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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哥哥,你怎知那慕錦月定會看中你寫的。”

  南宮霖的文采傅秋澄不懷疑,但這天朝自然也不缺乏文采出眾之人。

  “她會的。”

  南宮霖沉著溫潤的眉目,綰了綰衣袖,提起筆沾了沾墨汁,慕錦月為何會對赫連鳴謙青睞有加,別人看不透,他豈能不知。

  一炷香後,陸陸續續有人將寫好的佳作呈到錦月面前,錦月細細的翻看著,直到一行行雋秀沉斂的小字映入眼帘,她握著宣紙的手,禁不住抖了抖。

  “穆小姐可曾選出?”

  王陌喝了一口茶,抬起那雙和著清風的眸子,撇了撇錦月。

  “風流之秋,才俊輩出,月慚愧,已經花了眼。”

  錦月將手中一疊宣紙放下,同時王陌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溫和的笑了笑,抓起最上方的那一張。

  “那畫雖然家主已經買下,但畢竟是穆小姐所做,所以家主讓小姐做主,畫應歸於何出。既然小姐選不出,那我就替小姐做主吧。”

  王陌抬了抬手,便有人進來取出那張宣紙,走了出去。

  “穆小姐不如出去一睹太宰大人飛身揮筆的絕世風采。”

  錦月有些愕然,這王陌審人度勢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她不過稍稍作出一些反應,便被他看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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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月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錦月在那雕欄玉砌旁邊翩然一立,滿堂譁然,明明一身素到極致的衣裙,卻似萬丈彩霞祥雲著身,清淺的月華由內而外一瀉千里,另大廳流光溢彩鋪灑進來的陽光黯然失色,從前只聽並蒂明姝何其貌美,如今見到才恍然發覺,當真稱得上天姿國色,傾國傾城。

  “美人就是美人,只是一站,便可收盡天下的視線。”

  傅秋澄一出來看到眾人呆若木雞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嘖嘖讚嘆,似是聽到她的聲音,錦月的目光移過來,傅秋澄給了她一個善意的笑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秋澄你要學得還很多?”

  赫連鳴謙搖著那把純白的玉扇,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傅秋澄瞪了他一眼。

  “若是惹來的都是鳴謙哥哥這樣的偽君子,那我不學也罷。”

  啪的一聲,赫連鳴謙合上他手中的玉扇,清雅的笑依然掛在臉上,即便他是偽君子,那也是偽君子裡的翹楚。

  “不知這臨都有多少女子都在思慕著鳴謙,你卻把他說的如此不堪。”

  南宮霖背手緩緩移步過來,視線不經意的便落在慕錦月身上,而那人柔和的眸光卻落在另一個人身上,他突然有種揪心的失落感。

  “太宰大人,筆墨已備好,請您在這錦緞上留下墨寶。”

  那小廝高聲一呼,眾人才詫異的清醒過來,視線稍稍轉開一丈的距離,便看到那素有天朝第一人之稱的太宰大人,眸似寒星,清雅如蘭,而與他比肩而站的公子,溫潤如玉,神似天人。

  “有勞了。”

  赫連鳴謙話音未落,手中的玉扇抵著雕欄稍一借力,俊雅的身子如騰風飄落在大廳正中央,靈巧的小廝將沾了墨水的紫毫毛筆遞了過去。

  赫連鳴謙接過筆,抬頭望了一眼那數丈高的錦緞,腳尖蹬地,一手持扇,一手持筆,整個人如有一股神力托起,隨後瀟灑的揮動筆桿,不過轉瞬之前,那本空白的錦緞上顯現出雋秀沉斂的幾行小字。

  “空谷幽然蝶戀香、枯枝染秋涼,驚才艷雙絕,醉臥孤榻,衣袂掩舊傷。繁花簌簌飄不盡,斟薄酒獨歡,揮劍指蒼穹,月影摻寒,念伊又一春。”

  那抹絢目的紫衣,在空中肆意紛飛,錦月的眼眸斂了又斂,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微不可察的心酸湧出來,竟然濕了眼眶。

  “穆小姐是哭了?”

  錦月茫然回神,手掌附在臉頰之上,淚花接到指尖,映著熹微的光線,愣了片刻。

  “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天色不早,月就先回了。”

  王陌後撤一步,讓開了路,臉上的笑如溫風般和煦。

  “小姐請便。”

  當樓下為赫連鳴謙而沸騰時,紅色的閣樓上,異常的安靜,木製的地板踩上去,還能聽到沙沙的響動。

  “穆小姐”

  錦月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喚了她一句,卻因為飄遠的心思,忘記回頭去看,徑直的從南宮霖面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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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會被鳴謙哥哥嚇傻了吧?”

  那聲呼喚錦月未曾做出反應,傅秋澄卻聽到了,轉頭看著南宮霖說道。

  “或許吧。”

  南宮霖看著漸行漸遠的那抹清麗的身影,不走心的回了傅秋澄一句,其實他本想將那絲帕還她的,可話一喊出,他便後悔了,不知是因為那絲帕沾了污漬,還是他有心想留,所幸她並沒有回應。

  “穆小姐那畫卷還在家主手中,過些時日小人定親自送到太宰大人府上。”

  眾人一陣唏噓,還以為能借太宰大人之光,瞧一眼那價值萬珠的畫卷,卻不想終是緣慳一面。

  暮色漸漸暗沉下來,軒窗推開之時,天際已經有一輪將滿的清月掛著,一陣微涼的輕風拂過,攜著幾片飛花落入閣樓。

  散著梔子清香的七彩琉璃宮燈擺在正中央的小几上,將窗前煢煢而立之人那雙秋水明眸,襯托的流光溢彩。

  “小姐,南康公主方才遣宮人傳話,請小姐入宮。”

  錦月擰著眉心回了頭,南康公主雖然經常傳她與弦陽入宮,卻從不曾夜間傳過,難不成有事。

  “好我這便去。”

  一頂軟轎從宮門徐徐而入,如今雖還不至三更,卻也臨近了,凌雲宮早早掌了燈,那紫藤花道在幽暗的燈光下美不勝收。

  “小姐進去就好,公主在裡面等你。”

  領路的小宮女在南康公主寢殿門前停住,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錦月遲疑了片刻,有些許不安,走上前敲了幾聲門,卻無人應她。

  門突然吱呀一聲被從裡面的一股力道打來,一陣刺鼻的酒氣迎面撲來,錦月蹙眉往裡看時,眼前的景象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四五個酒罈子凌亂的擺在地上,南康公主枕著夜冥的腿,抱著一個酒罈子躺在地上,臉頰上還有因過量酗酒未退的潮紅跟未乾的淚漬,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噓……”

  夜冥看到錦月卻並不意外,用是指抵住嘴唇發出噓的聲音,起身輕輕把雲裳抱起來放到床榻上,以往看到夜冥都是冷著一張臉,如一個沒有情緒的木偶一般跟在南康公主身後,卻不想也可以有這樣溫柔體貼的一面。

  “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平常你說的話她還能聽進一兩句,所以我才派人深夜請了小姐。”

  夜冥寒著臉將錦月帶出,隨後掩了門,才低聲說了話,錦月出入凌雲宮多次,也見過夜冥多次,但這卻是第一回聽到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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