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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子:他是搬磚的!

  我:滾!

  桔子:真的是搬磚的!

  我:滾粗!

  ****

  睡覺前,我心情平復了許多,理智了一些,覺得一起吃泡麵可以接受,摳彼此的腳就略顯誇張接受不能了。

  這麼想著,就在“江月喜歡我,江月不喜歡我,江月喜歡我,江月不喜歡我……”的碎碎念中睡著了。

  ****

  翌日,我風風火火上了遊戲,找江月,點他進組,想跟他說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但是!隊伍里的妹子!們!又讓我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

  第三天,進組,冷水。

  第四天,進組,冷水。

  第五天,冷……

  第六天,我撐到極限,本來就已經很不慡覺得自己被玩兒了,江月在對我說過那麼曖昧不明的話之後對我還是這種若即若離的鳥態度,還跟別的妹子關係一樣很好,就像是氣球能夠承載的氣體就那麼多,終於,我爆發了。

  我在遊戲裡密了江月。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江月,我問你一個問題。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嗯

  我當然問了不止一個問題,我的委屈,難過,憤怒,不甘就像是猛的開閘的流水,洶湧而出: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我想我是你的眾位妹子之一吧,你大概很享受跟很多妹子曖昧的感覺,你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很能滿足你作為男人的虛榮心是嗎?這麼大一個後宮簡直慡爆了有木有!哦,對了,你喜歡蘿莉,那我豈不是該慶幸我選了個蘿莉體型能博得你青眼一下,求你了,請你別來招惹老子了,我承認我是對你有過好感,但是現在這種好感讓我都感到噁心,我就算是抖M,就算喜歡犯賤也不是這麼犯的!以後離我遠點,滾!

  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給我回復。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你在哪?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關你屁事,怎麼著,想來找我切磋來發泄被人拆穿之後的羞憤和惱火?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長安。

  艾瑪我應該換個非典型地圖再噴的,我趕忙從人煙稀少的城門內跳到人山人海的交易行。

  剛到交易行在大體型的成男成女後面隱藏好,打算繼續得瑟你找不到我吧蠢貨的時候,一個切磋請求已經發過來了。

  江月何年對你發起切磋請求。

  ……

  果然如我所料。

  我點拒絕。

  然後又被邀。

  拒絕。

  被邀。

  拒絕。

  被邀。

  好吧,老子就陪你打最後一場,我和江月是以一個切磋開始的,那麼也用一個切磋來讓這幕鬧劇收場吧。

  我按下同意。

  切磋倒計時

  5

  4

  3

  2

  1

  我的花蘿選中對面的白衣道長,明明兩個人在彼此眼中都已經紅名了,但江月完全沒有像以前一樣先發制人,沒有定我,沒有八卦,沒有讀四象,沒有拍兩儀,連動都沒有動。

  他就像我看著他一樣注視著我,一動不動。

  我給他上了個商陽指,道長立馬舉劍進入戰鬥狀態。

  他還是保持著近戰姿勢,沒有動。

  讓你裝比!

  沒來由的,一股憤怒鉗制了我,我立刻開了亂灑。

  此刻,密聊叮的一聲接一聲響了。

  鍾林毓秀!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

  蘭折玉摧!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對不起。

  玉石俱焚——!

  [江月何年]輕輕地拍了拍[步搖]的頭。

  [近聊]江月何年:方才我喝了一杯茶!

  你的好友[江月何年]下線了。

  只剩一絲血皮的白衣道長消失在視野,就好像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呆呆盯著小花蘿頭頂的那八個字,“閣下武學,有待磨練”,鼻子酸了個透。

  作者有話要說:  都說我情路坎坷了╮( ̄▽ ̄")╭

  ☆、告白

  【告白】

  江月大概是A了,走的悄無聲息。

  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作息不好,又或者心情不愉快的關係,我總覺得日子過得很慢,大腦也變得很遲鈍。

  江月連續三天沒上線,我才反應過來。

  我在基友群里說:江月好幾天都沒上線了,我還想跟他表白呢!

