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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稀里呼嚕吃完,四海進來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收拾了,伺候著兩位主子洗涮後就出去了,動作更加輕盈。他自也看出來了,今天兩位主子心情貌似都不太好,不過,他只要伺候的兩位主子舒舒服服的就行了,其他的心情的事,那不是他能關心的事。

  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胤禩就靠在胤禛懷裡,許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即使現在兩人身高差不多,他依然喜歡窩在胤禛的懷裡睡覺,雖然說不是很舒服,但是踏實。

  就這樣靜靜的,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四哥,若不是我,你與二哥仍然好好的!”起碼不會這麼早就交惡,胤禩在心裡補充。只是心裡依舊有些不是滋味。

  “不!”胤禛矢口否認,他伸手抬起胤禩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認真道:“與太子交惡,我只是有些遺憾。若是沒有你,我會後悔一輩子!”

  胤禩感覺眼角有點濕,趕緊把腦袋壓進胤禛頸窩,他臭臭的想,特麼的丟人,太丟人了,也又不是嬌嬌弱弱的女人,居然會哭。真特麼的丟人。只是,這人一貫嚴肅,即使兩人在一起,這人也少有甜言蜜語的時候。

  只是沒想到不說便罷,一說居然如此煽情。

  特麼的老四這是跟誰學的!胤禩恨恨的想,啊嗚一口咬在了近在咫尺的肩膀。

  胤禛沒防著他這一招,疼的直咧嘴,還不敢大聲叫出來,怒從心頭起,一個翻身把胤禩壓在身下,右手牢牢的把他雙手釘在床頭,不管不顧的啃了上去。

  胤禩眉開眼笑,非常配合的用力後仰,讓脆弱的頸子完全的暴露在那人口中,留下一個個嫣紅的痕跡。

  慢慢的,兩人的動作從略帶懲罰性的粗魯野蠻漸漸的溫柔纏綿了起來。

  兩個人你抱著我,我抱著你,恨不得把對方揉入自己的骨血,這樣才能一輩子在一起。低低的喘息,壓抑的呻吟,繪成一曲溫馨的小調,訴說著兩個人的戀慕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我是想著最好能今天就把文給完結掉。

  唉,好大的工程量哦!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哦。

  109

  109、也曾年少風流 …

  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太過,康熙四十四年到四十五年,康熙很是病了幾次,雖說都是風寒上火之類的小病,但相對之前健康的幾年不得一次風寒的情況來說,讓所有人都擔心不已,有些人更是開始考慮站位問題。

  而最兇險的卻是這些時日,康熙仿佛給魘著了,他面色紅潤,卻長睡不醒。

  所有的太醫把過脈之後,都說龍體康健,卻不見人醒來,已經整整十二天了,最後就連皇太后都不再抱有希望,開始囑咐大家準備後事,而各個有野心的阿哥更是蠢蠢欲動。

  胤禛猶豫不決,卻被胤禩阻止了。

  他不知道這輩子皇阿瑪能活多少年,但上輩子他記得很清楚,在位六十一年,成了歷史長河中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其次便是他的好侄子弘曆,若非這小子謙虛一下不願越過康熙,便是這在位時間最長皇帝也得讓賢。

  所以,如無大礙,這次皇阿瑪定是能挺過來的。這個時候,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唯有不做,才是上策。

  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八日,乾清宮聚集了幾乎所有的皇子宮妃皇親國戚,皇太后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壓下了底下的竊竊私語。

  文武大臣則在養心殿焦急等候。時間愈久大家心底愈發不安,對幾位大一點的阿哥們拋出的橄欖枝,都放在手裡卻不捧回家。關鍵時刻,站錯了位,丟的可不是一條命,而是一家老小。

  “皇帝現在如何?”皇太后平日裡像個麵團似的笑眯眯的,此時不笑了,大家才驚覺這位爺不是個簡單的。

  李太醫擦了把汗,穩了穩心神道:“啟稟太后,皇上脈象沉穩有力,面色紅潤,龍體安康,不過微臣發現皇上脈搏心跳略微加快,呼吸也略微急促,想必就快要醒了。”

  皇太后先是面色一喜,忽然想到猝死也會心跳加快,喜悅的心頓時一沉,玄燁雖不是他親生的兒子,但這孩子自小孝順,平日裡即便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陪她,對玄燁,她是心疼感激都有,此時一旦向左,心頭不安便如湖中漣漪,越擴越散越擴越大,只是下面還有這麼多小輩看著她,儘管心頭有幾分慌亂,面上卻絲毫不顯,倒是笑容多了些:“可知皇帝醒來到底是什麼時辰?”

  “這個……”李太醫有些為難,“皇上並沒生病,現在只是熟睡,現在將醒未醒,可能下一刻就會醒來,也可能……會是明天!”

