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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零舉著金刀,策馬向她這裡奔來。傾心大呼糟糕,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轉身,使出吃奶的勁兒狂奔。輕功本來想留待萬一需要逃命時再出其不意地使出來,可是現在比逃命更加緊急啊。再不跑,被人家強娶強買可就壞了。

  傾心一掠三丈,猶如一團燃燒地火。在綠色的糙原上飛快地奔跑。策零騎在馬上,以萬夫莫擋之勢追來。歡騰地糙原剎時安靜。從來都是姑娘們騎馬追逐他們的大王子。什麼時候大王子想送給姑娘金刀,竟然有人想跑的?場中一剎的安靜後。立刻嗡嗡地議論起來,互相打聽那個穿紅衣的女子到底是哪家地女兒,怎麼這麼不給大王子面子?大王子想送的金刀都敢拒絕,都能拒絕,是眼睛瞎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做夢都在想著大王子能把金刀送給自己呢,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竟然敢拒絕?準噶爾人集體被激怒了,齊聲“嗬嗬”的吶喊著為大王子助威。

  策零緊盯著那團奔跑的火焰,臉上那絲淺淺的笑容早就變成了萬年冰雪,該死,她竟然敢跑!狠狠抽了坐下愛馬一鞭,千里馬從來沒被主人這麼抽打過,似乎也發了怒,越發加快了速度,猶如一道閃電向前方那團火紅追去。

  傾心如何能比一匹憤怒的駿馬跑得更快,沒一會兒就被追上了。纖細的腰肢突然被一隻鐵臂緊緊攬住,身子騰空而起。傾心哇哇大叫:“放開我!拜託,千萬別把金刀給我,我不要!不要!”

  高亢尖銳的叫聲,在糙原上空久久迴旋。蒙古人大多不懂漢話,見他們地大王子成功擄到了佳人,歡呼聲響徹雲宵。策零聽到她的高喊,覺得心都快被她氣炸了。將她放在身前,緊緊勒著她的腰,制住她胡亂地掙扎,催動馬兒繼續向前跑出很遠很遠,直到覺得怒氣稍稍平息,不至於抬手掐上她美麗的小脖頸時,才放緩馬速,在一處小山包後停了下來。

  抱著傾心跳下馬,策零單臂將她圈在懷裡,另一手托上她後腦,強迫她抬頭面對他,陰沉地眸子裡怒氣猶存,咬著牙問道:“為什麼?”

  在馬上時傾心就感覺到了他地怒氣,只因事情發生得太快,她來不及思考,就順著心意狂叫著拒絕了他,想想這樣一個被人寵壞了的高傲地王子,如何能忍受被一個女人當眾拒絕?不由懊悔自己的方式太過簡單直接,生怕激起他的唳氣,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此時,傾心心裡鎮靜下來,平靜地直視著策零的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在他鋒利的目光中後退,甚至微微一笑,柔聲說:“策零,你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這些天我已經感覺到了,也很欣賞,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金刀,請把它送給更適合你的姑娘吧。”

  策零盯著她的眼睛,見她說得無比誠懇,神色緩下來,又問了遍:“為什麼?”

  “唉,此事說起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你的漢話說的這麼好,應該知道我們漢人有句詩叫做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我已經有男人了,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啦。”為了彌補這個高傲的男子被挫傷的自尊,傾心故意帶著些遺憾地說。

  策零臉上的神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最後變成灰敗。傾心驚訝地看著他變化多端的臉色,心道:“看來這個總是沉著臉的男子,也可以有這麼多表情啊。”

  策零從十幾歲起。就知道了自己做為男人的魅力,沒有哪個少女能夠抵擋,也因此。他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認為女人不過是有需要時發泄地工具。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叫隨到,隨用隨拋的工具。哪裡想過會有一天,被一個女人給拒絕啊。而且拒絕的理由竟然是她已經有了男人,在她認識了他之後,還惦記著別地男人,什麼男人的魅力能夠比他還強?策零無語地瞪著傾心,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地戲謔與調皮,突然覺得這個女子,不同於以往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女人,如果就這麼放開她,實不甘心。因此心下一狠。堅定地說:“有了男人怕什麼,咱們準噶爾人不在乎是不是處子。你,我要定了。”

