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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胤禛胤禩的事情他以前其實也隱隱有過懷疑,只是沒想到再問胤禛的時候,這個老四居然會真的承認,他當時真是恨不得殺了這個染指自家兄弟的孩子,可是胤禛那絕無怨尤絕不後悔的堅決震驚了他,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夢。若是自己當年能有胤禛這份決絕這份不在乎,是不是也會像胤禛這般甘之如飴?他無情無愛了一輩子,到頭來最大的遺憾竟然是未能與那人道明自己的心思,若是時光能倒流,他是否會抓緊到手的緣分?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或許,百姓更需要的是一個懂得情動了情有了情的有情帝王?推己及人,有了牽掛的皇帝,是不是會更適合這個天下?他雖說不常出宮,卻也知道很多地方都民不聊生,這是他親政以來的一大敗筆,卻總是無法避免。胤禛辦事實在,又嫉惡如仇,對貪官污吏從不手軟,若有胤禩從旁協助,兩人必是相得益彰,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他隨手摺下一支盛放的芍藥,紫色的大花盤開的囂張,他放到鼻子下邊嗅了嗅,淡淡的芍藥花香縈繞鼻間,他微微一笑。

  人生不正如這芍藥一般?開放在最好的春光里,在夏天積蓄能量,到了秋天,就是結果的時候,冬天的蟄伏,則是為了來年的勝放。

  人啊,總要學會放棄。有時候,放棄才是更好的進取!這一點,胤礽居然比他更明白!

  “走吧,我要去給皇額娘請安!”畢竟,禪位之後,我就要離開這皇宮了!他在心裡補了一句。這是他醒來以後就一直想做的一件事。雖然當時他親眼目睹那人下葬,可是那天的夢,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僧人,那個深山中的小小廟宇,卻給了他一絲重逢的希望。

  只希望,這輩子還有機會能與你並肩!

  作者有話要說:倒數第二雷!

  111

  111、歸去來(修) …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十五日,這是所有大清子民都會記得的日子。

  新帝等級,前帝退位,廉親王掌管監督大權。

  政權交替,總會有紛亂。

  還好康熙給胤禛面子,為了能讓他能真正掌握大權,特意多留了一個月,就是為了防止宵小作亂,一個月後,太上皇康熙出宮,從此不知所蹤。

  新皇登基次年,改國號為雍正,大清從此正式進入新紀元。

  胤禩很是怨憤。

  他只是想當個逍遙王,為什麼皇阿瑪會給他這個勞什子的紫金鐧?還上打昏君下打讒臣,這不擺明了給他拉仇恨的麼?連皇帝他都能管,他算啥?太上皇嘛?再說了,四哥還用他管?

  登基半年以來,這人忙的跟個陀螺似的,就沒見有閒的時候!

  半年喲,整整半年喲!他們親熱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明明皇阿瑪都同意了他們在一起的,也算是過了明路的,為什麼反而比以前在一起的次數少了呢?

  胤禩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他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在想那個當了皇帝忘了夫人的混蛋的!

  不過這會子他才算明白初次接受一個國家由多麼麻煩。現在有老爺子坐鎮,胤禛還忙得焦頭爛額,上輩子就他與胤祥兩個人,真不知他是怎麼從那段時間熬出來的,況且還有自己這些兄弟不時的給他添些亂子,想來那時候這人對自己這些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吧?所以後來才發作的那麼厲害!

  只是,他輕輕笑了出來,往事早已化作煙雲,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人與自己同心一體。

  不過,半年過去了,朝廷已經漸漸穩定下來,接下來那一系列的新政也是時候出台了。他相信,憑著這人的鐵腕,在經由自己從旁協調,還有幾個兄弟的保駕護航,他相信,那百年屈辱,絕對不會發生。

  三百年後,除了對胤禛的念念不忘,唯一讓他耿耿於懷的,就是因為老爺子的海禁導致的閉關鎖國,導致的國力下降,導致的那百年恥辱。

  “想什麼呢?”來人從後面把他擁住,下巴就擱在他肩膀上,熱熱的鼻息噴在頸間,痒痒的。

  “在想,什麼時候可以開海禁!”他低低笑了幾聲,歪了歪頭,方便那人動作。

  聽到他的話,胤禛的動作頓了頓:“再過幾個月吧!你那些船都造好了?”

  “早就好了。也試航過了,從百濟島到東瀛,航速又快又穩,也能扛得住大風浪。四哥,”胤禩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些都是寶貴的財富啊,朱棣這皇帝倒挺有遠見的,可惜子孫不肖!”

  胤禛不滿的輕啃他頸子:“你的意思是我很短視?”

  “怎麼會?”這人怎麼這麼不經逗?“對了,你今兒怎麼出來了?”

  說道這個胤禛就有些抑鬱委屈:“這段時間我是有些忙沒顧上你,可是你也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這是什麼話?明明昨天還在一起的!”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胤禩很是不滿,明明睜眼說瞎話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胤禛低笑:“豈不聞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你我可是三年未見,為夫這便顛顛的趕來了!夫人可別責怪則個!”

  胤禩猛翻白眼,卻懶得接口,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的擁抱著,聽著彼此有力的心跳。

  “你真要和船隊一起下西洋?”

