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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文恆為什麼對著她的時候那么小心?還不是剛才被她連番的發火給嚇到了……

  元槿朝高文恆道:“表哥不用緊張。賀姐姐說過‘算了’,那就是沒事了。”

  “沒錯。”葛雨薇朝高文恆點了點頭,說道:“高公子不必擔心,她啊,就是個炮仗,火氣發完了就沒事了。你不用太過在意。”

  高文恆點點頭,這才磨磨蹭蹭走了,又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好似生怕賀重珊再發火一般。

  賀重珊重重地冷笑了聲。

  高文恆忙加快步子,趕緊跑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許林雅忍俊不禁,和元槿道:“這位高公子,倒是蠻有趣的。”

  “是在。脾氣好的沒話說,做事也很認真。”葛雨薇隨口接道:“比起某些人來要好多了。”

  賀重珊依著和她頂嘴的習慣,剛要說一句“那某些人到底是誰”,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

  穆效去了戰場上,偏偏是在陶志忠的手下做事。

  陶志忠如今回來了,也不知道穆效在那裡是個什麼境況。

  葛雨薇在走之前一句準確的話都沒給穆效,不過,她對穆效的擔憂,是絕對不會比其他人要少的。

  賀重珊終是把剛才的那句話給咽了回去,頓了頓,說道:“那姓高的有什麼好?毛毛躁躁的,撞了人不說,還把我盤子給撞翻了。”

  說著,她又扒拉了下高文恆送來的果盤。口中那般不屑,心裡暗暗卻道,還算他有心。

  元槿看她神色,知曉她早就不在意之前的事情了,順勢說道:“賀姐姐這樣嫌棄他,我可不依。表哥為了做這一盤東西,可是費了我們家不少東西。浪費那麼多還得不到你一句諒解,我的心裡啊……”

  “你這心裡啊,還指不定多麼開心呢!”賀重珊用釺子插了塊水果,適時地塞進了元槿的口中,剛好把她後面的話堵住了。

  元槿嚼著水果不能說話,瞪大眼睛怒視她。

  賀重珊哈哈大笑。

  這事兒就算是這麼揭過去了。

  到了午膳的時候,女孩兒們就聽到了蕭以霜被封為“蘭嬪”的消息。

  事情是莫書涵說出來的。

  他在翰林院任職,知曉的事情比較多。偏偏莫書涵為人比較耿直,對著朋友們掏心掏肺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和他“說話”。

  每當少年少女們沒法從藺君泓和賀重凌的口中套出話來,自家大人們也不肯透露消息的時候,幾個人就會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莫書涵。

  而後他們就會使了百般的手段把莫書涵從翰林院給揪出來,把他團團圍住,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從他這裡得知最新消息。

  封嬪的消息就這麼被莫書涵順口一溜給溜了出來。

  所有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都有些緩不過勁兒。

  最先開口的反倒是許林雅。

  “她倒是極有手段。”許林雅唇角難得地掛起了冷笑,說道:“原先倒是我小看了她。”

  許林雅性子溫順,但是,最看不慣那些弄虛作假之輩。

  對於蕭以霜這樣平日裡裝得至為清高,一轉眼,卻能為了求得上位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和身子來討好皇帝的行徑,她是極其看不上的。

  葛雨薇說道:“那有什麼。以前她在的時候,為了爭奪那第一才女的稱號,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事情。只不過你心善,看不出罷了。”

  若非蕭以霜刻意經營,其實那“第一才女”的稱號本該許林雅得了去。

  不過許林雅為人低調內斂,從不爭搶什麼,這才讓蕭以霜得逞。

  許林雅沒有否認葛雨薇的說法,頷首道:“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當年的時候我就該爭上一爭。即便不能成功,也決不能讓她得手的那麼順利。”

  賀重珊笑著推了她一把,道:“省省吧你。整天就知道讀書的書呆子,還和她爭。不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就不錯了。”

  大家把蕭以霜的現狀當成了個笑話來聽,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這事兒說了兩三句後,就都拋諸腦後,不再提起。

  不多時,有隨從來尋元槿,說是外頭有位大人來尋王妃。

  元槿沒有多想,和友人們說了一聲後,就轉出了屋子。

  平日的時候,時常有人來尋藺君泓。

  元槿知曉藺君泓不喜人打擾,就讓門房的人能推的全推了。推不掉的,她先來招待。倘若察覺到對方真是有事來尋藺君泓的,這才安排對方和藺君泓的會面。

  倒不是她非要多此一舉。而是自打陶志忠和藺君泓在接風宴上那麼堂而皇之地對仗之後,就有一些好事者不時地打著有事的旗號來探消息。

  她不願藺君泓受到這樣的難為。索性由她來見。畢竟她身為女子,說起拒絕的話來更為容易簡便。

  元槿這樣的做法,幫藺君泓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藺君泓心中有數,沒有和她當面道謝過,只將她的好默默記在心裡,想著往後待她更好些才行。

  如今元槿聽聞家中隨從來喚她,只當對方是個推不掉、不得不見的客人,故而過去的時候,神色十分疏離且淡漠。

  誰料和對方相見後,她才知道竟然是賀重凌,剛才擺出的那副一本正經的見客表情就有些掛不住了。

  “賀大人可是來尋王爺的?”

