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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他來我家裡的查理·托德斯、擊打在額頭上的撲克牌、手銬、傻瓜相機,還有他準備推進我心臟的那把刀。然後我告訴他關於克萊特斯,關於他在托德斯身上做的工作,捲起的地毯,在吉普車中的旅程、也許沿著一條伐木道路去了比特魯峽谷,或者去了黑腳溪谷。

  “你意識到你在告訴我些什麼嗎?”尼古斯基說。

  “我並沒有譴責托德斯。那是我沒有打電話的原因。”

  “你沒有告訴警察這些嗎?”

  “我告訴你,你樂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但我打賭,沒有人會找到托德斯。克萊特斯以前做過這類事,並且逃脫了法律的追究。”

  “你應該給警察打電話。”

  “胡說八道,那我現在就得想辦法準備保證金了。”

  “我必須將這件事報告警察局。”

  “去吧,我認為他們的興趣如果以一到十為尺度衡量的話,那就是負八。你看,尼古斯基,還有其他人在跟蹤我或我的女兒。他今天早上徘徊在她的學校周圍。也許這是瑪珀斯,也許是另外一個迪奧的人。我需要幫助。”

  “我認為,在你帶著一根棒球棍到處玩耍遊逛之後,再向一位聯邦官員求助,是需要很多勇氣的。”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薩利·迪被判重刑。”

  “不,你理解錯了,我想做我的工作,而你想通過日復一日的努力,書寫你自己的規則。”

  “那你給我個解決途徑。如果你保證我女兒的安全,並向我擔保我不會在三周後被送往安哥拉農場,那我就不會成為你的問題。”

  “你需要什麼樣的幫助?”

  “你能否調查出,迪奧是否還請了另一名職業殺手呆在他的家裡?”

  “如果他確實請了另外一個殺手,那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也許他簽了個協議,請託德斯雇用一個後援。但我告訴你,如果這個新人是和托德斯一起工作,他不會試圖做任何‘之前和之後’的事情,也不會在托德斯已經出手後行動。這個人準備進行一次全新的進攻,你將永遠看不到進攻的開始。”

  “替我調查一下瑪珀斯。”

  “你想找什麼?”

  “我不知道。我的律師說,他曾經只有一次陷入麻煩,那是當他十七歲時,用高爾夫球桿痛打了一個傢伙。但我確實看見這個傢伙在活動,而且我不相信,他碰上的麻煩只有一次。”

  “他是哪裡人?”

  “他是在德克薩斯州的馬歇爾市揍的那個傢伙。”

  “我會看看我能做什麼。”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迪西·李從迪奧家搬出來了,他說他已經拋棄了迪奧。你可以跟他談談。”

  “談什麼?”

  “那是你的事。”

  “你是什麼時候打算分享迪西·李的秘密的?”

  “有一天他可能會需要聯邦調查局的保護。他也許是個酒鬼,但是他的腦袋像一張吸墨紙一樣,吸滿了見聞和人們的談話。”

  “他現在在哪裡?”

  “他正和我住在一起。”

  “你對他的感覺如何?像是吞了個圖釘?”

  “他已經碰壁了。”我說。

  “好吧,我接受你的反駁。你是個聰明人,羅比索。迪西·李成為聯邦調查局的目擊證人,迪西·李生活在你的家裡,你的家和家中的人就都得到了我們的保護,對不對?”

  “聰明人不會落到我這步田地的,尼古斯基。”

  “我會給你回電話的。同時你要小心點兒。”

  “我什麼時候可以從你那兒得到瑪珀斯的消息?”

  “為了你,我得做些額外的工作,請對我有點信心。如果有一天你能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最好把你的警徽取回來,重新當一名警察。”

  迪西·李第二天早上早早起床,和阿拉菲爾一起在廚房共進了早餐。他是那類離開酒精二十四小時之後,眼睛就會變清澈、皮膚變粉紅、臉上的皺紋都展開的酒鬼。

  這個早晨他修了臉,樣子生氣勃勃,穿了一條白色打褶的短褲,帶綠色鸚鵡圖案的運動衫。我步行將阿拉菲爾送到學校,然後讓他跟我一起,沿著馬路去參加嗜酒者互誡協會的聚會,並將他的名字登記在工作安排服務中心。

  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情緒不像早些時候那樣興高采烈。

  “那些人讓我感到緊張,夥計。”他說,“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別人的湯碗裡漂來漂去的屎蛋。”

  “這個地方的人們大概可以理解我們,迪西。”

  “是的,哦,我以前曾參加過他們的聚會,但不起作用。我認為那只是某些人的手段。耶穌用指頭指了他想拯救的那些人。我沒看見有誰用指頭指過我。嗨,你還記得我們在五十年代常說的那些笑話嗎?比如,浴缸會對馬桶說什麼?‘我接待了和你一樣多的屁股,但是我沒必要吃掉所有的屎。’”

  “得啦,夥計,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對他們那些東西沒有共鳴。你在那兒開始重溫所有做錯的事情,並向別人坦白所有的事情。我實際上根本不研究那些。不必用木棍翻找,我也有足夠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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