  此話一出,李太醫頓時感覺身邊的氣溫再度下降,冷汗再次紛紛冒出,他卻連擦汗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

  皇太后沉思了一會兒,揮手讓李太醫退下,李太醫像得了大赦一般,待離開了乾清宮,才發現衣服早就濕透了,穿在身上冰冰的涼。

  “咳咳!”皇太后輕咳兩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其實方才她與李太醫問答的時候,大家早已在悄悄的關注著這邊情形,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太過放肆,此時得了信號,頓時目光灼灼。

  皇太后從妃子開始,看著渾濁卻時時閃過精光的眼神掠過各位皇子皇孫,還有福全長寧兩家,其他遠些的,被攔在了宮外。

  她看著這些人的精彩表演,不錯,各個臉上都是一臉悲痛哀戚,只是真心傷心的又有幾個?想著目光就在幾位大點的阿哥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居然什麼都沒看出來,她也懶得再看,遂開口道:“皇帝已經昏睡了十二天,大傢伙兒也都陪了這麼些天,大傢伙兒的心意我知道。現在,都回去歇著吧。”

  底下眾人頓時如炸了鍋般,雖不像鬧市那般吵鬧,卻也嗡嗡了起來,只有幾個年齡大點的阿哥還保持著平靜,福全常寧眉頭皺了皺,皇上要是再不醒過來,真的就要天下大亂了。

  “啪!”皇太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木著臉,只是那壓抑的怒火卻隱隱約約有爆發的跡象:“都給我滾!皇帝還沒死,你們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是不是嫌皇帝病的不夠重?我告訴你們,就算皇帝死了,還有我!沒有我老太婆放話,這位子,你們誰也別惦記!現在,都給我,滾!”

  皇太后在眾人心裡一直是個老好人的形象,這位太后膝下無子,年輕時也不的寵愛,待康熙當了皇帝又一心念佛,看著是個沒脾氣的,誰知此時竟是如此剛硬?果然,科爾沁的女兒,沒有軟弱的慫包。

  眾人不敢多言,挨個躬身退下。

  輪到福全常寧的時候,兩人很是好好囑咐了皇太后一定要看好他們的弟弟(哥哥),倒是把個皇太后鬧了個啼笑皆非。

  且說康熙昏沉沉正睡的香,突然就醒了。然後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年少時。

  八歲登基,殺鰲拜平三藩收台灣滅葛爾丹逼迫沙俄屈服簽訂《尼布楚條約》輕徭薄賦,樁樁件件,很多他自己都忘記了的事情,突然又展現在眼前。

  原來自己居然做了這麼多事情,他有些恍惚。

  忽然一個俊秀少年出現了,那少年長身玉立溫文爾雅,比他小兩歲,待他卻如親兄弟一般,絲毫不在意他皇帝的身份。

  有時候他生氣了便把怒氣出在少年身上,少年也只是好脾氣的笑笑,最後倒是他有些過意不去,卻又拉不下面子道歉,然後兜兜轉轉,每次都是他發脾氣少年安慰他。

  直到少年十八歲成親那天,不知為什麼,他很生氣,他不許那少年成婚,少年只是傷感的看著他,就連他自己在十三歲的時候都已大婚,如今更是孩子都有了好幾個,又有什麼理由不准他人成親?

  在少年成親前一天,他又私服去找他,想讓他退了這麼親事,哪裡知道少年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用力親吻,他嚇了一跳,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少年只是撫著臉笑,他說,你若真不想我成親,我便不成親。只是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為了你,即便不成親又如何?

  他狼狽而逃。

  在他人生的二十年裡,除了批不完的奏摺就是永遠也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就是宮裡的那些女人,也不過是他精力過剩的發泄品。他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可是他喜歡他?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喜歡上她?他們都是男人啊!

  後來,他便刻意的躲著他,即使他找機會跟他在一起,他也一定要找個人在場,否則便渾身不自在。

  這個時候,那少年不知怎的居然棄武學文,這人原本便很聰慧,很快便時時有佳作流出,只是奇怪,那人寫的很多都是情真意烈纏綿悱惻的相思。他有點開心,又有點心酸。卻依舊不敢靠近。

  他隱隱約約有所感覺,若是他敢靠近他一步,迎接他的,必定是比烈火更加熾熱濃烈的滅頂之災。他是皇帝,是一國之主,是九五之尊,豈能因小小貪慕而忘記自己的職責?再說,男人與男人,那是禁忌啊,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漸漸的憔悴消瘦,卻依舊不敢去看他,只是賞賜像流水一般進了他府中,卻沒得到他一句話。

  康熙二十四年,那人大病一場,他前思後想好久,才終於微服去看他。

  十二年過去,兩人都不再年少,頗多唏噓,只是十二年前的情形再度重演。

  他親了他,他扇了他一個耳光。他依舊是笑,只是輕輕的說了句你要好好的,真可惜,我不能陪你了。

  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心中的不安不祥漸漸擴大,沒多久,便得了消息,說那人病逝,死前只留下了一封信,言明若他真的去世,便在他死後交給他。

  紙上沒有落款,只有一首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他看到這首詞的時候,忍了多日的淚終於落下,當天在乾清宮,他沒要任何人伺候,一個人在被窩裡狠狠的大哭了一場,那個時候,才知道,那便是心痛。

  可是,可是,他不是死了麼?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和尚?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二十年未見,這人似乎沒有一絲改變,只是長發變成了光頭,錦衣變成了僧衣。

  阿彌陀佛。他雙手合十雙眼微垂。此處不是皇上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他的身影漸漸的變得透明,他大急,衝過去雙手一抱,只抱到一把虛空。那句回去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漸漸的直如驚濤拍岸。

  他驀然一驚,才發現只不過是個夢。只是……他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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