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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就坐在長安。

  一個人坐在長安車夫那邊的城牆邊,其實這裡是一塊好地方,點卡服的狀態可見一斑,能看到許多形色匆匆的玩家,或快跑或輕功往城中心,往告示牌趕,又或者有那麼些不怕燒點卡的,在用近聊用白字刷屏聊天。

  坐了一陣子,江月在隊伍里跟我說,步搖來玩。

  我說:不是找我切磋就去。

  他居然被我這句話給逗笑了:哈哈,來吧,不跟你切磋。

  不是呵呵,是哈哈,大腦里自動帶入一下他沉穩的嗓音,這個用詞簡直有種山風拂面的慡朗。

  我太容易滿足了,分一點注視給我,我就立馬迴光返照地站起身,搓神行去無鹽島,地圖讀條一結束,就駕著大輕功朝大鼓那邊飛去。

  我在大鼓面前剎住步子,白土豆就站在花鼓中央,開著名動四方在一遍一遍又一遍轉圈。

  好吧,由於江月的關係,我對白土豆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一方面,她和江月關係親密;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她在轉圈。

  我很難理解那些不打怪不加血不截圖,掛個機,站個街都要開著名動四方的秀秀們,可能她們覺得自己美爆了!這不是一般的瑪麗蘇,這簡直是瑪麗蘇得病入膏肓了好嗎?

  作為一個旁觀者想說的是,真的一點不都美!一點都不美!不但不美,而且很暈!你們考慮過那些只是路過的,結果被你們手中揮動的雙劍不小心斬喉的路人的感受嗎?

  (開著自動劍舞插件的我沒有說你們噢)

  我們三在大鼓上站了一會,兩女一男,氣氛有些僵硬。

  我注意了一下,那個白土豆居然是個冰秀,手裡拿著的是瑜光。

  目測是沒有大扇子,要不然在如此瑪麗蘇的場景里,怎麼可能不戴在身上。

  優越感爆棚,我掏出我的硬長……細的大笛子。

  白土豆大概是看到我的大笛子了,羨慕地在隊伍頻道說了句,我沒有大扇子。

  我說:會有的,找個情緣給你拍。

  白土豆:師父,我沒有情緣#可憐,也沒用扇子#可憐,不過我也可以跳舞。

  江月安慰了一句:情緣會有的。

  然後我就看見白土豆切了奶秀,揮舞著瑜光,開始……左旋右轉了起來!

  突然被她這種安於現狀自娛自樂易滿足的態度有些打動到,我對她印象沒之前那麼差了。

  我默默吹起笛子給她下雪。

  然後在一邊沉寂了很久的江月動了動,在我以為他可能要做出撐傘,或者演奏這樣符合此人性格的優雅動作的後一秒,他突然唰得一下把道袍全部脫光,光著身子,就剩一條棕色大褲衩,然後開始用九黎聲望尊敬的那個道具……跳起了最炫民族風。

  我目瞪口呆。

  您是被盜號了還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江月桑=口=

  那大概是江月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他二逼的一面,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山巔之雪,同我雲泥之別,大概從這一次開始,他在我心裡從雲變成一滴雨,一片雪,徹徹底底地滲進了我這坨泥巴里。

  他嚴肅的樣子很萌,他切磋的樣子很萌,他連二起來都那樣萌。

  我意識到,江月就算做出多可怕多違和的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絲毫,我都接受,我都覺得很好很好。

  我已經不是單純的因為一個人高遠而仰慕他,我是真的喜歡他,喜歡這個人,喜歡他的全部。

  儘管後來,我下線的時候,跟他說了句:不打擾你和你的愛徒了,我下了。

  他回復了我一句:你這個沒有愛的人。

  雖然這句話很傷人,但是確定心意的亢奮程度已經蓋過這句話對我的打擊程度,我多麼著急著去和朋友分享這些感受。

  所以我很好脾氣地回了句:我是不喜歡當電燈泡,這年頭像我這樣通情達理的姑娘並不多。

  然後他發來一張我們三個人在大鼓上的截圖。

  我一如既往評價:渣畫質。

  他:我開了完美,只是取消了景深效果。

  我覺得可以找一些特殊話題來聊一聊了,問他:你徒弟是不是經常會跟你說沒情緣這樣的話?

  他說:從不說這個。

  我說:那你還跟他說情緣會有的。

  他:不是流行找情緣麼,哈哈

  我:噢,你怎麼不找個情緣?

