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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又不是洪水猛獸,玉菊公子躲什麼?難不成怕奴吃了你。奴可捨不得呢。”

  臨都的女子大都秉承矜持,連溫香軟玉的姑娘也知遵循欲拒還迎,像藍影這樣行為大膽的女子,南宮霖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他面上依舊淡然,心中卻早有一絲慌亂。

  “姑娘來此為何?”

  藍影扶裙翩然入座,一手托腮,微抬著那雙勾魂的眸子,一手搭在桌上,一指一指的敲下去,又一指一指的抬起來,清脆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夜,格外的清晰。

  “奴喜歡你,所以便來了,那還有什麼為什麼。”

  直截了當的答案讓南宮霖一陣愣怔,方才被酒麻醉的神經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姑娘好意,南宮霖心領了,但……”

  藍影將敲打桌子的手停住,身體也坐直了,嬉笑的臉上有了一點認真的色彩。

  “但你心中有人,奴猜的不錯吧?”

  南宮霖斂了斂眉,看著藍影依舊笑語晏晏的神情,心中卻有些落寞,她說喜歡他怕也只是說說吧,否則心中難免有些不適吧,比如他,情如骨髓,只能借酒澆愁。

  “你既知道,為何還要來。”

  藍影笑著換了換手,將頭從一邊歪到另一邊,神情輕鬆自然,似是南宮霖說了一個笑話。

  “奴喜歡你,又不求你也喜歡奴,而且你的心上人不在,奴為何不能陪自己的喜歡的人賞賞月,喝喝酒,聊聊天呢?,豈不比你一個人喝悶酒的好。”

  南宮霖垂眸也笑了笑,旁人看來,他喜歡的也是無欲無求,但這眼前的女子一比,倒是突顯得他心胸狹窄了。

  “愛吾所愛,喜吾所喜,僅吾之願,皆不強求,姑娘真是聰慧。”

  南宮霖在藍影對面坐下,撿起兩隻杯子,都斟好了酒,將一隻遞給了藍影,藍影側頭有些迷惑。

  “什麼意思?”

  南宮霖但笑不語,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心頭苦澀不堪,這世上怕只有那人,才能心領神會他的隻字片語,這藍影話雖然說的流利,說起理解漢家文學,怕是就難為她了。

  “算了,跟你咬文嚼字,奴是做不來,但奴可以陪玉菊公子一醉方休,喝個痛快。”

  藍影將南宮霖手中空了的酒杯奪過來,幫他斟酒,倒進去的酒順著她伸進去的食指將酒杯注滿。

  躲在暗處的鐘靈看到藍影這一動作,臉色一青,翻身下來想要推門阻止,卻被毓秀攔下。

  “毓秀,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你沒看到她在給谷主下藥嗎?”

  毓秀歪著頭,調皮的看著鍾靈。

  “她下的什麼藥?”

  他們自小就對各種藥草了如指掌,聞上一聞,看上一看,藥分就瞭然於心,如今被毓秀這樣冷不防的一問,鍾靈臉頰紅到了耳後,結結巴巴的不知該怎麼說。

  “反正,反正她不安好心,谷主不能喝?”

  平常毓秀就以逗鍾靈為樂,如今看他漲紅了臉的模樣,更是覺得有趣。

  “谷主怎麼就喝不得了?”

  知道毓秀在逗他,鍾靈又氣有惱,媚藥二字,他實在說不出口,索性就不說,打算直接衝進去,毓秀看他急了,忙飛身擋住了鍾靈。

  “鍾靈,你覺得谷主辨藥的能力比不得你嗎?”

  鍾靈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著毓秀。

  “可是,可是谷主喝了那麼多酒,或許是醉了?”

