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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妃這樣一說,元槿倒是有點印象了。

  藺君瀾去到她那裡的時候,確實是提過一句,是和一個小姑娘一同過去的。至於那小姑娘到底是誰,藺君瀾只顧著念叨楊可晴的事情了,一直沒有具體提起來,元槿便沒問。

  如今想來可能就是沈淑瑜。

  想到那沈淑瑜走之前對郡王妃說的話,元槿的眉目有些泛冷。

  藺君瀾不過是匆匆而過,那沈淑瑜如何得知藺君瀾是想要去尋她?還十分堅定的跟了去。

  想必之前藺君瀾和楊可晴躲來躲去的事情沒逃得過沈淑瑜的眼去,所以如今藺君瀾一這般,她立刻就想到了藺君瀾的目的所在。

  元槿原先就不甚喜這沈淑瑜,如今更是不喜歡。

  朝身邊的秋實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吩咐下去幫忙尋人。元槿這便笑著與郡王妃道:“宮內守衛森嚴,且宮人們很有分寸,斷然不會讓沈姑娘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郡王妃欲言又止,試了好半晌,都沒敢把心底的話給說出來。

  ——她哪裡是怕沈淑瑜出事?她分明是怕沈淑瑜會惹出什麼麻煩!

  之前鄒元欽上去給青嵧送賀禮的時候,清朗少年英姿勃發,直接看的沈淑瑜眼冒火光暗恨不已。

  當年就是鄒元欽拒了沈淑瑜,一點機會都沒留給她。結果讓沈淑瑜在沈家遭了不少的嘲笑。

  郡王妃了解自己的妹妹。最是個爭強好勝的,又十分好面子。鄒元欽這般待她,想必她心裡很不舒坦。

  沈淑瑜被父母驕縱慣了,在家裡是天不怕地不怕。郡王妃怕她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半點也不敢錯眼的盯著。後來看到鄒元欽他們跟著連副統領去練武場比試了,就放下心來。哪知道不過是在院門口溜達了一圈,一轉眼,沈淑瑜就跟了藺君瀾走了?

  剛開始郡王妃倒也沒多想。後來越等越是不見人影,這才慌了。看到元槿後就急匆匆迎了過來。

  元槿遣了人去找沈淑瑜後,又對旁邊的葡萄說道:“小殿下這會兒怕是餓了。你去看一看。若真餓了就讓他吃飽了再出來玩。”

  葡萄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為青嵧剛才明明是睡著的,哪裡會餓著?後看到元槿嚴肅認真的表情,她瞬間明白過來。

  娘娘這是怕小殿下有事,所以讓她過去提前知會一聲,好讓人有所警惕!

  葡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後,趕緊小跑著走了。

  元槿看葡萄明白了她的意思,暗鬆口氣,不再如之前那般忐忑。

  青嵧還小,沒有自保的能力。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十分讓人擔憂。

  至於起他人,宮裡自有宮裡的規矩,沈淑瑜就算想亂來,也得看看是在什麼地方。若她不管不顧的一意孤行,終究沒甚好果子吃。

  郡王妃見元槿面色平靜,心裡就也踏實了許多,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元槿朝前走,不時想著那不見了蹤影的丫頭到底往哪裡去了。

  一路前行,一路擔憂。

  不知不覺間,郡王妃就走到了徐太后所在之處。

  面對著徐太后和周遭的沈家人,郡王妃努力了半晌扯出一個笑來,和眾人問好。

  沈淑琳先前被沈千蘭一通訓斥,心裡頭正難受著,就想要找個同齡人訴苦。看到郡王妃後,她下意識的就問起了沈淑瑜在哪裡。

  郡王妃之前是聽了沈淑瑜說要到元槿那裡去。可元槿如今就含笑著在她們周圍,她若再說沈淑瑜是去找皇后娘娘了,倒顯得她是在刻意說謊隱瞞一般。

  郡王妃無奈,只能含糊說道:“她內急,自去收拾了。等下約莫就要回來了。”

  沈淑琳不過是隨口一問,看沈淑瑜確實不在,就歇了之前的念頭。

  郡王妃暗暗放心了點。

  可是還沒等她徹底放下心來,岳公公急匆匆的過來尋了元槿,說是有事要稟報。

  元槿問過之後,岳公公當即就低聲回了話,“有人誤闖昭遠宮,陛下大怒,娘娘若是得閒的話,不若去勸一勸陛下。不然的話,那誤闖之人怕是……”

  他輕嘆著搖了搖頭。

  一看便知那被捉之人引起了藺君泓大怒,怕是凶多吉少。

  元槿正猶豫著要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旁邊郡王妃暗覺不妙,忍不住當先問了句:“這位公公可知對方是誰?”

  說到這個,岳公公也面露鄙夷,顯然很瞧不上那樣偷偷摸摸跑去昭遠宮的那個人。

  “是誰咱家不知道。不過看她容貌姿色,相比是哪一家的親眷了。”不是參宴客人的家人,斷然不會今日能混進來。

  郡王妃越聽越害怕,緊接著問道:“請問是哪一戶的女兒?”

  岳公公想了半晌沒記起來,正要轉身離去,忽地想起來一事,迴轉過來與郡王妃道:“若是咱家沒聽錯的話,那姑娘自稱姓沈。”

  郡王妃身子晃了晃,一頭歪在了身邊婢女的身上。

  第135章8新章

  元槿沒料到不見了的沈淑瑜居然會出現在昭遠宮。忙細問究竟。她的問話剛剛落下,岳公公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好似昏迷了的郡王妃又悠悠轉醒。

  她一把拉住元槿的衣袖,發覺太過失禮又急急鬆開,言辭慌張的說道:“娘娘,還請您趕緊救人。箇中緣由必會讓她稟與您聽!”