  他:我是大叔了,不去禍害小姑娘了。

  我:切,那你還跟你徒弟出雙入對刷五小,這可是培養師徒感情發展情緣最好的時刻哦親。

  他:你在腦補什麼?

  我:好吧,當我沒說,╮( ̄▽ ̄”)╭ 但是親傳系統不就是情緣系統麼?

  他:胡扯吧,我有兩個親傳怎麼說,難道我開後宮了?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語氣有點惱了,我趕緊收住,轉移話題。

  我:說明你花心,好啦,我放一首鋼琴曲給你聽。

  他:好。

  我還記得那天放的是石進的【夜的鋼琴曲十五】,非常輕快的曲子,很容易舒緩人心調節情緒。

  然後我就在微博看到一張純陽新輕功飛檐走壁的截圖,隨手發給了江月,順道讚美了一下道長很帥,這個圖大概是打開了江月的話閘,他給我講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他說:我沒感覺道長多帥,我就覺得氣純最簡單,所以玩了氣純。我很久以前有個外號,叫起手不憑虛純陽。

  我說:你經常OT麼?

  他:也不是OT,那時候很水,想OT都不能OT。但是如果大家都很水,就說不定了,總之仇恨高。

  我:我在我們幫都被叫OT小公主。

  他:花花是很容易OT的。

  我:我已經很淡定了,啊啊啊啊,好無聊!

  他:為什麼?

  我:上遊戲沒事做。

  他:挖寶。

  我:不想挖了,成都都快被我翻過來了。

  他:下午我收穫了兩個鐵箱子。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迷戀挖寶,後來……所以一個人對什麼事情都不能熱情度過高。

  他:嗯,我就是啊,我喜歡蘿莉,但是我從不去追蘿莉。

  江月這句話一出,我心口一窒,我感覺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然後在用一種委婉的方式來回絕我。

  我決定不要臉了,我說:那為什麼我是道長控,我一看見道長就走不動路想拐回家呢?

  然後,江月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那你趕緊畢業結婚吧。

  我困惑了,問: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他說:我是道長,你是道長控,等你畢業之後,我們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

  ……

  !!!!!!!!!!!!!!!!!!!!!!!!!!!!!!!!!!!!!!!!!!!!!!!!!

  原諒我當時太激動,看到這句話之後,我大腦放空了有起碼五秒鐘,緊接著每個毛孔好像都在叫囂了出來。這應該是江月第二次跟我說曖昧直白的話了,慶幸我不是在他面前,那我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樣子肯定會被他盡收眼底,那得多丟人。慶幸我只是在電腦面前,我可以故作鎮定地打字,問一句:你不是不追蘿莉的嗎?

  他說:都畢業了還是蘿莉麼。

  然後……再然後……我說要斷網了,就驚心動魄的技術性下線了。原諒我用驚心動魄這樣的詞,如果可以我還想用驚魂未定,大驚失色,心驚肉跳,總而言之,我扛不住了,果斷技術性下線,那會正好臨近學校斷電,給我的技術性下線提供了完美無缺的藉口。

  我打開手機QQ迅速地求助桔子。

  我:桔子桔子,我要死了,怎麼辦怎麼辦。

  桔子:怎麼了,慢慢說。

  我:我喜歡上江月了,好喜歡啊,怎麼辦?

  桔子:你不是數天前就喜歡上了嗎?

  我:是真的喜歡啊,不是喜歡遊戲上那個道長,是玩道長的那個人。

  桔子:你不是說這遊戲全是男diao絲嗎?也許他只是個搬磚的,晚上從工地帶一碗泡麵去網吧摳著腳丫子打網遊。

  我:他是搬磚的我也喜歡他,我要陪他一塊搬磚,搬一天然後汗淋淋的洗澡,洗完澡渣劍三,共吃一碗泡麵,摳彼此的腳丫子都可以,我都覺得很好。

  桔子:該吃藥了。

  我:我又沒有瘋,我不要吃藥,我眼淚激動地都要出來了,你信人格魅力嗎?江月就是有那種人格魅力,讓人特別痴迷,我覺得他做什麼事都萌得不得了。

  桔子:你只是征服欲好不好。

  我:不是征服欲,真的不是征服欲,我就是好喜歡,征服欲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住的,而且到手了就結束了就無感了,但是現在他跟我說一句半曖昧的話我都高興的半死,心就像馬上要飛到天上去。你這個俗人,你不懂,不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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