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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九阿哥在積累銀錢上的能力倒是可以用一用,當然,那些不法的手段是堅決不能用了,當兄弟們沒跟他鬧騰的,沒給他使絆子的時候,雍正的改革措施開始並進行得都很順利,借著蘭靜的聯誼會又了解了一些人的長才,並有針對性的加以使用,對自己的兄弟們也是量才量能而用,這個時候他也深深的覺得,兄弟多其實還是有好處的,只八阿哥這兒卻是比較麻煩。

  八阿哥有才能,對這點,雍正不否認,甚至還當眾承認,但八阿哥卻不願意好好用這份才能,他覺得自己在宜太妃以九阿哥相壓之下,不再給雍正添堵,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再要他心甘情願、盡心盡力的為他效命,那是沒一丁點兒可能的。他是打定了主意,你給我恩,我就接著,不榮也不驕,你要罰我,我也受著,不卑也不亢,你給我差事,我就辦,用中庸之道,不好不壞的混著,你不給我差事,我就閒著,飲酒賞花觀景作樂,快活一天是一天。

  雍正是皇帝,他如果要收拾八阿哥,自是絕無困難,如果他想壓著八阿哥替自己辦事,也能有好幾種辦法可用,只是他卻不想這麼做,在跟蘭靜置了那一場全京城都關注的氣之後,跟八阿哥他已經不稀得置氣了,你愛干不干,我有的是人,缺了你這顆犟棗,我也照樣能做出槽子糕來,而且做得一點兒都不差,甚至更好,你不是想閒著嘛?那你就閒著吧,每年的俸銀我認頭了,你若喜歡你的後代俱都是躺著吃祖業的主兒,你就這麼閒著。

  於是,當其他兄弟們,甚至是剛剛成人的小兄弟們都領著差事,做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唯有八阿哥閒在的看慣雲淡風輕,他領的是辦也可不辦扔那兒也沒什麼的差,自然沒機會出京,只能是在京郊四處玩樂,京郊就那麼大,景就那麼多,再細看,也架不住看得時候多了,審美會疲勞,他也想過象蘭靜那樣開聯誼會,以他的好人緣及交往能力,隨便一發貼子,即使不人滿為患,也肯定會賓客盈門的。

  可是八阿哥想錯了,蘭靜的聯誼會弄得太多,涉及的範圍太廣,裡面的人才基本讓雍正該注意的都注意到了,也都撥拉出去用了,現下忙得腳打後腦勺,那種吃吃喝喝玩玩的聯誼活動,只能是讓他們夢中場景了,但凡一睜眼,滿腦子的差事就等在那兒,即使是八爺的貼子,也只能是非常抱歉的推卻了。

  而那些沒被雍正看得太好,差事沒忙到吃頓飯都象要衝鋒的人們,每當他們接到八阿哥的貼子之時,就馬上很“不巧”的被派下來一個平時避之惟恐不及的差事,足夠他們頭大並忙到八阿哥的聯誼會結束之後還有剩了,一來二去的,這些人也品出來了,於是當八阿哥的貼子來臨之時,馬上就找理由直接推拒了,以免得再憑空有什麼倒霉差事再砸到頭上來。

  八阿哥當然也明白,雍正這是在孤立自己,他開始的時候,還堅持不從,你不讓我找這撥人,那我就找那撥人,貴族不行,我就找平民,就不信你有那麼多的差事可派。八阿哥這麼想卻是錯了,差事雍正是盡有的,但他還真是不能什麼人都派,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讓雍正看不上派差的人,八阿哥也不可能看得上眼。

  幾場參會人員的素質讓人看了心情實在不慡的聯誼會辦下來,不等家裡人說什麼,八阿哥自己先就沒了心情,再看看跟自己一道窩在府里不能有所作為的兒孫們,他也不禁開始猶豫了,自己是可以認頭這麼過一生了,可是他們呢,難道自己堂堂八賢王的後代,就一個個的都要這麼碌碌一生嗎?