  元槿心想賀重凌怕是來找藺君泓的,只不過被她之前的吩咐給擋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來見她。

  於是元槿說道:“既然是賀大人來,那我和王爺說一聲便是。還請大人去花廳稍等片刻。”

  她這樣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剛剛邁開了一步,手臂一緊,已經被人拉住。

  元槿下意識地就停住了步子。

  她停下來的剎那,賀重凌也快速地收了手。

  “我是要來尋你的,所以讓人直接去叫了你。”賀重凌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猶豫,“若我想要見他,會讓人直接去尋他。”

  元槿笑道:“正是如此。若是你來尋他,便是繁武他們見了,也不會不去通稟。倒是我想岔了。”

  說著,她想了下,問賀重凌:“不知你來尋我是什麼事?”

  賀重凌修眉微蹙,薄唇抿成一條線,赫然是有些躊躇。

  元槿疑惑。

  賀重凌做事乾脆利落,這般的猶豫不定,極其罕見。

  顯然是有極其難以抉擇的事情難住了他。而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槿看他半晌不言語,試探著問道:“你來尋我,所為何事?”

  賀重凌的反應也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他先是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也沒什麼事情。”他再開口,依然是平日裡那般雲淡風輕的語氣,“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如果王爺十分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而那件事的答案就握在你的手中,你會不會告訴他?”

  元槿下意識地就要答“是”。

  賀重凌卻道:“有兩個前提條件。第一,這答案一旦被他知曉,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第二,他知曉答案之後,你們的生活恐怕不再平靜。”

  那個“是”字在元槿的唇齒邊繞了一圈後,終究是沒有立刻說出來。

  她思量了片刻,說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你兩個問題?”

  “那是自然。”賀重凌點頭道:“你說。”

  “他是不是真的非常想知道這個答案?還有,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賀重凌想也不想地說道:“對。”

  一個“對”字,解了兩個問話。

  元槿瞭然,笑道:“那我自然會告訴他。”

  既然對他那麼重要、既然他那麼想知道,那她沒有任何理由不告訴他。

  對她來說,他的想法最為重要。

  賀重凌的神色微變,喃喃道:“果然如此。我早該想到你會這麼答的。”

  元槿看他臉色不太好,有些擔憂地問道:“賀大人?你沒事吧?”

  賀重凌搖了搖頭,眼帘微垂,低聲道:“既是你想告訴他,那我便告訴他罷。”

  他緊了緊十指。寬大袖子遮掩住的雙拳握得指節都泛了白。

  “你和王爺說,他要找的人,在我這裡。”

  語畢,賀重凌朝元槿頷首示意了下,轉身大跨著步子離去。

  元槿不知道他突然而來問那些問題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忽然拋下這麼句話是何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元槿便去了書房尋藺君泓。

  ——賀重凌那些話,本就不是要對她說的。

  她轉告給藺君泓便罷。

  藺君泓已經看了一個時辰的密報。

  可是,這密保中的一條內容卻讓他著實惱恨。

  那個老太醫,還是沒有下落。

  藺君泓將手中書冊用力擲到一旁,抬指按了按眉心。

  他沒想到事情會那麼棘手。

  原本老太醫的下落已經有了。誰知摸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後,卻是戛然而止,忽地中斷。

  老太醫遇了險,生死不明。

  活著?

  沒有找到人。

  死了?

  沒人見過屍體。

  一連多日,收到的都是這樣的訊報。

  饒是藺君泓心性沉穩,也不由得動了怒。

  此時他心緒不寧,索性將政務擱到了一旁,開始梳理鄒元欽和那位平鄠縣主的事情。

  平鄠縣主沈淑瑜,芳齡十五。自打見了鄒元欽一次後,就對他上了心。

  家裡人想要給她安排親事,她怎麼也不肯答應。家裡人問過之後方才曉得,小姑娘竟然是有了心上人。

  而且這個心上人不是別人,正是端王妃的滴親哥哥。

  如果是別人,依著河陽郡王的身份還有沈家的地位,直接和對方議親便可。

  偏偏鄒家是極貴之家。

  鄒父是朝中一品大員,嫡女是端王之妻。

  再怎麼樣,也沒法等閒對待。

  沈家就讓河陽郡王妃出面。河陽郡王妃又央了自家的相公,拜託了河陽郡王。

  郡王爺這邊親自找到了藺君泓說起此事。

  藺君泓平素不太理會小姑娘們,對於沈家的這位女兒的消息,是全然不知。

  讓人收集了些消息又看過後,他知曉了這姑娘是個相貌脾性都很好的。不過,還是不太放心。這便趁著鄒元欽來到王府的機會問了問他。

  從鄒元欽的描述中,藺君泓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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