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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影撈起她散在床榻上的衣服,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剛放在嘴中,側頭看到還在沉睡的南宮霖,愣了一下,皺著眉吐了出來。

  咬著唇角思索了片刻,她有著一張另天下男人魂不守舍的臉,想入非非的體態,意亂情迷的風情,這些年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的,但她卻從未對誰過動心。

  因為自己特別的身份,也因為她這不肯受約束的性情 ,一夜纏綿之後從未有過什麼瓜葛,但今日這個人,她發現真的有了那麼一點不一樣,若是能有一個如他這般的孩子,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其實她並不喜歡對男人用藥,那是對她魅力的一種全盤否定,也喪失了享受追求的樂趣,因為樓主怕她的出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讓她離開臨都,於是她沒有時間去步步勾引,又不想錯過品位這樣一個天人之姿的人。

  藍影摸索著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此時的南宮霖赤裸的上身露出來,他的皮膚很白,而且是病態的白,但絲毫不影響他,有著滿身精壯的肌肉,而且是那中小塊的肌肉,還被她昨晚咬出許多青痕。

  佳人不在茲 第一百六十六章:其奈風流端正外

  藍影忍不住笑了笑,伸手點了南宮霖的睡穴,在他身上將有痕跡的地方塗上快速消痕的藥膏,又將南宮霖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替南宮霖蓋好被子後,拖著腮看了一會,在南宮霖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方滿足的起身,打開昨夜被她關好的窗子,飛身出去。

  是的,她不需要南宮霖記住這一晚,短暫的相處,她便清楚,南宮霖對那名叫碧華的女子愛有多深,若他記起來,怕是會愧疚吧。想到這裡,藍影怔來怔,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番為他人著想的時刻,其實若不是因著這身份,跟漂泊不定的現狀,她真願意跟那名叫碧華的女子爭上一爭他心裡的位置,畢竟論風情,論手段,她還沒輸過誰。

  旭日高升,滿室光輝,昏昏沉沉之中,南宮霖醒來,直覺頭痛欲裂,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喝多少酒,扶著床榻起了身,方察覺到自己身在何處。

  南宮霖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昨夜的記憶只停留在與藍影對飲,他環顧四周,桌案上凌亂的擺著幾個空了的酒罈,連酒杯都一個翻倒在桌角,一個丟棄在地上,這房間裡只剩了他一個人,想必藍影見他醉了,昨夜就離去了吧,他也不想深究,畢竟只是一個過客,即便她確實是個不可多見的有趣之人。

  頭依然有些昏沉,南宮離閉眸用食指狠狠的揉了揉太陽穴,清淡如月的臉,紅潤欲滴的唇,纏綿悱惻的吻,在眼前一閃而過,那般模糊,又那般真實,讓南宮霖雙眸愕然睜開,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床榻上。

  這一切都是他的幻像吧,昨夜他故意選了一家偏僻且不起眼的客棧,她怎可能找到這裡呢,此時他心中無比懊惱,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愛纖塵不染,對錦月愛慕大於欲望,如今卻在醉酒的時候,對那純淨如月的女子,起了這般齷齪的臆想,他有些憎惡自己的齷齪。

  晨起的臨都城門外,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戒嚴的城門緊閉,有幾個士兵連番打著哈切,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方才清醒了些,繼續打好精神,環視四周。

  遠處前來接崗的一對人井然有序的走過來,他們的神情方松馳下來,神采奕奕的站好,心想著終於熬過去啦,高高城牆角下,一婀娜的身影隨意的笑了笑,在這個換崗的空蕩,似一陣風,利索的越過城牆,有些士兵感覺到了一黑影飛過,揉了揉眼睛,那城牆腳下一個人影都沒有,疑是自己困的厲害看錯了。

  藍影施展輕功走出一里開外的楓樹林旁邊,將食指彎曲放在唇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躲在樹梢還在睡夢中的飛鳥,被驚的一通撲簌簌的亂飛。

  片刻之後,風林深處傳來富有節奏的馬蹄聲,一匹毛髮鋥亮的棗紅大馬奔馳過來,看到層林盡處等它的人,揚起前蹄,一聲嘶鳴,愉悅的奔跑過來,親昵的蹭著藍影,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

  藍影葉笑著也用臉蹭了蹭它,那棗紅大馬更是興奮的搖起了尾巴,藍影輕拍了幾下,扶了扶馬鞍,縱身跳了上去,扯住了韁繩,剛想離開,卻在身後傳來一聲散漫的語調。

  “比我預想的晚了半個時辰,不知這臨都城哪家純情少年,這麼倒霉,被你招惹了?”

  藍影在馬上伸了個懶腰,神經跟身體都松馳下來,方轉頭看了過去。

  深秋的時節,楓樹上已經沒有了樹葉,黑突突細細的枝幹上,搖搖晃晃躺著一個身著藍衫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灑脫不羈的笑。

  “少主,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藍影我膽子小,你悠著點?”

  葉闌一個俊逸的翻身,從樹上無聲落下,斜靠住身邊那顆大樹,他方才所躺的那根枝條,還在樹上晃動著。

  “早跟說過了,現在月兒接手聽風樓,這少主,再喊就差輩份了?”

  藍影聳了聳肩,一臉的不以為然。

  “呦,輩份是個什麼鬼?老樓主可沒教過我。”

  葉闌無奈的搖了搖頭,藍影雖是外族人,可自小長在天朝,根本不存在文化差異風俗差異之說,卻總還喜歡那不懂說事。

  “你呀,牙尖嘴利的,可是一點沒改?”

  藍影撇了撇嘴,踢了一下馬肚,如飛鳥一般飛到了葉闌身邊,跟葉闌同靠住一顆樹。

  “好久不見,技癢,見到你就忍不住想練練手,免得生疏了,讓人欺負了去。”

  他們都是老樓主撿回來的孤兒,自小的情誼非常人能比,自然也比常人親昵些。

  “這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欺負的了你呀,小時候,最鬧騰,最讓義父頭疼的就是你了。”

  藍影翻著眼帘看了看樹梢,談起從前,恍然發覺,老樓主已經不在了,心中突然澀澀的。

  “昨日是中秋。”

  藍影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葉闌心中咯噔一下疼了起來,義父在世的時候,每年的中秋,都把他們召回聚上一聚,而如今那個地方,他們這群孩子,沒有一個再敢回去過,免得觸景生情。

  “義父跟義母現在應該團聚了,我們該為他高興。”

  藍影側頭用餘光看了看葉闌,眸光之間微微煽動著莫名的情緒。

  “怎麼了?”

  葉闌不明所以的回望過去,藍影反倒收回了視線,逕自笑了一笑。

  “我們原以為,老樓主只認你當義子,是有心將聽風樓傳給你的?”

  葉闌葉垂目笑了笑,當初義父雖然從他們之中只挑了他當義子,但卻從來不曾偏袒過他什麼,依然對他們這些從各地撿回來的孩子一視同仁的疼。

  “義父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我早就知道?再說這麼大個膽子,我也不願背,也背不起。”

  偌大一個聽風樓,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豈能後繼無人,當時錦月的身份不易公眾於世,而認他當義子,不過堵住悠悠眾口,也隔絕掉有心之人的覬覦。

  “老樓主看人最是准,我們這群孩子中,你最是待人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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