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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畫想著,也不知該如何說,她前幾日也派了幾位死士去找尋,如今依舊是杳無音信。

  “千畫,我們去平安鎮吧。”君捻雪想了想應了句。

  千畫有些奇怪,怎麼突然說要去那邊,“去平安鎮?”

  “反正也不知去哪尋他,想著你上回跟著我出去,路過了,卻沒進去看看。這會子我們乾脆過去得了,他們兩個的事,若有緣,終相遇。”

  千畫見她這樣說,便點了頭,“也好,過了這些年,我也想回去看看。回來時,和淺茶說說那邊的現狀。”

  “走吧。”

  千畫是從平安鎮出來的人,自然知道怎麼才能更快些到。

  “小姐,明日便可以到平安鎮了。”千畫看了看前面的路,笑著說道,她的言語裡滿滿的興奮。

  “好。”

  趕到平安鎮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深秋的太陽並不算毒烈,不過一早上趕路,君捻雪倒是有些渴了。這鎮上,這事行人倒是少的很,想來是午後,都在家裡或是田地里。

  “千畫,那裡有個茶館,我們過去喝杯茶吧。”到平安鎮裡,兩個人便下了馬車步行,此時見到有茶館,君捻雪仿佛久旱逢甘露。

  千畫笑著跟著她往過走,臉上的笑忽然僵在臉上,那,那不是,天吶,她是看錯了麽?

  君捻雪回頭見千畫呆立在那裡,便問她,“怎麼了?”

  千畫指了指前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君捻雪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也呆怔了,天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柳大哥,”她叫出聲的時候還有些遲疑,真的是他麽,卻再顧不上的又走進了幾步喚了一聲,“柳大哥。”

  她那第一聲的柳大哥喚出口的時候柳逸清便聽到了,只是有些奇怪,這聲音有些熟悉,卻反應不過來是誰,故而也沒理。

  君捻雪說話間已經走到柳逸清的面前,見他沒反應,還是鼓足勇氣又叫了他一句。

  柳逸清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眸里卻是陌生,那出口的話也是冷冷的,“姑娘認錯人了吧。”

  他說著,便站起身準備離去。黃依不明就裡,也以為是認錯了人,便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一齊往外走。

  “柳大哥,你不對我承認沒關係,但是,你知道宸哥哥一直在尋你麽?”君捻雪看的分明,那就是柳逸清,忙走了幾步攔在他二人面前。

  ☆、平安鎮

  “姑娘好生沒意思,人家都說了不認識,如何還攔了路了?”黃依有些奇怪,不免出口相問。

  千畫見那情形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到到柳逸清身旁的女子時,瞬間整個人石化了一般。“依依姐。”

  “呀,是畫畫。你如何在這?好些年不曾見了。”黃依見到千畫的時候也呆了呆,年幼時一起玩耍的髮小,那年大旱之後就不在見到了。

  “這話說來長,我一會再和你說。”

  千畫將黃依拉到自己身邊,看著柳逸清,她的面上勉強帶了幾分笑意,心裡早已不知是何滋味。

  “柳少俠,一別三年未過,倒是陌生了?您這死而復生之術,千畫可是掛念了好久,不想說說麽?”那架勢,分明是在說,今日不把話說了就別想著走。

  柳逸清看著面前的三個女子,一個滿面哀愁,一個強顏歡笑,一個不明就裡。這裡有兩個都是會武功的,他雖有勝算,可難不成真的打一架不成?

  他只當君墨宸定會在金陵等著,卻忘了他這妹妹若是知道他活著,是會來找尋的。

  “是他讓你來尋我的?”本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故而一出口的話就是冷冰冰的口氣。

  “呵,他犯不著讓我出來。本是想親自來找你,卻是你讓他做的那三件破事,如今還不得不待在那牢籠里。”君捻雪聽柳逸清的口氣,這下真的氣不打一處來,應的話也開始夾槍帶棒的,十足火藥味。

  破事麽?柳逸清動了動唇,也沒再說話。

  黃依見他們彼此認識,便笑著打了圓場,“方才不識,多有冒犯。雖說這下這裡人不多,倒也不好在這說吧。既是舊友相逢,若不嫌棄,到寒舍小坐,如何?”

  千畫看了看黃依,又看了看滿臉怒氣的君捻雪,“雪兒,走吧。柳少俠,你若是正想離了這裡,我千畫不攔你。滿心想問你的話,也都可以一一爛在心底。只是何必這般相互折磨,有意思麽?”

  黃依怕引來路人圍觀,便先拉著君捻雪走了幾步。千畫與柳逸清相互看著,許久,二人都不再說一個字。

  柳逸清見君捻雪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心裡也實在無奈,閉了閉眼,便開了口,“我同你們過去。”

  這才一起走去。

  ******

  柳逸清沒有跟著到屋裡去,只是站在院子裡。這個院子比師溪的那個小了許多,像是不常有人住著,有些冷清。

  亦是不知過了多久,君捻雪走過來叫他,“柳大哥,進來吧。雪兒想單獨和您聊聊,千畫和黃依姑娘去另一間屋子敘舊了。”

  柳逸清看著君捻雪,許久沒見,這丫頭活脫脫的換了個人似的。他點了點頭,隨她進了屋子。

  “方才在大街上,雪兒說話沖了些,柳大哥不惱吧。”君捻雪為他斟了茶,又在他對面小心翼翼的坐下。

  柳逸清搖了搖頭,看了看杯中的茶,輕笑著抿了一口,“你的身上,有著小樳的影子,更多的還是像著他。”

