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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新的位置出現後,克洛克的眩暈感與他的魔法強度上升到了相同的高度。他有些昏昏欲睡,絕對不能,克洛克警示著自己。可他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身體,待亓鶴處理掉他眼前的敵人,能夠將注意力重新挪回克洛克身上時,他卻又一次昏迷。亓鶴咬牙切齒,憤怒於克洛克怎麼就不願意聽自己一言。

  但克洛克的神格並非已經完全展開,亓鶴的目的尚未達到。他只好再勉為其難救他一次,人群見到克洛克昏迷,便自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強大打敗了這名對手,他們變得更加猖狂,轟擊著無力還手的克洛克。

  亓鶴將已然千瘡百孔的克洛克帶離人群的時候,夫人也恰好趕到。

  “看來還沒太遲。”夫人對阿薩辛點點頭,阿薩辛立刻化為千萬紅色星火阻擋著正在向著這兒衝鋒的人群。“只是……”

  她向亓鶴詢問克洛克昏迷的原因,亓鶴只是三言兩語糊弄著她,夫人沒有辦法,只好嘗試將克洛克重新帶回現實,可無論她如何運用現實魔法,卻都無濟於事。

  “交給我吧。”

  一旁,那枚擁有人性的盾牌浮游到了眾人身邊,停了下來。一名男孩的靈體從盾牌中走出,走向了克洛克。靈體漸漸靠近他的父親,與之相合為一身。

  【洪荒歷二百三十一年四月克洛克的夢境】

  又一次?

  但願亓鶴那傢伙能稍微保護下我的身體,至少閉上眼的前一瞬間我見到數百的人類法師如同飢餓的野獸向我湧來。我依舊不知道我是為何而昏迷,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除。雖十有八九與那共鳴有關……

  我能夠不用在意我所看到的事物,是因為這一次我並非接管他人的意識。熟悉的藏青色袍子,身旁古銅鏡中映出的面容,我還是我自己。

  這裡是哪兒,我無從得知。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眉目。牆壁上掛著的家徽我感到熟悉,與初見布萊克時她衣服上的標識如出一轍——蘭德爾?可我並沒有來過這兒,小布萊克也絕對沒有向我介紹過蘭德爾一族從前的家。或許這要追究於蘭德爾一族曾經被滅門。

  那莫非這與我丟失的記憶實際上沒有任何關係?那就更說不通我此刻為何出現於此。我在屋中隨意遊蕩,所有的族人或是僕人,見到我都是十分自然的樣子,打招呼亦或是行禮。如此看來,我並非外人。

  但人們仿佛都顯得有些焦急,他們在為了什麼事情忙碌。我稍稍偷聽幾名下人的對話,方才知道蘭德爾一族的家主不久前剛剛病逝。亞伯拉罕·蘭德爾。我聽說過那個名字,全大陸相信魔法的存在都敬佩那個男人的預言術。

  只是那預言家的遺言裡,提到了格蘭特一族、提到了萊辛一族、提到了世間眾多事物,卻對自己的族人隻字不提。不知是放棄還是信任。

  “克洛克!”

  我聽到了女性聲音的呼喚,循著聲音找了過去。那是個美麗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誰,只覺得她的神情中流露著愛意,仿佛是我的妻子。真是的,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真的是蘭德爾族的一份子,但好像事實確實如此。

  她呼喚我的原因是一個孩子。“我們的孩子?”我試探性地問著,事後才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當。只是那女子沒有反駁,笑的很幸福的樣子。從她的敘說中,她確實是我的妻子。只是那孩子並非我們所生,而是她不久前在外撿來的棄嬰。

  那是個男孩,看上去還出生不久,卻不哭不鬧,只是喘息得非常沉重,體質一定不算太好。我不知道該不該同意妻子收養他的請求,我怕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改變未來的現實。但男孩的身上瀰漫著對魔法的掌握性,對魔法熟知我的能夠輕鬆感知。

  “他有名字麼?”我換了個方式答應妻子收養這個孩子的請求。

  “格力西斯·蘭德爾。”

  【洪荒歷二百三十一年四月海倫】

  父親出門前行色匆忙,儘管答應自己回來時會買些蛋糕,小布萊克實際上沒有放在心上,克洛克每次出門前都會如此許諾,卻沒有幾次真正記住。有時是使命,有時又是為了其他的原因。克洛克每次出門都要很久。只是不知為何,今天的布萊克對父親格外想念。

  她騎著放養歸來的瑟寇,在萊辛家不遠處原野散布。她有些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擔心,總是覺得克洛克正在面對些什麼他不該獨自面對的。

  小布萊克出生時蘭德爾一族已經被滅門了。

  她的母親是那時候最後的殘存,包括克洛克在內的幾任父親都並非她的親生父親。那時候布萊克的母親帶著身孕,不知是不是出於對生命最後的尊重與仁慈,本來根本無力逃生的孕婦被放了一條生路。她孤身一人生下了一個女孩,出於保護,為她起了個男孩的名字。

  母女倆遠走高飛,來到了一個不大的鎮子。她們本只想找個善良的人家,哪怕只給一頓粗糧,只給一批破布,他們都滿足了。可蘭德爾一族的聲望怎會止步於他們的家鄉?鎮裡人隨口一提,布萊克的母親便預言了一家人的未來。母女倆因此受到了全鎮子的喜愛。

  布萊克的母親就此順理成章地嫁給了一個男人,雖還帶著個孩子,那男人並沒有半點不樂意。他甚至沒有要求妻子跟隨自己的姓氏,反過來繼承了蘭德爾一族的名字。“如果有人隨著這個姓氏來找麻煩,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你們母女倆的壁壘。”那天男人的承諾,他最後確實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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