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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發現了薩利·迪奧和石油生意之間的聯繫,同時發現了迪西·李在他身邊扮演的角色。

  第十章

  那個晚上,我打電話給大瀑布城丹·尼古斯基的家裡。

  “你去哪兒了?今天我給你打了三次電話。”他說。

  “在這邊,大分水嶺的東面。”

  “現在?在哪裡?”

  “就在大瀑布城外面。”

  “你現在在做什麼?”

  “什麼也沒做,住進了一家汽車旅館。我今晚好像回不去了。”

  “我們正準備幾分鐘後在後院就餐。你想不想過來?”

  “我的小女兒和我在一起。”

  “帶她一塊兒來。在我們這兒,她可以和三個小孩一起玩。我已經得到關於瑪珀斯的很重要的資料,你應該了解一下。”

  “禁藥取締機構有關於他的檔案?”

  “是聯邦調查局,他涉嫌一項綁架案的調查。你最好過來。”

  他告訴我他家的地址和方向。我帶著阿拉菲爾,在黃昏中駕著車到了一個五十年代風格的城市。我們坐在後院的紅杉木露台上。阿拉菲爾和他的兩個小女兒一起,玩著小蹺蹺板。他的木炭火盆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成了灰白色,熱烘烘的。他的妻子用一個盤子拿來拌好的沙拉、一大罐冰茶,然後在烤架上放上一排鹿肉和麇鹿肉排。油脂在炭的燒烤下嘶嘶作響,散發出蒸汽,味道美極了。

  他的妻子很有魅力,也很有禮貌,口音和丹一樣。

  她化了妝,而且穿得很正式。如果你從近處看她的眼睛,就能發現她很害羞。她回到廚房,開始切麵包。

  “你一定在想,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人,會嫁給長得像我這麼難看的男人。”他說。

  “根本沒有。”

  “得啦,羅比索。”

  “女人都有一顆仁慈的心。”

  “是的,她們確實很仁慈。”他說,從椅子上站起來,關上了滑動玻璃門。“讓我們繞著房子走走,那樣就沒人會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事實上,也許我們該等吃完飯再說。”

  “走吧。”

  我們走進他的側院,小小的花壇里,種著蘋果樹和紅玫瑰,葉間有些又小又硬的蘋果。他打開房子側面的兩把椅子。當他開始說話時,嘴巴驟然抽了一下,我看見他喉嚨上的肌肉收縮了一下。

  他開口問我:“你的律師從哪兒得到瑪珀斯的資料的?”

  “他雇了名私家偵探。”

  “告訴你的律師,把你的錢拿回來,私家偵探總是亂開價。我猜他到了瑪珀斯的家鄉,在州長辦公室和警察局進行了核查,拿到了瑪珀斯十七歲時,用高爾夫球桿打人的資料,然後開口向你的律師要了兩天的服務帳單,那通常是六百美金。此外,他沒查任何其他事情。”

  “他有過什麼經歷?”

  “你看,你當過很長時間的警察。你知道,偶爾你會遇到這樣一個人,所有人都認為他很正常。也許他有一份學歷、一份好工作和服役記錄,這個人不值得人們太過於注意,至少他沒有給警察足夠的理由去懷疑。但是,他身上有些問題,沒有道德心,沒有感情,而且是一項我們尚未破解的謀殺案兇手。我想,那就是你的朋友哈瑞·瑪珀斯。

  “1965年,一位來自波爾克堡正在休假的十八歲士兵,在德克薩斯州的泰勒城接上了女朋友,帶她看了一部汽車電影。之後,他們往回開,停在一座破舊的溫室後面,溫室里曾有人種過玫瑰,至少那裡是警方發現那個女孩衣服和內褲的地方。他們在五英里外的河床上發現了汽車。有人把排氣管扯鬆了,並放了把火,車裡的那兩個人已經成了焦炭。病理學家說,當汽車開始燃燒時,他們還活著。”

  我在摺疊椅上向前傾身,從薔薇叢中拾起一片葉子。

  我的喉嚨發緊,我可以聽到孩子們在後院玩蹺蹺板。

  “瑪珀斯被捲入其中了?”我問。

  “那是個大問題。在受害者的汽車上,發現了另一個來自馬歇爾市的小伙子的指紋,但沒有瑪珀斯的。但那可以推算出來,有可能瑪珀斯開一輛汽車,另外一個小伙子開受害者的汽車,來到他們燒掉汽車的地方。那晚更早些時候,有人看到他們倆在一起,而且這需要兩個人來完成,除非被他們殺的小伙子是步行的,但那種可能性不大,因為他有一輛汽車,早些時候曾和瑪珀斯在一起開車到處轉。”

  “那個小伙子沒把瑪珀斯牽扯進來?”

  “他否認所有的事情。在牢房裡,他用衛生紙繞住自己,並在紙上浸透了打火機油,然後放火燒自己。這看起來好像頗有戲劇效果。但是後來,他向所有人證明,他是真的想死。他從掃帚上解下了鐵絲,上吊死了。瑪珀斯的父親在當地擁有一座鋸木廠,他雇了一家法律公司,他們找了位墨西哥妓女,那個妓女在法庭宣誓說,瑪珀斯和另一個朋友整晚都在她那裡。另一個小伙子對她的話做了補充。但是後來,這個小伙子似乎在良心上感覺不安。”

  “那麼,他就是瑪珀斯用高爾夫球桿暴打的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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