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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如此,三皇子妃還有信心“能夠讓對方改變心意改變策略”。

  符合所有條件的,唯有蕭以霜而已。

  只有三皇子妃的好友蕭以霜,會讓三皇子妃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蕭以霜會聽從她的話讓皇上收回成命。

  認清這一點後,元槿反倒是笑了。

  蕭以霜真是好手段。

  這事兒看似是在幫三皇子,好似在逼藺君泓幫助藺天諶。但以端王爺的手段和見識,怎會因了旁人的逼迫就妥協?

  必然會更加的勢不兩立。

  蕭以霜尋了三皇子妃來幫忙,不只讓三皇子妃心甘情願地出手,甚至還能讓三皇子妃誤以為自己才是被幫的那一個。蕭以霜自己則是靜靜地潛伏在暗處,笑看著兩邊水火不容都落不得好處去。

  元槿覺得三皇子妃的想法當真是太過理所當然,也太過可笑了。

  她搖頭輕嘆著問道:“不知這些事情,你可曾和三皇子提起過?”

  元槿指的是蕭以霜和三皇子妃合謀暗算她的這件事。

  三皇子妃自是明白了元槿的意思。

  可是,聽到“三皇子”這幾個字後,三皇子妃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眼睛愈發低垂了下去。

  ——三皇子對她的“管教”和對她的束縛,已經讓她從心底產生了畏懼和恐慌。甚至只是聽到與他有關的隻字片語,就已經驚懼不已。

  元槿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心下瞭然,說道:“你還未與他說罷。”

  是很肯定的語氣。並不是疑問。

  其實開口問三皇子妃之前,元槿已經心裡有了數。

  如果三皇子知道三皇子妃參與到這件事裡,而且把他也牽扯了進去,他說什麼都會阻止這次事件。

  因為對三皇子和端王府來說,這是個兩敗俱傷的局。

  得益者……

  元槿猛然一驚。

  得益者,除了出口惡氣的蕭以霜外,還有太子府!

  如果徹查此事,三皇子妃做的一切勢必會曝光。

  以皇帝那多疑的性子,知道三皇子妃“刻意譏諷”他後,定然對三皇子厭惡到了極點。那麼三皇子就再也沒了翻身的機會。

  而端王府。端王府在這一次事件里,一直處於被動之中,自然也是大傷元氣。

  蕭以霜……太子……

  莫不是這兩者還未斷了聯繫?

  元槿越想越是心驚。

  待到藺君泓回來後,她將三皇子妃的事情還有這事一併告訴了藺君泓。

  出乎她的意料,藺君泓雖然很開心,但是,並不意外。

  很顯然,這些他都早已想到了。

  “這事你無需擔憂。”藺君泓笑著與她說道:“我定然會擺平此事、擺平那些人。”

  而且,還會努力讓你過上再也無需擔憂、再也無需提防的日子。

  此時元槿尚不明白藺君泓的意思。

  但是短短几日後,接連傳出的兩個消息卻是讓她大感意外。

  第一件事,刑部尚書竇尚書被捲入了個貪墨大案。

  第二件事。

  皇上的心腹,御林軍統領劉統領,被人發現和皇上的愛妃蘭嬪蕭以霜,過往甚密。

  第82章9新章

  蕭以霜和劉統領的事情傳出來的時候,皇帝藺君淙正和陶嬪在一起用早膳。

  陶嬪是將軍陶志忠的妹妹。雖然一直不算太得寵,但藺君淙一直沒有冷了這邊。

  前一晚藺君淙在陶嬪這裡過了夜。陶嬪極其難得的留了他一整晚,心下甚喜。湊著藺君淙還沒有醒來,她讓身邊的人早早準備了豐盛的早膳,還特意給御膳房的人送了不少銀子,讓他們給添了三道藺君淙喜歡吃慣了的菜式,以求皇上能在她這裡多留一會兒,莫要早早地就走了。

  藺君淙醒來的時候,本不打算留下的。

  不過陶嬪昨日裡和他算是頗為和樂,且剛剛她報上的吃食大都是他喜歡的,又有幾樣他聽著耳生似是沒有用過,藺君淙想了想,終究是答應留下來一起用早膳。

  陶嬪大喜,趕緊讓人將東西一一呈上來。

  藺君淙看著陶嬪對他這般小心翼翼地侍奉,心裡頗為受用,就多問了兩句那幾樣沒聽說過的吃食是怎麼樣的。

  陶嬪詳細地說了。

  藺君淙對那些愈發感興趣起來。收拾停當後淨了手,便打算好好品嘗享用。

  誰知這個時候兩個宮女恰好從窗外經過。

  兩人的說話聲不算太大。但因屋子裡靜寂一片,所以她們的說話聲隱隱約約地從窗外傳了過來。

  模模糊糊中,可以依稀辯出其中有提到“蘭嬪”。

  蘭嬪是皇上新近最為寵愛的妃嬪。聽到旁人提到她,藺君淙少不得要細辨下。可是宮人已經走遠,已然聽不到了。

  越是聽不到,藺君淙越是想知道話語內容。

  他側首問陶嬪:“剛才你的人,說蘭嬪什麼?”

  陶嬪哪裡去聽有關蘭嬪的話了?