  她們嘲笑我:哈哈哈,步搖,為什麼你每次看上的人都會A啊。

  我陪笑著答:大概是中了什麼詛咒吧哈哈=w=

  心就像在咕咚咕咚大口灌中藥。

  每天上線第一件事依然是點開好友,江月的名字灰糊糊的。

  過去這個名字是鮮亮的,告訴我有個俊俏的道長活躍在長安,在戰場,在黑龍,在荻花,那樣我就可以密他一句,他不一定要第一時間看到,看不到也沒關係,能回復我當然最好不過;我也可以去那些地方,假裝來個不經意的偶遇,咦,好巧,我也在長安,你在長安哪?

  但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有辦法做,除了遊戲,歪歪,我壓根沒辦法聯繫到江月。

  我對他一無所知,無能為力。

  中國十三億人口,五億網名,人山人海大海撈針,江月長什麼樣,做什麼工作,在哪裡,我什麼都不知道。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喜歡很虛幻很絕望,可是它的感覺又是那樣真切,真切到我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呼吸的第一口空氣里都是甜絲絲又苦兮兮的喜歡和想念。

  那幾天我上線,習慣性點開好友,江月名字灰糊糊的,右鍵密聊,我在密聊欄里打字: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怎麼不上線了?

  刪掉。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怎麼最近都不見你在線了啊?

  刪掉。

  那天噴過他之後,言辭激烈,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沒有資格再想他,再找他說話了。

  再者,就算我找他說話,系統也只會回給我這幾個字——

  對方不在線。

  我想你了,快回來#大哭大哭

  好想打這句話給你啊,也許他明天就上線了,上線第一時間就看到這行小小的密語。知道有個小花蘿在等他。

  可是我按下發送的勇氣和力氣都沒有,我更不會妄自揣測他的消失跟我那天的爆發有沒有關係,我默默地在密語欄里打下一行又一行的字,再刪去。

  雖然在面對江月的時候,我很慫很慫,對著一個明明是空殼一樣的ID我都慫巴巴的。

  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那樣自負的確定,我一定一定一定是這個遊戲裡最想念他的人。誰說時間是最偉大的治癒者,醫人於無形。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更想,只有更想,沒有淡下去,沒有能忘記。

  我跟桔子說:江月好久沒上線了。

  桔子:你不是前兩天還跟我說噴完了很痛快嗎?估計被你的話刺痛了暫時隱退江湖不再萬花叢中游回歸現實世界了。

  我:我想他,你說他還上線了嗎,還會找我切磋嗎?

  桔子:不知道,如果他上線了,你都那樣說過他了,你還會厚臉皮的找他?

  我:我媽說過我從一百層樓跳下來,其他地方肯定都摔爛了,就臉皮摔不破。

  桔子:= =那你就祈禱他上線吧。

  我:我想給他發句話,但是不知道發什麼?

  桔子:他都不在線。

  我:上線了就能看到了。

  桔子:我打賭你不敢發。

  我:發了怎麼辦。

  桔子:不怎麼辦,讚美你勇氣過人,再也不是低進牛糞的臭喇叭花。

  我:我現在就去發。

  大概是賭氣,我飛快地上了遊戲,糾結了一會,給江月發了一個“……”。

  你悄悄地[江月何年]說:……

  對方不在線。

  然後截圖給桔子看,桔子說:你這叫發嗎?

  我:反正我發了。

  桔子:別人完全可以認為是你不小心發錯了密給他的。

  是的,我在心裡說,是的,正如桔子所言,我不知道說什麼,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可是我又是那樣的渴望江月的注意。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漫漫大江,一尾小魚吐了一串泡泡,天上的明月,你能低頭看看她嗎?

  ****

  那幾天我上遊戲也興味索然,就經常翻微博看劍三的同人圖。

  有一次意外看見一幅圖,好像畫的是一個蚩靈花蘿的側臉,很文靜的樣子。

  畫圖的人給這幅畫配了一段小字——

  “也許你並不知道,好早好早以前,在巴陵的小路上曾開過一朵小花,看著你走過一遍一遍,卻無法呼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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