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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酋長凝視著朗特利,他看到了一個信仰堅定的人。以前他怎麼沒有看出來?為什麼他就沒能透過昂貴的西服看透這個人的內心呢?“您為什麼讓我相信您的偽裝?”

  “這就達到了我的目的,儘管不像喬治所計劃的那樣。我同意了那個小小的欺騙,我為此很高興,因為您的反應正是我們想看到的。看得出,您是個正直的人。”

  酋長溫和地、謙虛地大笑:“您觸及到一些敏感話題,您讓我開始思考。”

  朗特利點頭表示同意:“我不想讓您把決定建立在對我的印象之上——不論是好還是壞。我突發奇想,認為您是被派給我們的,派到促進組織的,派來幫助的,幫助印第安人走向21世紀,像原先一樣自尊、尊嚴,保留自身的傳統。

  “有人說不放棄自尊和尊嚴就無法進入21世紀。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我們不一定要犧牲自己的文化才能發展,才能融入世界。

  “遺憾的是我們中的許多人自暴自棄。他們用印第安人的身份為自己的弱點找藉口。他們酗酒,自暴自棄,胸無大志。

  “造成這些缺點的潛在的原因確實存在。我們仍然遭到強烈的、敵對的種族歧視。您知道印第安人所遭遇的暴力犯罪是其他美國人的雙倍嗎?我們遭遇的是其他種族的犯罪,而不是印第安人的犯罪。我不是信口雌黃,確有數據為證。我們有敵人,我們打敗了自己。我們腹背受敵,要做的事還很多。”

  “我可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朗特利酋長。”酋長急忙說。

  “如果您覺得和我們沒有什麼血族關係的話,那麼昨晚您就不會找我幫忙。”

  “我是個混血兒,您知道。”

  “圭那·帕克也是。”

  酋長回憶起他母親說的他們有名的祖先的故事,深情地笑了。

  就像不會忘記語言一樣,酋長永遠不會忘記1836年,9歲的辛茜婭·安·帕克在德克薩斯州的帕克斯堡被突襲的科曼切族劫走。辛茜婭長成少女前學會了他們的語言,適應了他們的風俗。她嫁給了佩特·納科納酋長,並為他生了三個小孩: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她和科曼切人一起生活了24年,後來她和女兒被德克薩斯州的巡警救回家。然而她無法適應,女兒死後不久她也死了。傳說她因為與丈夫和兒子分開後傷心而死。

  母親被救時,圭那才十幾歲。他接替他的父親,做了酋長,成了一名無畏的勇士。許多年來他與聯邦的軍隊進行過多次惡戰,從未失手過。

  但1875年,隨著給養耗盡,他投降了,帶著部落里的人來到今天俄克拉荷馬州的錫爾堡。圭那的母親以及她適應科曼切人生活的方式深深地影響了他。他正好與她相反。他跟母親姓,鼓勵部落里的人適應白人文化。他們學會種地。說英語的酋長圭那·帕克辦起了學校,被任命為居留地上的法官。他把西奧多·羅斯福當做自己的朋友。一度勇猛善戰的戰士變成了政治家。他仍然為了他的部落里的人的利益而戰,不過戰場轉到了國會。

  “一些科曼切人對圭那疑三惑四,因為他有一半白人血統,您知道,”朗特利說,“有人痛恨他接受白人的生活方式。哪一天您加入我們,同樣會受到印第安人的非議。但誰在公眾的眼裡沒有反對者呢?我倒覺得您的混血是一種優勢,就像圭那·帕克一樣。”

  酋長沉思了片刻,說:“讓我考慮考慮。”

  “我只要求您答應這一件事。”

  “是今天熱情款待的附加條件嗎?”

  “要是這樣的小恩小惠就能讓您輕易改變一個重要決定的話,那我決不會信任您。”他們坐了一會兒,只有牆上的掛鍾打破煩人的沉默。朗特利又開口說話,不過換了個話題,“吉蓮,就是那個雙胞胎,您喜歡她嗎?”

  老人的目光簡直要穿透他的身體,想得到一個誠實的回答。

  酋長情不自禁地說:“是的,我很喜歡她。”

  朗特利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又轉換話題:“您接下去想怎麼辦?”

  “去聖殿找加百列教主。”

  朗特利皺皺眉頭:“我認為沒那麼簡單,我聽說那兒的門有重兵把守。有監視器什麼的。您打算怎麼進去?”

  “您有什麼建議嗎?”

  “那兒有個叫馬克斯·里奇的治安官。他和居留地的警方有良好的合作關係。他似乎通情達理,可以先去找找他。”

  “非常感謝您的建議。”酋長站起身,伸伸懶腰,“我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睡一會兒。我可以洗澡嗎?”

  “您得問瑪麗娜,浴室與臥室在一起。”

  “好的。”

  “我得馬上出去辦些事,下午3點左右才回來。你們自便吧。”

  酋長知道過分客氣會使朗特利感到彆扭,他只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

  他剛要走出門,朗特利把他叫回來。第一次他叫他酋長,而不是上校。他轉過身:“什麼事?”

  老人說:“圭那·帕克並沒有放棄所有科曼切人的生活方式。讓印第安人事務局吃驚的是他實行一夫多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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