  再想想九阿哥這次臨出門去巡視產業之前,特意來這裡找自己說的那番話,說到他前次出門時可巧遇到了老十三夫婦,一同相聚談到自己的時候,老十三的福晉說道,“八哥的錯,從來不在於他想爭,要爭,敢爭,當然這爭的方式方法又是另一回事,現在且不必說。八哥的錯在於他爭敗了卻不肯認,在康熙朝的時候,皇阿瑪已經那麼明確的表示出,他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了,可他還是不死心,不過,對此,也可以不說是他錯,可以說他是執著,可以說他是有堅持,還可以說他懂得機變,他不是把老十四推到人前了嗎?可是等到新皇登基了,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他再怎麼折騰,除了能給新皇添點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是他添的不只是一點堵,往大了想,也往大了說,他可以利用他的人脈,他的關係,把一堆爛事、壞事、污糟事全扣新皇頭上,有影兒沒影兒、合理不合理、扯上扯不上的都散,越離奇越有利於傳揚,不能把新皇推下帝位,卻可以讓新皇在史上落個千古罵名。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即使真如他想的一樣順利成就了,又如何呢?他還照舊翻不了盤,四哥仍然是君,他仍然是臣,把君惹火了,吃虧的只會是臣,而且不只他一個吃虧,家裡人乃至子孫後代,都會跟著吃虧。這純粹就是賭氣,賭一口沒有意義,也完全沒有道理的氣。八哥想爭不是問題,都是皇子,誰也不比誰差,尤其八哥的才能還是連四哥都公開贊的,可是爭並不是必勝的,它其實就是一場賭,既是賭,就有可能贏,也有可能輸,只能贏,輸了就要放賴,這輸的不只是賭品,還是人品。八哥輸了,他不願意認,不想認,不肯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不認也得認,蒙著頭假裝看不見,死硬著不承認,那不是愛新覺羅傳人應該有的所為,這是宜母妃用你的性命相壓,算是把他攔下了,若是任由他之前所想,拼出去了與新皇搗亂,敗壞新皇的名聲,以給新皇添堵為快,我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這樣的做為,讓我只能產生一種認知,那就是,他覺得,這江山就該是他的,若別人得了去,他寧可去加以敗壞,一堆六二五,大家都沒份兒,他這樣做,又置祖宗江山於何地?”

  九阿哥說,老十三的福晉還說了很多,但他只記住了這些,聽到她說對雍正的策略之時,還真把他嚇了一跳,這和當初咱們商量的何其相似,說自己只知道老十三的福晉有些小聰明,會耍嘴皮子,沒想到她卻還能有這番見識。

  八阿哥當時被九阿哥學得那番話弄得心裡很亂,但聽到他這麼說,也還是譏諷的一笑,“這哪裡是老十三福晉的見識,這樣的話,又哪裡是一個婦人能說出來的?明明就是老十三的授意,老十三這個人,你看著隨性,不願意多攙和事兒,其實他心明眼亮著呢,自老四登基之後,我就看明白了,老十三不只是面兒上和老四好,其實私下裡他不知道幫著老四做了多少事兒呢。又用自己當擋箭牌,每每一有事出,我們總是懷疑到他的身上,卻輕易就將老四略了過去,以致於讓他混水摸了魚,而老四一個自詡的孤臣,在受位登基時,能如此的順利,讓咱們一切計劃都付於流水,這裡面若沒有老十三做的手腳,我都敢把頭摘了給他。”

  八阿哥覺得自己看得很明白,但看明白又怎麼樣呢?是就這麼一輩子被圈養下去呢?還是認輸服軟,死心的給新皇效力呢?這個問題,自己還是得再考慮考慮。

  正文第四百六十五章胤祥番外(十)

  十三阿哥沒有八阿哥的糾結,事實上,他現在正過著一生之中最愜意的日子,在重活的這一世,初出生的時候,自己就開始為了讓額娘和妹妹們能改變前世的命運而努力,既要爭得皇太后的好感,又要讓皇阿瑪喜歡,還不能表現的太爭氣,以免被皇阿瑪再次當磨刀石使,我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的籌劃在走,雖然其間有過不少的變數,但基本上還算是順下來的。

  額娘的命運改變了,她現在正由自己和蘭靜等一家人陪著,四處遊山玩水,樂樂呵呵的,那臉上的神彩,比起在宮中時要亮眼百倍千倍不止;妹妹們的命運改變了,不管是在蒙古的恬然,還是在山東的欣然,都過得很好,很快樂,很滿足。

  歡顏的命運改變了,雖然伊都立現在看起來是知錯了,差事也辦得很好,但我的女兒卻當然不能再跟著他兒子,宜母妃的侄孫前世並不顯,想來也是受到九哥牽累的緣故,被人提早就打壓下去了。但這個孩子確實是不錯,文武雙全什麼的無所謂,對這個我看得很淡,我重視的是,他能不能讓我女兒過得好,過得高興,而他,也確實是很適合歡顏的。

  歡顏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她不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黑暗,還有醜陋,可是她卻更願意看到那些美好的、光明的事兒,自己也很希望有著世上最甜美笑容的女兒,笑容一直這樣甜美下去,而宜母妃的這個侄孫,應該是能做到這一點的,他不象歡顏那麼單純,他有心機,可是當他的心機是用在保護家人上的時候,這份心機就是個優點了,而且,我也能看得出,他對歡顏是真心喜愛的,所以,再不舍,我還是忍痛選了他,讓四哥下旨指婚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家要來求,有個女兒大家都喜歡,其實也挺讓人頭疼的。

  除了歡顏之外,弘暾的命運也改變了,前世他在成親前就病逝了,而這一世,他已經給我新添了一個孫子了,他的身子卻依舊很健壯;還有歡惠,她的命運也改變了,前世她是被四哥認了去做女兒,然後下嫁蒙古,不到兩年的時間,人就去了,這一世,我堅持著要將她起名為歡惠,因為這樣她就不可能再被封為和惠公主了。當然,不是和惠,還可能是其他,我要改變的是,不能讓她再做公主,這一點,其實很好實現,只要我不願意,四哥是不會強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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