  轉念一想,陶嬪笑道:“許是管不住嘴巴,說起了蘭嬪平日裡苛待宮人之事吧。”

  對方雖然比她入宮晚許多,就因為跳了個舞便得了皇上的青睞,陶嬪早已心生暗恨。正好皇上問起來,她就藉機將蘭嬪平日裡不好的行止說了出來。

  不過,藺君淙對“苛待宮人”倒是沒甚感覺。

  在他看來,宮人伺候好主子是本分。做主子的,對他們苛責多些,也無傷大雅。只要別太過火弄出人命來就好。

  況且蘭嬪是他鍾愛之人,即便弄出了人命,只要她能討得他的歡心,也算不得大問題。

  只是,藺君淙還是對剛才宮人們的議論聲十分在意。

  因為他仿佛聽到她們提到了旁的什麼人。只是隱約間聽不甚清。

  藺君淙深覺自己行事妥當,平日裡對什麼事情都十分謹慎,不漏掉分毫的蛛絲馬跡。正因為自己的這個“長處”,方才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

  藺君淙當即讓人將那兩名宮人喚回來,準備仔細詢問究竟是何事情。

  陶嬪看他擱下了筷子,有些忐忑,趕忙勸道:“她們不過是幾句話罷了,許是隨口提到。皇上又何必去深究。”

  她這樣隨意懶散的性子讓藺君淙十分不快,揮手止了她後面的話語,靜等宮人們的折返。

  兩個小宮女被帶進屋裡的時候,已經緊張得渾身發抖了。卻還是硬撐著戰戰兢兢地和藺君淙行了禮。

  聽到藺君淙的問話後,宮女們嚇得牙齒都發了顫。

  她們知道自己不得說謊。

  一旦被皇上發現說了謊,便是如以往的那些宮人們一般落得五馬分屍的下場。

  可是如果得罪了娘娘,頂多挨十幾個板子就可以了。

  即便陶嬪不住給她們使眼色,她們依然發著抖,將剛才議論的事情講了出來。

  “聽說、聽說蘭嬪娘娘和劉統領關係甚好,甚至於、甚至於私下裡去遊園。”

  “遊園。”藺君淙將這兩個字在心裡掂量了下,又念了出來,才問:“到底游的什麼園?何時游的園?幾時出去幾時歸的?”

  “奴婢、奴婢們不知。”

  “不知。”藺君淙沉沉地笑了一聲,“什麼都不知,隨口誹謗的時候倒是不遺餘力。”

  小宮女們嚇得花容失色,不住磕頭,“皇上聖明!這不是奴婢們隨口瞎說的,而是有人親眼看見的!”

  “親眼看見?何人所見?”

  “聽說、聽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

  藺君淙明顯怔了下,問道:“是哪一個?”

  小宮女們小心翼翼地講了。

  竟然是跟了皇后身邊十幾年的老嬤嬤。

  皇后身邊的嬤嬤看見,實際上就是說,很可能是皇后看到了。

  而且皇后身邊的嬤嬤,怎可能隨意亂說話?

  藺君淙心裡有了數,臉色瞬間黑沉如墨。

  陶嬪看他臉色不對,心裡愈發得意起來,頗有了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雖進宮的時日長,但是一直未曾得到過皇上的獨寵。

  那蘭嬪剛來就得了獨寵不說,還得了特有的封號“蘭”。這讓陶嬪嫉恨不已。

  陶嬪見狀,在旁說道:“既是遊園,何須避著人去?竟然連皇上都瞞著,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她本是想藉機踩一踩那蘭嬪,滅了她的威風。

  哪知道藺君淙聽聞後,勃然大怒,揮手拂去桌上所有器具。

  在滿屋的叮叮噹噹亂滾亂響破碎的聲音中,他大跨著步子行了出去。

  陶嬪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怔愣了會兒,氣極之下,揮手給那小宮女一人扇了兩個耳光。對著滿桌的菜餚,眼圈兒泛了紅。

  藺君淙接連幾日未曾去蘭嬪那裡。

  宮裡人人都在傳,蘭嬪失了聖寵。傳到藺君淙的耳中,藺君淙不置可否,未曾替蘭嬪說過隻字片語。

  他的態度坐實了傳言的可靠性。

  這消息便成了宮中人人都知曉的“秘密”。

  不多久,就傳出皇上最新的消息——據說他新近寵幸了入宮十幾個月的一名宮女,那宮女極有才氣,且相貌不俗。

  這就不免讓人想起另外一位“有才氣且相貌不俗”的人來。

  大家紛紛恭喜得寵新人的同時,免不了會笑一笑那失意了的舊人。

  蕭以霜又氣又恨。

  她也沒料到,短短几日內皇帝就對她忽然地轉變了態度。

  她在宮中的根基不穩,平日裡為人張揚,待底下人也並不和善,宮人鮮少有和她交心待她忠誠的,更遑論宮妃?

  妃嬪們當真是一個願意真心搭理她的都沒有。

  蕭以霜問不出什麼來,只能尋到了太后和皇后的跟前去。

  誰料,卻還是碰了釘子。

  之前太后在宮中路口親耳聽聞了蕭以霜和徐太妃的那些話後,就已經對蕭以霜存了疑。而後細細打探,知曉了蕭以霜曾經心儀端王之事。太后就歇了讓蕭以霜進太子府的想法。

  至於皇后,她隱隱地聽太后提點過,蕭以霜或許不是合適人選。

  皇后也遣了人去打探,卻是聽說蕭以霜在外傳的姚先生那些話。

  姚先生是當今女鴻儒,才學極好。早在皇后當年就讀於靜雅藝苑的時候,姚先生就已經以才學聞名天下。

  皇后一直十分佩服姚先生,根本不信姚先生是人品低劣之人。既是如此,又怎能容旁人這般詆毀她?

  至此,皇后也絕了讓蕭以霜進太子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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