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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慣性的思維下都會想著,憑著端王爺對端王妃的寵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她來這個地方。

  如今聽了繁盛的話後,元槿頗為贊同。

  鬧市之中,誰也不會留意到一個人的到來和離去。

  反倒是人少的地方,猛地出現一個人,或許會讓人注意到。

  原先她是打算在四周走走就好。但既然藺君泓早已做了安排,四衛又說無妨,她也想到如今的京州裡面看一看。

  和繁盛商議過後,元槿決定去這裡如今人最多的那間酒樓去坐一坐。

  那裡人是最多,卻並非最貴之處。而是因為物美價廉,是平民百姓最愛去的地方。

  不多時,元槿就和秋實手挽著手從後巷轉了出去。沒過多久,也就到了酒樓的大堂中。

  元槿依著繁盛說的,要了兩碗飯和兩個素菜,又要了一壺不知名的茶,就和秋實坐了下來。

  她本是想著放鬆下心情在這裡吃個飯坐一會兒就走的。誰知剛剛上了飯還沒動筷子,她就被旁邊那桌人談論的話題吸引住了。

  “你們知不知道,最近啊,冀都可是出大事了。”那個長著絡腮鬍子的漢子如此說道。

  第94章9新章

  元槿聽了那絡腮鬍子的話後,就特意留意了下旁邊那一桌的談話。

  絡腮鬍子說完後,他同桌的一個瘦弱漢子說道:“大事?冀都發生什麼事情,恐怕都是大事吧。畢竟皇帝在那邊呢。”

  聽他這樣隨口提起皇帝,那絡腮鬍子顯然神色一變。

  四顧張望了下,發現沒人留意到瘦弱漢子不恭敬的話語,絡腮鬍子這才鬆了口氣,猛地推搡了下他的胳膊,低吼道:“亂說什麼呢?這也是能渾說的?”

  瘦弱漢子不過是吃著酒的時候隨口這麼一說,被絡腮鬍子推了把才驚出一身的汗,趕忙住了先前說的話。

  絡腮鬍子哼道:“你果然是見識短淺了些。連個輕重都不曉得,哪裡懂得我說的事情有多重要。”

  看他這麼自信,瘦弱漢子轉而問道:“那冀都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絡腮鬍子先前呵斥瘦弱漢子的時候緊張兮兮,好似口不能隨意妄言。但是到了他自己的時候,卻忍不住顯擺起來,說話的聲量也拔高了些,“前段時間,宗人府啊,有犯人逃出去了。”

  瘦弱漢子等了半晌沒有聽到旁的話,頓時惱了,氣道:“不過是有人逃出去而已!”說罷,嫌棄的唾棄了聲,撩起筷子繼續吃。

  絡腮鬍子一把揪住他的筷子頭,瞪大了眼珠子說道:“那可是宗人府!宗人府!而且,為了那逃犯的事情,定北王爺把病中的端王爺都從府里給叫到宗人府去了!不止如此,冀都可是全城戒嚴了好幾日!”

  瘦弱漢子根本不理會他,嘟囔了兩句後,繼續吃飯了。

  絡腮鬍子和同桌的其他人繼續說起此事。

  可是,很顯然,他那些一同做苦力的夥伴們沒人關心這個。

  絡腮鬍子心下悵然,一轉臉,看到旁邊坐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看著十分順眼,而且很是機靈的模樣。

  他剛才有重要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沒能顯擺,又氣這幫子兄弟無人知曉他的厲害,索性往這個小姑娘旁邊湊了湊,問道:“妹子,你聽說過宗人府嗎?”

  因為吃了酒,他嘴裡的酒氣有點重。

  秋實氣惱,狠瞪了他一眼,挪動椅子擋在他跟前,說道:“莽夫,你幹嘛呢?我可不准你隨意找我家妹妹說話。”

  出門在外,若是讓人知曉她們是主僕,少不得會暴露元槿身份高貴的事情。

  兩人既是同樣做了尋常人家姑娘的打扮,索性暫且以姐妹相稱。

  因此,秋實才說了這句“我家妹妹”。

  那絡腮鬍子在氣頭上,被個小丫頭給打斷了話,惱意正濃。濃眉倒豎正要說點什麼,旁邊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開了口。

  “這位壯士有話直說無妨。我家姐姐素來疼我,還望你不要介意。只不過也希望你能體諒姐姐護著我的心意,不如你我這樣隔開點說話,你看如何?”

  絡腮鬍子本就是想把那件大事說出來,所以,並不在乎是怎麼講。

  他看這個姑娘似是知書達理,覺得自己的成算又高了許多,忙不迭點了頭,說道:“你聽說過宗人府嗎?”

  元槿點點頭,“聽我家相公說起過。”

  絡腮鬍子見有門路了,就忍不住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問道:“你說,這是不是大事。”

  元槿有點摸著了他的性子。

  說實話,元槿覺得這個絡腮鬍子也是有趣。

  明明懂些規矩,但是,到了自己的時候,又因為急切的性子而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過,也正因為他管不住自己,所以,才讓她有機會去問出些什麼。

  元槿便道:“是大事,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對。雖然宗人府里關著的人頂頂重要,但逃了一個人而已,怎的全城都戒嚴了?”