  什麼?傾心瞪大眼。這不是處子不處子的問題好不好?而且哪有人這麼強盜的,不顧人家的意願。這個蠻子實在不講理。傾心俏臉一沉。“這麼說你要強搶?”策零傲然一笑,“跟了我。你會忘了以前地男人的。”

  怒,看來跟這人講不通,鬧不好他真打定主意來強的。傾心悄悄看了看周圍,暮色四掩,一片廣袤的糙原,一個人影也沒有,如果他真來強的,怕自己不是對手。傾心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恐慌和煩躁,掠了掠腮邊亂了的頭髮,嫵媚一笑,“嗯,可是人家才認識你沒幾天,總要了解深入了,才好決定是不是離開他跟著你啊。”

  幾句話說得媚且嗲,傾心覺得胳膊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大片,強忍住心底的惡寒,目光盈盈地看著他。策零盯著她的眼,似乎在估量她話地可信度,瞄到她小巧晶瑩的耳朵上悄悄爬上的紅暈,突然勾唇一笑,“這個要求很合理,不如我們現在就深入了解一下。”說罷圈住她地鐵臂一收,低頭覆上了她的紅唇。

  傾心嚶嚀一聲,抿緊了唇,引得策零越發焦躁地吸吮啃咬,想要撬開她地貝齒,攫取她口內地甜蜜。傾心似是抵擋不住他的進攻,小手繞到他地脖子後,揪住了他的衣領。策零感受到了她的軟化,心內狂喜,加緊了掠奪,突然,從脖頸開始,到整個後背,一陣劇癢,猶如萬蟻鑽心,讓人無法抵擋。

  策零鬆開傾心,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撓後背,怎奈越撓越癢,又癢又痛,從皮膚一直癢到了心裡去。傾心藉機向後退去,直到確定他是顧不上她了,才轉身飛快地逃走。呵呵,看來先生的痒痒粉效果奇佳啊,要寫信表揚表揚他。

  傾心邊跑邊回頭看,見策零想來抓她,卻跑不了幾步就要停下抓癢,英俊的面龐皺到了一起,只是紅了眼恨恨地瞪著她。傾心做了個鬼臉,揚了揚手,喊了聲:“沙揚娜拉,回見吧,哦不,永別了您哪。”轉身朝著剛剛認準的背著夕陽的方向跑去。據她這些天的觀察,加上東拉西扯的從穆娜那裡套來的話,從這裡往東,跨過糙原,要不了多遠就會重回天山一帶。不知賀成陽這些日子都在哪裡晃蕩,也許他一直在暗中尋找救她的機會呢,只要她離開王帳區,他就有可能找到她啦。

  傾心美滋滋地想,全然沒想過,萬一賀成陽沒來找她,她如何在茫然無邊的糙原上度過一夜。不過,現在也許她也不必考慮這個問題了。策零抽出靴中的匕首,往自己背上刺了一刀,利用劇痛暫時緩解了劇癢,騎馬追了上來。

  傾心聽到馬蹄聲,嚇得沒命地往前跑。策零縱身一躍,高大的身軀撲到了她身上,將她壓倒在柔軟的糙地上。本來他想著,在新婚之夜才碰她,看來現在應該教教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什麼叫做順從。暴怒的策零,輕易地制住了傾心的掙扎,為怕她再搗鬼,伸手點中了她的穴道。傾心一下子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他俯下身來,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痛。比痛更可怕的是,策零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傾心無法動彈,也無法喊叫,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心底只有一個念頭:賀成陽你這臭小子還不快出來,要是讓這混蛋得逞……

