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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被那個小呆子揣在懷裡,認真地珍藏到現在。

  江淮渡心中有愧,愧不能言。

  他著急地想要快去追到卓凌,又被卓凌前所未有的決絕撞得肺腑生疼。

  怎麼辦?

  他到底該如何做,才能把他的小呆子帶回家,好好寵一輩子。

  江淮渡心中紛亂,捏著那張字條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忽然,一陣清風吹過,似雪的白羽飄飄揚揚落下。

  江淮渡收起眸中的痛楚,漫不經心地開口:“何事?”

  白衣少年從風中走來,躬身行禮,雙手捧起那支翡翠簪子,面色凝重:“主人,查清楚了。”

  江淮渡微微皺眉:“查到什麼了?”

  他把簪子交給鳥部去查,只是想知道卓凌的家鄉究竟在何處,看看能否幫那個無家可歸的小呆子,再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

  可為何手下的神情會如此古怪?

  白衣少年低聲說:“主人,這支簪子的玉料,出自長夜山。”

  江淮渡心中劇震:“你說什麼?”

  白衣少年說:“長夜山鬼怪群居,已經地動數次,原先的地貌也不可靠。但屬下走訪了長夜山邊界居住的幾位老石匠,他們說,這樣的玉料,要去長夜山深處始鳩部落的居住地才能開採到。始鳩部性情殘暴,不見生人,所以,這樣的玉料,長夜山已經兩千年未曾流出了。”

  江淮渡說:“這支簪子的年歲,能查出來嗎?”

  白衣少年說:“老石匠們說,這塊玉料離開岩洞,不出三百年。”

  江淮渡猛地起身:“找到卓凌,保護他的安全,我要親自進長夜山。”

  皇宮之中,暗影司中的暗衛來去匆匆,一夜竟出入了數十人。

  葉晗璋批摺子批到天亮,打著哈欠去鳳儀宮,才知道了這一夜的熱鬧。

  他困惑不解地趴在自己皇后身上,打了個哈欠:“桐書,卓凌自己要走,便讓他走。反正他現在血液被污染,也不至於被想要潛龍譜的人盯著,你何苦夜夜緊張成這樣?”

  沈桐書面帶疲憊之色,提筆寫著一封給曲行舟的密信,讓侍從全部退下。

  葉晗璋心裡不安:“桐書,出什麼事了。”

  沈桐書說:“卓凌懷孕之後,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潛龍譜,到底是何物?”

  葉晗璋皺眉:“世間傳聞,那是一張通向許國秘寶的藏寶圖。”

  沈桐書說:“按亂國史記載,許國覆滅之時,是一隻異獸從天而降,帶走了許國最後一位皇子和許國國庫里的寶藏。但如果真如這般所說,那畫下藏寶圖的人,又會是誰呢?”

  知道藏寶之地的人,必然就是擁有寶藏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畫下這副圖,讓旁人去擾他的清靜呢?

  葉晗璋臉色微變,沉思起來。

  他並非愚笨之人,只需皇后稍一點撥,便明白了其中古怪之處。

  暗影司來報,江淮渡幼時長在天水一樓,而潛龍譜也一直在天水一樓。天水一樓為何卻遲遲沒有用江淮渡的血解開潛龍譜,反而三推四阻,甚至讓尚且年少的江淮渡逃出了天水山,三十年來也未曾費力追捕。

  沈桐書說:“陛下,你看這處。”

  葉晗璋湊過去,順手把沈桐書攬進懷裡:“這是何物?”

  沈桐書說:“這是昔日許國皇宮祭司典器的碑文錄,講述了許國春秋二祭以及喪葬婚娶諸多大事。曾記某年春日,祭壇行反雌之禮,將小皇子斂改造為可孕之身。可那位小皇子卻並未為他的皇兄產下皇子,民間記載,小皇子曾入長夜山修行數年,乘龍而歸。但龍歸何處,不得而知。第二年,鄰國皇帝便收到了一份可長生不老的丹藥,因此延壽數十年,一百七十歲方壽終正寢。”

  葉晗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以異獸心血元魂煉長生丹藥的法子,也有些混帳道士向朕叨叨過,朕聽著噁心,便都趕出去了。異獸……生子……長夜山……”

  葉晗璋猛地一錘桌案:“卓凌腹中的鬼胎!”

  沈桐書閉上眼睛,深深嘆息。

  葉晗璋厲聲說:“來人,去查卓凌的身世!”

  沈桐書說:“陛下,卓凌是孤兒,在天鴻武館養大。在他入宮之前,暗影司已經查過一百遍了。”

  葉晗璋說:“繼續查,天鴻武館在何處收養的他,是何人決定的,卓凌這些年所有有過接觸的人,全都查清楚。”

  沈桐書說:“陛下……你……”

  葉晗璋狼狽地收斂起自己太過狂熱的表情,捏捏鼻子:“朕答應你,不去追什麼長生修仙了,但這等事,決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否則,朕江山堪憂。”

  他有句話沒說出來,但他知道皇后一定能明白。

  卓凌腹中的孩子,絕對不能活下來。

  無論是鬼胎還是異獸,對國家來說,都是極大的不祥之兆。

  被全天下瘋狂搜尋的卓凌,一個人騎著小毛驢回到了興安府。

  他快要生了,幾乎每一天,他都能感覺到孩子在他腹中躍躍欲試的興奮動靜。

  昔日熙熙攘攘的江府如今已經空蕩蕩,或許是覺得江淮渡不會再回來,這裡連個監視守衛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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