  下西洋,是胤禛未登基時兩人便商討過的,胤禛當然是反對的,在地上,有什麼事他還能照應一二,可是下了海,那未知的危險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他也明白,胤禩這人別看面上溫和好說話偶爾還抽風,但實際上比他都倔,決定了的事誰都不能改變。比如說那五年,說離開五年就是五年,期間連走近一步都不肯。

  再者,這人生性不羈,他相信,若不是因為他被牽絆在這裡,這人必定早已浪跡天涯去了,而如今這人為了自己都甘願深埋自己生平之志,他又怎能再折了他最後的那點心愿?再說,這人下西洋卻也是為了大清。

  他二人商討的結果卻是,金銀當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卻是各色人才。

  他不知道胤禩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反正他一向消息靈通的很。據說西洋已經有了比火燧槍更厲害的洋槍,還有什麼洋槍隊,那俄羅斯洋槍隊還不算多麼厲害,卻在雅克薩之戰中已經大逞威風,若是當時那俄羅斯的軍隊裝備的是這更厲害的洋槍,雅克薩之戰的結果還不定如何呢!

  所以,不管如何,這先進的工藝器具,總要抓在自己手裡才對。

  而胤禩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網絡各色人才。

  而人才匯集的地方,除了那什麼天主教會就是各個所謂的學校,聽說是集體授課,且科目五花八門,比之唐時六藝更加繁雜。

  所以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各色基礎人才的地位給提拔上來,也就是俗話說的中九流和下九流,最重要的就是商人的地位,還有各類工藝匠人,其他什麼時妖(巫婆)、盜、竊、娼的,能禁的禁,實在禁不了的,也要統一管理起來。

  總之,這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程,沒有個幾年十來年的時間根本不會有任何成效。

  “自然,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胤禩自然明白他的擔心,但這些事,他實在不放心交給別人,說他操勞命也好,說他不放心也好,既然事情是他提出來的,他就有責任負責到底。

  “你要去,我不攔你!”胤禛字裡行間透露出無可奈何,“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胤禩低笑著與他鼻尖蹭著鼻尖,在他耳邊低喃道:“我還要和你過一輩子呢!我怎麼捨得?”

  沒捨得什麼胤禩沒說出來,但胤禛卻明白,那沒說出口的必定是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雍正元年夏,皇帝下旨開海禁,滿朝譁然,便有那不動腦子的跳出來反對說什麼不合祖制,胤禛冷笑,他早已預料到了此種境況,也虧得他在那一個月時間裡把自己與胤禩的想法都給皇阿瑪說過,皇阿瑪對此是極為贊同,甚至為了防止有人不長眼睛為反對而反對,還特意寫了道聖旨,就是為了在這種關鍵時刻起作用。

  胤禛也不廢話,他一個顏色,安祿就捧著一個鋪著黃錦的盤子挨著讓大家看。

  那是康熙在位時的聖旨,上面只有四個字:聽爾自便!

  這下所有人都沒話可說!

  太上皇都同意了,他們要想讓皇帝收回聖意,除非去找太上皇!可是誰都知道,自打新皇登基一個月後,為老不尊,哦不對,是年輕態的太上皇早就遊山玩水去了。再說,別說他們捉不到太上皇的蹤跡,就算這人在眼前,他們又敢說些什麼?那位發火的時候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愛新覺羅家的人哪,都倔著哪!

  所有人都有些心灰意懶了起來,皇帝太能幹,不是襯得臣子太無能了麼?這怎麼行?此路不通,還有他路!總要青史留名一次的!這念頭一轉,頓時又人人振作了起來!

  雍正二年元月十五,皇帝率文武百官親至天津港。

  在天津港的碼頭,上百艘大大小小飄著龍旗的船早已整裝待發。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廉親王居然穿的是戰袍。

  緊接著大家更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初次出海的領頭人,居然就是皇帝信任有加的廉親王。

  喝過送行酒,皇帝與廉親王緊緊擁抱了一下,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兩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然後廉親王轉頭大步離開,隨行侍衛趕緊跟上。

  隨著一聲聲號子,船錨離水,船帆升起,所有船隻慢慢的離開了港口,漸漸的只剩下一片白點。

  胤禛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直到船走的再看不到一點影子了,才冷著臉轉身離開碼頭。

  那些文武大臣們不曉得怎麼回事。不過,雖然是兄弟,這兩位也太黏糊了吧?不過是出個海而已,皇帝怎麼就擔心成這個樣子?真擔心就別讓廉親王出海啊!

  當然,這話大家也就只敢在自己肚子裡說說。這位主子可和太上皇不同。太上皇那偶爾還能說笑幾句,這位爺不行,這位看的是事實,你耍嘴皮子要是能耍出政績來也行,否則就滾遠點去!

  胤禛原本以為這次出海最多一年也就該回來了,誰知過了一年,別說回來,連個消息都沒。剛開始還能隔三差五的收到胤禩托人捎回的信,可是現在都半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雖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胤禛就是忍不住往壞得方面想,表現出來就是更加冷厲可怕,連最得他寵愛的弘暉都不敢在他身邊多呆,唯有對著弘旺的時候,才算是有個正常人的樣子。

  雍正三年春,終於有消息傳來,出海兩年的船隊終於要回來了。胤禛欣喜若狂,提了兩年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不顧離穿到天津還有十幾天,放下沒完沒了永遠批不完的奏摺,顧不得群臣勸阻,帶了幾個人便快馬趕到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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