  嗚嗚,胤會扒了我的皮的。成陽你這臭小子別玩了,快快現身吧。

  第一百零八章 明月夜,愛恨情仇已開場

  寒風四起,嚴冬已至。按照慣例,這個季節,對於性喜寒涼的四阿哥來說,脾氣應該比之前好很多,不像是夏天因為畏懼炎熱、心煩氣躁那麼難伺候。

  可是整個雍王府卻籠在一片愁雲慘霧中,王府上方的空氣都似被凍住,連寒風都繞道而行,不敢輕易攪動半分,生怕一不小心,做了替罪羊。這年頭,連風都不好當啊。

  秦柱兒愁眉苦臉地站在書房外,眼巴巴看著大門的方向,第一千零三百八十次祈禱:姑奶奶,好歹來個信啊。這都快四個月了,不興這樣虐待人的。求求您,別光顧著玩啊。

  “啪”一聲脆響,把一心一意祈禱的秦柱兒唬了一跳。“滾!”屋裡傳來四阿哥暴怒的聲音。擺膳的小太監屁滾尿流的從裡面爬出來,撲到秦柱兒腳下,祈求地目光望著他,仿佛在說:“秦總管,您老想想辦法。”

  又不吃?秦柱兒以眼神詢問。小太監點了點頭。秦柱兒唉了口氣,他能有什麼辦法,他們爺,誰都知道,那性子可是油鹽不進,他說不吃,誰能勸動?

  也許,就只有那位,能變著法兒的讓爺改變主意,偏偏還山高皇帝遠的玩去了。況且眼下爺的怒氣,還不是因她而起?想起來,秦柱兒對那位心裡就有些怨氣。悄悄摸摸腰上被四阿哥一腳踢得淤青,他不是心疼自個兒,實在是心疼爺,眼見著越來越憔悴,越來越陰沉,崩著的臉都快成青鐵板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哦。

  王府侍衛長黃長寧親自拿著一封信飛奔而來,秦柱兒一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去,喜道:“來信了?”

  “嗯。來了。”黃長寧看了秦柱兒一眼,臉上神色並未見舒展。

  “怎麼?出事了?”秦柱兒心一跳,低聲問。

  “信不是姑娘寫的。”黃長寧催秦柱兒通報,同時說出自己的憂慮。那位姑娘,總愛在信封上畫一個怪模怪樣的人臉。三兩筆,嘴巴彎彎向上翹著,讓人看了就想發笑。

  秦柱兒皺了下眉,不管怎樣,先把信給爺送進去吧。多耽擱一時都怕爺再受不了。

  四阿哥抬頭,看見秦柱兒手裡捧著一封信,幽暗地眸子立即亮了起來,“忽”地站起來,帶動桌上的茶杯、紙硯嘩啦啦掉到地上。弄出了好大的動靜。四阿哥仿若未聞,三步兩步上前,從秦柱兒手中奪過信。只一眼,好容易亮起來地神色又沉了下去。頓了頓。才拆開信讀起來。

  秦柱兒一直注意著四阿哥的神情,見他眼睛飛快地掠過信紙。眉頭越皺越緊,捏著信紙地手骨節泛白,青筋突出,身上那已經被很好地隱藏起來的鋒芒突然尖銳起來。一遍看完,好似不相信,又從頭看了一遍,起身在屋裡快速踱了幾步,突然看過來,眼神如刀鋒,沉聲吩咐:“備車,進宮。”

  “。”秦柱兒摸摸額頭的冷汗,趕緊低頭出去。

  夜色已深,北風越發緊了。秦柱兒呵著手,跺著腳,快要被凍僵了。好容易見到四阿哥出了清宮,趕緊迎上去,想為他披上大氅。

  四阿哥隨手一擋,差點將秦柱兒推個趔趄,他半點沒注意,就這樣一身單薄的袷衣就衝進了寒風裡。已經感覺不到冷了,渾身的血液早已凝住,唯有心臟那裡,還有一絲知覺,一抽一抽地疼著,帶動著呼吸都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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