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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零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地放開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變得深碧色的眼眸仍然盯著她粉嫩的嘴唇,仿佛想等她咳嗽一停,立即繼續他的奪吻大計。傾心邊彎著腰咳嗽,邊用眼光餘光觀察他,發現了他眼中的慾念,心裡一咯噔,暗道:糟糕,難道這位蒙古王子竟然是看上我了?雖然這事有點奇怪,不過萬一成真的,那可大大的不妙。要是他動了念頭,把我一輩子囚禁在這裡,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胤禛了?

  這種時候,傾心頭一個想到的不是回不去現代,而是見不到胤禛,這念頭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什麼時候,那個霸道又討厭的四阿哥比她回去現代的歷史重任都重要了?

  唔,她好像想遠了。還是想想如何應付眼前的危機是重點。傾心彎著腰,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眼見策零失去了耐心,靠前一步又想來抱她,傾心趕緊往後跳了一大步,眼淚汪汪地瞪著策零,指控道:“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隨便對我做這種事?”雖然是指控,但是聲音卻柔弱無助,倒像是指責情人辜負了她一般。

  策零怔了一下,他從未遇到傾心這樣的女子,這種事還用問為什麼?喜歡就做了。哪來那麼多話?不過,看到她秋水一樣的眸子裡凝聚著閃閃的淚花,一向對女人冷硬無情的策零覺得心裡一軟。想了想。恍然大悟,這傾心是漢族女子。教他漢話地先生不是說過嘛,漢族女子講究嫻雅淑德,禮儀廉恥,不像準噶爾女子那般豪放熱情,看來是他太心急了。

  想到這裡。策零微微笑了下,“是我唐突了。”生生壓下了心裡的慾念,雖然剛剛驚鴻似的一吻,唇下那柔嫩溫暖地觸感,勾引得他心裡如百爪撓著一般發癢,但是為了傾心能夠真心接納他,他還是勉強忍住了將她壓在糙地上的衝動。

  回王帳時,兩人都有些沉默。策零是在回味她地味道,而傾心卻在想著脫身之計。策零是個強壯的男人。比武力傾心肯定打不過他,而且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會輕功。隨身帶的那幾瓶先生給的藥粉,也不敢隨便拿出來對付他。如果一擊不成。被他防備上。以後要發揮效力可就難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騎在一匹馬上,慢悠悠地回了王子帳。策零將傾心抱下馬。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三日後,是準噶爾的那達慕大會,我希望你能來。”

  傾心望著他,他碧色地眸子又恢復了幽暗,不過幽暗的底層,好似多了一些細微的波動。雖然狀似詢問她,那語氣卻是十足十的命令,傾心知道不能挑拔他的耐性,順從地說:“多謝邀請,我會來的。”

  策零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一早,傾心就被穆娜叫了起來,伺候她梳洗完,七八個蒙古少女捧著一個個托盤進來,跪在傾心腳邊。傾心看著盤子上華麗的服飾,挑眉看向穆娜。穆娜露出羨慕的笑容,說道:“這些都是大王子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大王子說,希望姑娘能夠穿上蒙古女子地服飾參加那達慕大會。”

  傾心撇了撇嘴,她有選擇的權利麼?她沉默地起身,任由穆娜她們幫她梳好髮辮,穿上那件綴著寶石的大紅衣裙,戴上綴滿美玉珍珠斜插著白色羽毛地帽子。傾心以前不是沒有盛裝打扮過,卻從未穿過如此濃麗的衣服,她偏愛地衣飾大多素淡簡單,沒想到此番穿上如火燃燒似地衣裙,竟然越發襯得她肌膚勝雪、明眸清澈,艷麗不可方物。

  穆娜她們由衷地讚美起來,傾心雖然聽不懂她們嘰哩咕嚕的話,但從她們誇張地神情、不斷親吻她的裙角的舉動中也猜到了幾分,不由有些臉紅。呵呵,蒙古少女的熱情,教人輕易消受不起啊。

