少踏出右相府門,即便出去,也是去芳香四溢這樣尋常的巷陌跟世家府邸,她從來不知臨都還有這樣一個美好的地方。

  “這裡真好,難怪會有那麼多名雅之士,願意退出朝堂,放棄追名逐利,縱情在這山水之間。”

  赫連鳴謙璀璨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他以前便是過著這樣的日子,與世隔絕,輕鬆自在,但從來沒有覺得有多好,直到步入仕途,開始攪弄風雲,日日與權勢周旋,他早就覺得不厭其煩,只是還不到能脫身的時候。

  “你喜歡這樣的日子對嗎?”

  錦月微微斂了斂眸光,身為相府千金,又背負著聽風樓跟葉家的使命,這樣的日子於她來說,何其的遙不可及,她怎敢奢望,可是錦月反過頭去想,若是他願意呢,他若是想過這樣的日子,她該怎麼成全他,放手嗎,如今怎麼讓她捨得。

  “那你呢?”

  他本可不被權勢束縛,可為了她,他便脫不了身了,這些赫連鳴謙不想讓錦月知道,明知她有嚮往,但這樣的日子他是給不了她的,剛才那句話他不該問的。

  “花花世界,何其的多姿多彩,我怕是放不下了?”

  錦月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說喜歡,否則她不知該不該放手,因為他說過,這世上沒有誰應該束縛誰的一生,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她心裡,唯恐她成為牽絆最著他的人。

  她無比的清楚,若是兩個人目標不一致,追求的不一致,即是短時間被情捆綁在一起,早晚會有一天,累了,倦了,那剩下的就是消磨最初的情意,但者情意早晚會被消磨乾淨,到那時,兩個人只剩下憎惡,就像父親跟娘親,同一個屋檐下,離不得,近不的。

  佳人不在茲 第一百七十四章:贈君一法決狐疑

  “月兒~,月兒~”

  夕陽的餘暉受盡,不知不覺天已經開始發暗,遠處傳來疾步的馬蹄聲,葉闌正神色慌張的策馬往這邊趕,錦月心中一緊,若不是出了大事,依照葉闌散漫的性子,是絕不會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但能出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

  馬匹還沒跑停下,葉闌便飛身下了馬,直接飛身到錦月身邊,附聲在錦月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聽風樓有特備的傳音之術,憑你武功再高,耳力再強,也聽不見一個字,赫連鳴謙只是看到錦月臉色變得很不好。

  “家裡出了些事,我回去處理一下。”

  錦月斂了斂心神,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樣慌張,免得赫連鳴謙擔心,但心中早就七上八下了,因為她手裡很重要的籌碼,正頻臨著滅絕的危險,她怎能不急。

  “好,你們騎閃電回去吧,還能快一些,若需要我幫忙,你儘管開口。”

  錦月點了點頭,沒在說一句其它的話,因為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跟赫連鳴謙說些什麼,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回去,於是轉身便跟葉闌騎上閃電飛奔回去,把葉闌騎回來的那匹馬留給了赫連鳴謙。

  兩人匆匆遠去的背影只剩下零星一點,赫連鳴謙大概可以猜測出,葉闌告訴錦月出的事,肯定跟南宮霖有關。剛才他心裡是矛盾的,他既怕錦月回去的早了阻礙南宮霖刺探的計劃,又擔心錦月回去的晚了,南宮霖會有性命之憂,也怕聰慧如她,難免會猜出是自己跟南宮霖合謀算計了她,一氣之下跟自己決裂。

  蒼穹的孤月緩緩升起,稀疏的點綴著幾顆星辰,夜風吹拂著錦月散落下來的幾縷髮絲,揚起落下,揚起落下。背對著的是一身比夜還要黑暗的人影,虔誠的跪在地上,將一本卷宗舉過頭頂,滿臉的慚愧。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早已經把發生的變故講述清楚,不敢漏掉任何一個細節,此時他不敢抬頭看他的主子,這個年歲不大,卻沉穩睿智,讓人畏懼的女子,他正等著她給他宣判,因為此時,他的性命早已經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淄從這年少的樓主十二歲接手聽風樓,聽風樓中不少人心存不服,欺她年幼,又是個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但這為樓主算無遺策的心智,跟雷厲風行的手段,不出一個月,聽風樓中的人都甘心臣服了。

  這些年對於犯錯之人,她從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今日他怕是無生還的可能了,但葉確實是他咎由自取,惹出如此大的禍端,聽風樓自創立以來,從不曾遭遇過此中挑釁。

  “沈幕請樓主責罰失職之罪!”

  沈幕的聲音如一口悠揚的洪鐘,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密不透風的密室里,有震耳發聵之效,往常闖入之人,只聽聲音都能嚇的半死,會錯以為是這聲音是來自地獄的呼喚。

  錦月依然不動聲色的在窗前立著,神色凝重,眉心蹙起,不發一言,很難讓人猜出,她在想些什麼,沈目微抬了眼帘,瞟了一眼錦月臉上的神色,立刻收回了視線,他不明白,如此美艷的一張臉,怎會讓人望而生畏。

  “沈幕,聽風樓的案宗密室,你沈家守了幾代?你又守了多少年?”

  錦月突然的發問,讓沈幕猝不及防,連忙叩下身去,手臂依然托著那捲案宗,這些事,他日日計算著,早就刻在血脈里了,自然可以不假思索的道出。

  “回樓主,沈家傳到我這裡,已經是第七代,今日起,我已經守了十七年零三個月外加五天。”

  聽風樓關鍵地位上的人,不是每代樓主親自培養的,便是世代傳下來的,若不是絕對中心可靠之人,是絕對不可能靠近聽風樓關鍵的秘密,而且絕大多數為聽風樓收集情報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聽風樓的人,在為聽風樓做事,沈幕不明白,錦月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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