  毓秀環胸挑了挑眉,不忘堵住鍾靈衝進去的必經通道,她也不知南宮霖是不是醉的辨不出哪藍影在給他下魅藥。

  “鍾靈你忘了谷主為什麼會在這裡酗酒了嗎?谷主這樣霽月清風天人之姿的人物,憑什麼要為一個心中無他的女子苦苦守著,我到覺得這個藍影不錯,果斷大膽,而且還很漂亮,比之那慕錦月好上百倍,谷主不吃虧。”

  南宮霖把他們關在門外,自己獨自喝酒的樣子,確實讓鍾靈很不舒服,如今聽毓秀這樣說,心中也開始動搖了。

  “可是谷主並不喜歡這個藍影。”

  毓秀撇了撇嘴,伸手敲了鍾靈的頭一下,鍾靈吃痛捂住被毓秀敲過的地方。

  “現在是不喜歡,以後可不見得呦。”

  鍾靈比較了一下慕錦月跟藍影,覺得兩個人完全背道而馳的性子,谷主既然心儀慕錦月那樣的女子,又怎麼會喜歡這個藍影呢。

  “如果我們不阻止,明日樓主怪罪下來怎麼辦?”

  毓秀嫌棄的翻了一眼鍾靈,真不願承認這個榆木疙瘩,是跟她從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

  “說的跟谷主怪過你似的。”

  鍾靈被毓秀擊的滿臉通紅,他本就不如毓秀口齒伶俐,懶得跟她鬥嘴,但總覺得不妥,依然堅持進去阻止。

  “反正我覺得不好?”

  “哎呀~”

  毓秀被鍾靈氣的直跺腳,用兩隻手將鍾靈鉗制住,真恨不得將他扔出臨都城。

  “鍾靈,谷主這麼多年來一直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從來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連對慕錦月動心,也是對慕錦月隻字不提,如今他醉了,忘了這一切,你不覺得對谷主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嗎?”

  鍾靈愕然愣住,他怎麼能忘記谷主那些沉鬱的日日夜夜,茫然之間鬆了神,毓秀藉機,將他扯走。

  幾杯酒喝下去,南宮霖更覺昏沉,用手扶額狠拍了拍,再次抬起惺忪的眼眸,坐在他對面的女子有了好幾個重影,等他閉眼後再看,那數個重影合為一體,出現了一張清淡如月的面孔。

  “碧華~”

  模糊的一聲呢喃,讓藍影有些許疑惑,但並沒有深究,思附著藥力也該起作用了,便起身朝著南宮霖走了過去。

  南宮霖看著他心中的人向他走來,出塵絕艷的面容上掛著清淺似月的笑,伸開手掌拂過他的臉頰,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他身體一陣戰慄,一股燥動跟空虛從小腹通便全身,唯覺得與她更貼近些,方可抑制,方可填補。

  他反手將她扯入懷中,肌理的觸碰,雖然有些許舒坦,但越發覺得不能僅僅滿足於此,望著她晶瑩泛紅的唇,情不自禁覆唇上去,這吻越是深入,越是感覺身上的躁動平復了一股,便有更強烈的另一股取而代之,雖從不曾沾染情事,天性使然,在吻的意亂情迷時,他將懷中人抱起,茫然之間朝著床榻而去。

  室內的窗子不知何時被何人關上,桌案上罩著燈籠的燭光不再晃動,稀薄的窗紙還能望見那輪散著清冷光澤的滿月,夜沉寂而靜謐,直到那輪明月漸漸消失,一縷白光從東邊泛出。

  此時那白燭已經染盡,借著那僅有的一縷白光,床上的女子用手支頭,笑著望向那還在沉睡的男子,或許是喝了太多酒,她用手掌划過那溫和俊朗的面孔,都不見有絲毫甦醒。

  想起他昨夜那般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溫柔,女子嘴角揚起笑意,但接下來便又想起他飽含深情的喚了一夜的那個名字,那抹笑便蕩然無存了。

  如他這般風采出眾,舉世無雙的人,世間怎會有女子不動心,她到對那名叫碧華的女子有些好奇,但她沒有機會去探知,那碧華究竟是何人,因為樓主的命令她不得不執行,今日就得離開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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