  突然,帳篷里喧鬧的聲音靜了下去,傾心回頭,就見策零站在門口,深碧的眸子對上她時,閃過驚艷的微芒。他揚揚唇角,說了聲:“很美。”

  傾心微皺了下眉,指了指自己渾身上下的披掛,問道:“有必要這麼隆重麼?我穿不慣這樣沉重的衣服,還是換回我自己的比較舒服。”

  策零幾步上前,將一掛由像牙、寶石和佛珠串起來的項鍊戴到傾心脖子上,無可無不可地說:“你想引人注目,就穿你那套漢服吧。”

  傾心想了想,穿一身漢服出現在蒙古人的大會中,恐怕太彆扭,沒辦法只得入鄉隨俗了。看著她不太高興的神色,策零眼神閃了閃,說:“你不是想了解一下準噶爾麼,那達慕大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傾心瞪他,她什麼時候說想了解準噶爾了?她只是說過想好好逛逛,那也是為了逃跑做準備,並不是想了解人家的民族習俗的。不過看他無辜又肯定的眼神,只好把抗議咽回了自己的肚子裡,做客的人總不好太過駁主人的面子吧。

  策零見成功地轉移了她對於衣服的不滿,抿了抿唇,拉起她的手,飛快地出了帳篷,將她拋到他那匹高大的駿馬上,自己翻身上馬,在她的驚呼聲中,如閃電一般飛馳而去。

  原以為那達慕大會就是一個大型娛樂活動,沒想到卻如此繁瑣、莊重。經過一道道繁雜的祭祀祈福的儀式,身穿王袍的準噶爾汗策旺阿拉布坦才宣布競技開始。於是摔跤、騎馬、射箭比賽鬧哄哄地開場了。

  這次那達慕大會,只是在準噶爾貴族間舉行,規模比較小,並非所有準噶爾人都來參加的那個大型競技大會,因此只舉辦一天的時間。但因為層次比較高,人人盛裝,爭奇鬥豔,姑娘小伙眉目傳情,在傾心看來,很有為青年男女提供相親機會的意思。

  傾心被策零拉來特意為王公貴族們準備的位於高台上的大帳里,滿心不願意,她只不過來看看熱鬧,沒必要拜來拜去的進行友好訪問吧。可是策零不由分說,將她推到準噶爾汗和王妃面前,並且用蒙古語嘀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話,那準噶爾汗和王妃凌厲的視線就往傾心身上招呼而來。傾心雖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眼神還是看得清楚的,趕緊往策零身後閃了閃,意思是: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確實,如果傾心事先知道來參加那達慕還要參見人家的大汗,那是打死都不會來的。策零卻不容她逃避,反手將她從身後抓了出來,用漢話說:“傾心,這是我的父汗和母妃。”

  傾心瞪著他,什麼時候他們這麼熟了,他不是一向都叫她姑娘的麼,怎麼突然叫起名字來?傾心來不及想其中的怪異,見準噶爾汗和王妃盯著自己,帳中不少人也好奇地看著她,趕緊行了個禮,蒙古語不通,所幸什麼也不說了。

  策零跟他父汗母妃又說了幾句,就拉傾心坐到了帳中視線好的位置上。傾心不習慣坐在這裡,被一群陌生的蒙古人打量來打量去,早就不耐煩了。加上不遠處,準噶爾汗和王后時不時掃過來的探究的目光,讓傾心覺得很不舒服。略坐了一會兒,就對一旁邊看台下摔跤比賽,邊飲酒的策零說:“你不下場?”

  策零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你希望我也去?”