  “自然是因為那逃犯身份不一般!”絡腮鬍子不由得面露得色,“我一個遠房的叔叔就在冀都住,他隔壁有個大哥就是給宗人府守門的。聽說那逃犯逃了後,宮裡頭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過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嘴一溜,話就都說了出來。剛要講完那句話,又趕忙閉了嘴。

  旁邊的瘦弱漢子湊過來嘻嘻笑,“怎麼?你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絡腮鬍子一瞪眼,“我哪裡這麼說了?只不過是說,到底怎麼一回事,不能和外人說起罷了。”

  元槿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也不知道內情。只是強逞著一口氣,非要遮掩住自己的心虛而已。

  念在他剛才“好心”說了這麼多的份上,元槿就幫了他一句。

  她轉向那瘦弱漢子,說道:“那種官家有關的事情,少知道為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不能隨意談起的。自然不能和咱們詳說。”

  這就是間接的在幫那絡腮鬍子解釋了。

  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軟聲軟氣的說著話,那瘦弱漢子也不好駁她,訕訕笑了笑,就繼續吃酒去了。

  元槿知道絡腮鬍子那裡再不能聽到旁的什麼,就笑著和他說了一聲,轉回自己桌子的方向準備繼續用飯。

  絡腮鬍子得了她一句幫忙,自然不再多計較什麼,反而對她感激得很,嘿嘿笑著撓了撓頭,轉過臉去繼續和兄弟們說笑。

  因著和這些人多說了幾句話,元槿在這裡滯留的時間就略長了些。

  繁盛繁興久不見她出來,心中擔憂,就一個在外候著留意情況,一個走進屋子裡看她周遭情形。

  見到元槿和旁邊那絡腮鬍子的人談興正濃,繁盛就沒上去打攪她,而是靜靜的在旁等著。

  待到元槿將事情打聽出來,她心下有了計較,環顧四周的時候,竟是才留意到繁盛就在不遠處。

  她笑著拉了旁邊的椅子讓他坐下,而後又讓秋實喚了繁興進來,這便與他們說起了剛剛聽聞的事情。

  聽到這些後,繁盛繁興兩人也是眉目間一凜。

  說實話,他們現在對冀都的情形,知曉的並不甚多。

  因著要最大限度的來保證元槿的安全,所以,藺君泓早已對四衛下了死命令。除非他派了人來和他們接頭,不然的話,他們是斷斷不能隨意的去和冀都那邊聯絡的。

  這種非常時期,任何一點點小的岔子,或許都能引起來巨大的變化。

  因此,一切以求妥為最重。

  聽聞了藺君泓的安排後,幾人就都十分安靜的待在京州之中,半點也不多管,半點也不多打聽。

  如今這個消息,倒是真的頭一回聽說。

  “是那位。”繁盛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一”字。

  一者,長子也。

  皇帝的長子,正是太子。

  元槿和繁興都點了點頭。

  想必是太子使了法子從宗人府逃了出去,又在皇宮裡鬧了一出。

  若是往常,元槿聽聞太子做出這等衝動的事情後,不會太過放在心上。但如今藺君泓已經做了種種安排,再聽聞太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頓時開始擔心起藺君泓來。生怕太子的這些動作打擾了他的計劃。

  元槿心裡頭擱著事,眉目間的憂愁就現出了幾分來。

  繁盛和繁興見狀,低聲說道:“不必擔憂,一切盡在掌控。”

  元槿聽聞,驀地一怔,繼而有些反應過來他們的意思。

  太子越獄的事情,早已在藺君泓的計劃和安排之中。

  若是再深入細想,或許,太子那自以為是的越獄,根本就是藺君泓暗中操作的。

  思及此,元槿先是一陣放鬆,因為藺君泓早已心中有數而不必再繼續這樣緊張害怕。再一深思,又忍不住更加擔心起來。

  她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

  過不多久,更多的事情將會發生。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這樣繼續順利下去。

  心中有事,元槿吃的飯並不甚多。秋實見她胃口不太好,就讓店家多打包了幾份點心,想著回去後給元槿吃,權當換換口味也好。

  繁盛和繁興既是和元槿一道用了飯,出來的時候,就一起往外行著。

  四衛但凡出門,都會稍微改裝一下。因此,他們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倒也不必太過擔憂會被人認出來。

  只是,偶爾也會有意外發生。

  到了一個轉角的時候,大家正各懷心事的往前行著,冷不防迎面走過來一位老太太,伸臂將他們給攔住了。

  這是位鬢髮皆白的老人家。笑容十分和藹,面色黝黑,十指粗糙,顯然是做慣了農活的。

  元槿四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曉得這位老人家是誰。

  繁興當先邁步出去,溫和的說道:“老人家有何事?可是需要幫忙?不妨說來聽聽,但凡我們能夠相幫,必然出手相助。”

  他這樣說也是有他的道理。

  若是老人家遇到了什麼難事,不會牽連太多的話,順手幫一幫也就過去了。免得老人家受難為,他們也無法儘快脫身。

  繁興本就氣度儒雅,雖喬裝過,但是那份沉靜的氣度卻半分都沒有改變。一開口就讓人如沐春風。

  老太太的笑容愈發深了些。

  但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是要尋求幫助,又說道:“這位小哥不必如此。我是瞧著你們兄弟兩個眼熟,想著咱們或許是鄰居來著。所以路上碰到了,打個招呼。”

  繁盛繁興頓時反應過來了這一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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