  “那年的事情,我已經聽他們幾個說了。我先時已經出來找了你一回,終是沒尋到。回了金陵之後,才知因著皇叔故去,宸哥哥也離了金陵。”君捻雪見他依舊是風輕雲淡,也不再客氣,便將那些事說了出來。

  “那如何這回到平安鎮來?”柳逸清有些奇怪,回了金陵還能再跑出來。

  “千畫是平安鎮的人,我們出來了幾日,又不知去哪尋你,想著先來這裡。這回是一直等了兄長回來了,待他身子好些了,我方央了他讓我出來。可他又不知怕什麼,非要讓我臘月之前一定回去,所以……”君捻雪說著,又笑了,“本是無意過來,不想卻碰個正著。”

  柳逸清點了點頭,“嗯。若是臘月之前,你們這回到平安鎮,可謂來去匆匆了。”

  “嗯,過幾日就走。大哥呢,可願同我們一道?”君捻雪問道,只是看著他搖頭心裡不免添了幾分惆悵。

  “我還有事要辦,待我將事情處理了,我自會回去見他。”柳逸清見她沒了方才的歡喜,便改了口。

  君捻雪沒有說破,只是又問,“我聽宸兄說的,你們今年年初時,在落琴山遇上了。”

  柳逸清點了點頭,“嗯,乾爹讓我二三月時回一次落琴山,我在那裡住了幾日。那日我正準備離去,沒想,碰到他了。”

  “宸哥哥說,是烈親王遺書上讓他去落琴山看看的。只是到了落琴山上,他舊症復發了。他說他在落琴山那幾日幾乎是失明的,只是他知道,照顧他的人一定是你。可是大哥為何不對他說出真相?有何好顧慮的麽?”君捻雪看著柳逸清,雖說心裡沒有怨言,可有些話,想著,便說出了口。

  柳逸清猶豫了一下,反問她,“拿你做個比方,若你和秦寒許久不見,你又不巧失明了,你還會願意他出現在你面前麽?”

  君捻雪一怔,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再怎樣,自己失明了,目不視物的情況之下,怎會願意摯愛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會失明是因為我急著在他昏迷時就對他扎針了,故而他沒見我,只是醒來便是失明。一開始他並不知道是我,還以為是遇上師門其他未逝之人,他說了很多的話,一臉厭世。若是換做我,我是不願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本就不見,見時還不見。”柳逸清想了許久,才緩緩地解釋道。

  他見君捻雪沉默,又繼續說:“多好歹,我和宸兒也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他的性子我多少懂一些。我一個原本已經’死了’多時的人,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若是他好好的,那是不打緊的。可他病成那副模樣,我只怕他多慮,便一直沒敢對他開口。”

  他不是不想認,只是怕再次傷害到君墨宸。可到了最後,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向他道別,想起年幼時送了他兩次的梨花糕,便匆忙下山去買。

  “你就不怕他怪你麽?”君捻雪笑嘻嘻的問他,“畢竟,不止一次了。”

  柳逸清見她笑,遲疑了一下,應道,“待我願回時,他要怎麼怪都行,讓我離了也是可的。”

  “哈哈,那你就等著他和你鬧好了,只怕他見了你,也是不敢發脾氣的。不過你想多了,再怎麼的,絕不可能讓你離了,你等著他把你一輩子留在金陵吧。”君捻雪說著,毫不掩飾的小得意。

  “好。”柳逸清含笑點了點頭。

  君捻雪忽而想起一事,忙問道,“大哥一直說待你願回時,可你何時才願回呢?你本就是江湖之人,你這話,我真真是信不過的。可有什麼信物能讓我帶回的?”

  “我這如今身上也只有這把護身的劍,別的,或是在府里,或是在他那,倒是沒有信物給你了。”柳逸清看了看自己,如今真心有些一窮二白的感覺。

  君捻雪想了想,笑道,“他對你那麼熟悉,你只給我個字畫什麼的便好,那需要其他的什麼信物,這便是了。”

  柳逸清思忖了一會,點了頭,如今之勢也唯有這樣了,“好,我去寫了,一會給你。”

  “大哥這一二年去了那,我這想著第一回尋了那些時候都不曾尋到,實在是有所不甘。”君捻雪又想起了先時和柳樳出來總是尋不到的事。

  “也沒去哪,就是到了長門,琥珀等地。忽然出來走,我也不知該到何處去。”柳逸清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向來不告訴師溪他們他的所在。故而憑他是誰,除非偶然碰到或是布下天羅地網來尋,是尋他不到的。

  “哎呀,這卻是真的不巧了,我和樳姐姐也去了長門,只是不曾尋到。或是你那時不在長門了,唉,可惜了。”君捻雪只道是錯過了,不住的嘆惋。

  柳逸清見她這樣,忍不住含笑應她,“這不還是被你尋到了,如何可惜了?”

  “若是這回還是沒遇著,豈不是……”

  “哪來這些的若不是?好了,我到前面不遠的客棧歇腳,明日將你要的信物送過來。”說著,便起身往外走。

  君捻雪忙攔著他,“不行,既這樣,我也住客棧去。”

  柳逸清噗呲一聲笑了,這丫頭,還是信不過他。只是放眼這院子,想來也是沒有下榻之處,點了點頭,“好吧,你既是信不過我,便隨你罷。”

  “柳公子,雪兒,你們這是要?”千畫和黃依剛好也聊得差不多,走出來時便見得他二人準備往外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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