  傾心暗道:你去不去關我什麼事?不過嘴裡卻說:“是啊,干坐著多沒勁。”

  策零看著她,她不明白他目光中閃耀的亮光代表什麼意思,只能私以為,這位王子殿下也是坐得不耐煩了。策零稟過準噶爾汗,拉著傾心離開了大帳。

  大帳前的台下,早就圍滿了艷麗多情的蒙古少女,她們的目光本就盯著英俊神武的大王子,看到他竟然破天荒的親自下場,紛紛尖叫歡呼起來,個個興奮地臉蛋發紅眼睛賊亮。要知道,大王子雖然被稱為大漠雄鷹,他的英武在準噶爾無人能敵,但是卻從來不參加貴族間的那達慕,讓一眾芳心暗許的貴族少女無法表達她們的情意。當然這些傾心根本不知道,只覺得這些興奮尖叫的蒙古少女深具現代粉絲的優良品質,不由感嘆了一下,偶像的需求果然是不分時代的啊。

  策零卻並不去參加騎馬摔跤的比賽。傾心望了望摔跤場中壯得像牛一樣的武士,再看看雖然健壯但明顯不在一個重量級的策零,瞭然地點點頭。策零發覺了她的眼神,不由好笑,湊到她耳邊低語:“你是想看我赤膊上陣?”

  呃?傾心差點被口水嗆著。這樣曖昧的腔調,低沉的語氣,是這個鷹一樣深沉陰鷙的異族男子說出的?怎麼聽著像是調笑?傾心呆呆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覺得還是當作自己出現了幻聽比較好,於是她眼珠一轉,對著策零身後新出場的摔跤手驚呼了一聲,叫道:“我的天,這人怎麼這麼肥啊,簡直就是相撲運動員。”

  說罷,也不管策零聽沒聽懂,閃身擠進了觀看比賽的人群中。

  第一百零七章 霸王想要硬上弓

  直到太陽西下,射金靶比賽開始,策零才將傾心交到穆娜手中,低聲說了句:“等我。”翻身上了馬,朝場中奔去。

  此時夕陽就要沉到糙原的盡頭,餘下的光輝雖然鮮紅,光線卻開始暗淡。數十匹駿馬身上綁著靶子,在百步外的場地上奔跑,參加比賽的射手騎在馬上,在奔跑中去射活動著的靶子,誰最先射中數十個靶子中唯一的那個金靶,誰就獲勝,成為今天的金靶王子,由大汗親賜金刀,可以請求大汗把自己心儀的姑娘賜婚於他。因此,這個射金靶的比賽,最吸引青年男女的注意力。沒辦法啊,關係到終身大事,不注意行嗎?

  傾心聽穆娜興致勃勃地講解完,對這項比賽有了些好感,至少它讓互相鍾情的青年男女們有機會選擇自己的伴侶,比完全地聽從父母的安排,多了一些人情味。

  可是這好感沒保持多久,就被場中突然轟響起來的叫好聲打斷了,耳畔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喚聲:“大王子!大王子!”

  穆娜興奮地一把抓住傾心的胳膊,叫道:“大王子三箭同時射中金靶,我就知道,只要大王子下場,哪有別人的機會!你不知道,大王子往年從不參加射金靶,不管有多少美麗的姑娘眼巴巴盼著,無數的姑娘為此心碎呢。啊,大王子今年終於下場了。”說著將目光上下打量了傾心一番,嘆道:“看來姑娘在大王子心目中到底不同啊。”

  什麼?關我什麼事?傾心連忙嚴肅表情,表示自己跟這事沒什麼關係。此時策零已經驅馬馳到大帳下,由大汗手中接過了一把金刀,然後低聲對他父汗說了句什麼。他父汗的眉頭皺了起來,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準噶爾汗一臉不高興地轉身進了帳子。

  策零轉過頭來。將金刀高舉,引得場內成千上萬人齊聲歡呼。策零微微一笑。碧幽幽的目光穿越層層人群,落到了傾心的臉上。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有什麼東西讓傾心心裡一咯噔,暗道:我地媽呀,他別是想把金刀送我吧?我可不要這玩意,這東西可不好隨便收。想當初郭靖不就是因為收了金刀,才當了華箏的金刀附馬麼?我可不要當附馬,不是,我可不要被迫嫁給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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