  這就是讓元槿先救人再問原因了。

  元槿掃了眼神色慌張的河陽郡王妃,淡笑道:“我做事必然要問清事情的起因經過,而後再做定奪。郡王妃莫不是以為我這樣是錯的?”

  “萬萬不敢!”郡王妃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往娘娘憐惜臣妾的護妹之心,先行救一救她吧!”說著,她轉向了岳公公,泣道:“您先前不也是來幫忙請娘娘的麼?”

  岳公公暗自叫苦不迭。先前只是看陛下勃然大怒,心想找了娘娘來救人一命。誰料竟是沾上了定北王妃娘家的人。也怪他之前未曾考慮仔細,只聽說是長公主帶來的人,就急慌慌來請娘娘了。

  岳公公看了眼元槿的神色,沒敢接郡王妃那句話。

  郡王妃卻將他的眼神理解為了要去求元槿才成,復又到了元槿的跟前磕頭。

  元槿沒有搭理郡王妃,問岳公公:“陛下究竟怎麼說的?當時是個怎麼樣的情形?”

  後面那個問題,岳公公具體的也答不上來,不過前一個倒是曉得,便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一直在昭遠宮中未曾出來。她剛進去不久,陛下當場就讓人將她拖了出去,說要斬斷她的兩隻手丟到亂葬崗。”

  “斬斷兩隻手。丟到亂葬崗。”元槿將這幾個字念了一遍,垂眸去望郡王妃,“既是這樣,王妃也還要為她求情不成?”

  河陽郡王妃嚇得全身直冒冷汗。

  旁的沒有專門提及,只特意提到手要砍掉,那就說明她摸了不該碰的東西。

  丟到亂葬崗……

  藺君泓雖性子陰晴不定,卻斷然不是個心性狠辣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將人置於死地。

  必然是沈淑瑜做了什麼不可饒恕之事惹了陛下震怒!

  郡王妃一時間腦子亂作一團,不知到底該不該求情了。若因了沈淑瑜而給郡王府惹上麻煩——那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她唇線緊繃,雙手十指摳在地上,半晌不言語。

  元槿看她不說話就知道她已經有了決斷。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元槿腳下一轉往昭遠宮行去,語氣平靜的道:“我去看看。”

  話雖說的平靜,她心裡實則也是極亂的。

  她不知道藺君泓究竟遭受了什麼竟然會勃然大怒。而且,岳公公說藺君泓心情不好。之前青嵧認“舅舅”的時候他不是很開心麼?怎的一轉眼就心情不好了?

  元槿加快了步子,後又坐了鳳輦,儘快往昭遠宮趕去。

  昭遠宮外,一片死寂。在這死寂之中,元槿察覺出了緊張和不安的氣息。

  四衛已經聚齊,上前來給她行禮。

  元槿讓他們平身後,擇了性子最為溫和的繁興來問事情經過。

  她知道四衛既是都來了,想必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

  繁興有些遲疑的看了眼元槿,眼神有點飄忽,口中卻是不停的將事情講了出來。

  誰知一開頭也是一句“陛下當時心情不佳”。

  元槿腳步明顯頓了頓。

  繁興趕忙將話頭止住。

  元槿側首說道:“繼續。”這便拾階而上。

  繁興忙低下了頭繼續說著。

  今日藺君泓心情不佳,午宴過後就回了昭寧宮,說是要獨自待著,將人都遣了出去。

  過了一些時候,沈淑瑜來了昭遠宮,問過藺君泓在屋裡獨自待著後,她說奉了元槿的命令前來尋藺君泓,有要事和藺君泓商議。

  初時宮人們是不肯將她放進去的。不過她拿了元槿的一條手帕,說是元槿讓她過來的。

  元槿的步子驟然停住,“我的帕子?什麼帕子?”

  繁興之前並未在這裡,只是聽人說起過,就去看繁武。

  繁武趕忙將那手帕大致描述了下,“屬下看過了,是方絲帕,白色的,上面繡了梅花,而且周圍邊角上還綴了點青松。娘娘之前用過的。”

  元槿沒料到竟然是那一方帕子。這確實是她的沒錯。不過,這帕子本是放在青嵧的小枕頭旁邊給他擦口水用的。怎麼會到了沈淑瑜的手裡?

  心下一陣發寒,元槿忙又多遣了一些人去到青嵧那邊,吩咐了務必要守好他。這才急急的往殿內行去。

  剛剛邁進殿內,忽然響起了一聲哀嚎。緊接著,就是含糊不清的謾罵聲。

  “我冤枉!我不服!我不過是走錯了屋子,你就要這般狠毒。想要廢了我?你枉為帝王!枉稱明君!”

  “啪”的一聲脆響。沈淑瑜的聲音停住了,只留粗粗喘息聲。

  藺君泓冷冷笑著,“先前一掌不小心讓你暈了過去,浪費了這許多時候,著實可惜。如今趁你醒著將剛才的事兒一併了結,免得你說我趁人之危,在你不情形的時候就將你罰了。不過——”

  說罷,他聲音一低,語氣更是嚴酷的幾分,“不過這一次不只是要將你手廢了。你當眾對朕肆意謾罵,其心可誅。這項上之物,也沒甚必要留著了。”

  沈淑瑜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藺君泓懶懶的揮了揮手。四周忽地躥出十餘個黑影,不過須臾功夫,就將沈淑瑜雙臂卸下。

  沈淑瑜尖著嗓子大叫。

  其中一黑衣人揚起手中長刀便欲落下。

  元槿闖進門內,看著這一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向那一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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