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頭髮上也有。

  她沉住氣,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頭埋到水龍頭下。水冰涼,但她還是把頭放在噴濺的水流下,直到水很清澈,沒有一絲粉紅色。

  她用紙巾擠幹頭發上的水,然後用手指儘可能梳齊。她不想在這兒打扮。此刻想打扮得漂亮一些是不可能的。她得從頭開始。從早上在卡車司機停車休息的汽車旅館裡洗澡洗頭到現在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他們的包落在傑姆的大樓的車庫裡那輛老爺車裡。

  她出來時,酋長還在打手機。他看到她的濕發,但很可能知道她為什麼要衝洗頭髮。她走進帕克斯的亂糟糟的辦公室。帕克斯坐在旋轉椅上,班迪特站在椅子旁邊,頭擱在他大腿上。帕克斯撫摸著它的頭。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它不咬人的緣故,”他說,寵愛地朝德國牧羊犬笑笑,“我把它寵壞了。它成了膽小鬼。”

  “你和它倒是誰也離不開誰。”

  他指了指她的濕發:“我可以找條毛巾給你。”

  “很快就會幹。”

  她在他的辦公室里這兒看看,那兒看看,最後目光停在帕克斯和一個女人的合影上,他們身後聳立著霓紅燈標誌,上面寫著“掘金賭場”。

  “那是羅斯頓太太嗎?”

  “女朋友。”

  “你常去拉斯韋加斯嗎?”

  “路易斯安那更近些,”他指的是博西爾城的賭場,“我們一有機會就去。我擲骰子,她玩老虎機。”他說話時一直透過辦公室四周模糊的玻璃看著酋長,“你們都……?”

  她順著他的思路,搖搖頭:“他與我妹妹有那種關係。”

  他很快地搖搖頭:“是嗎?”

  “嗯。”

  “我本來以為——”

  “不是。”

  帕克斯什麼也沒說。她不敢直視他懷疑的眼神。為了不讓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知道,她轉過身。他的問題讓她想起在計程車后座上他差點親她。他那樣做是危險的、錯誤的、愚蠢的,但那是她渴望的。

  他們之間的閒聊就以這樣尷尬的對話結束了。她假裝看著掛在牆上的德克薩斯州的地圖,帕克斯繼續撫摸著班迪特。

  幾分鐘後,酋長打完電話,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下來。他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掏出三張一百元的鈔票,扔在帕克斯的桌上。

  “我身上只有這些現金,我不想用信用卡支付。”

  帕克斯吃了一驚,瞟了她一眼,但她沒作解釋。她按照酋長的要求,保持沉默,讓他一個人說。氣氛有些不對勁。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為了避免說錯,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她決定什麼都不說。

  “你知道剩下的我不會賴掉,”酋長對帕克斯說,“我把飛機開回來時會還你的。”

  “我相信。”

  “但願如此,因為我接著要說的很重要,”他停了一下,以確信引起帕克斯的注意,“帶著你的狗和女朋友,今晚就離開這兒。到博西爾城、拉斯韋加斯,去哪兒都行,反正別待在這兒。”

  她吃了一驚,原來酋長打電話時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帕克斯暴躁地皺皺眉頭:“能告訴我究竟出什麼事了嗎?”

  “不行,”酋長平靜地回答,“你說你信任我,但願如此。別再問了,這麼做就行了。走,馬上走。有兩個傢伙很可能一會兒就到,他們到這兒時,你們最好已經遠走高飛。”

  帕克斯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後說:“我好多年沒見你了,沒有你的任何消息。一天深更半夜,你突然出現了,就像保護兒童不受暴力毆打的宣傳畫上的孩子,被人打得渾身是傷,還帶著個漂亮的女人,她比你更狼狽——對不起,瑪麗娜,請原諒我這麼說。你噔噔地跑到這兒,指手畫腳,就像上帝一樣,你租了一架飛機,但又付不起錢。最後你讓我丟下生意,離開這兒,我連問一聲‘為什麼’都不行。”

  “不,你不能問。”

  “扯淡。你倒說說,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鬼話。”

  酋長思考了一會兒,嚴厲地說:“因為你是我父親,我不想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第三十章

  托比厄斯盯著傑姆·亨寧斯的屍體,罵了幾句,這是他今晚第二次罵娘了,前一次是因為瑪麗娜·勞埃德掛斷了電話。

  勞森說:“我想喝一杯。”

  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托比厄斯嚴肅地笑了笑:“找到答案之後我會去買的。”

  要是讓他們待在一起,他們準會不喜歡對方。托比厄斯還沒有看到誰比勞森穿得更糟糕,而勞森認為托比厄斯就像孔雀。托比厄斯很注重健康,不吃精糖和脂肪;而勞森喜歡吃快餐,越油膩越好。托比厄斯痴迷表演藝術,有芭蕾舞、交響樂和歌劇的長期票。而勞森至今只參加過一次威利·納爾遜的現場音樂會,還是露天的。回家時渾身卻被恙蟎咬了。

  他倆一起只待了一天,這一天實在難熬。在這一天中,因為兩人迥然不同,他倆互相看不順眼。

  他們把屍體留給了法醫,離開房間,走進過道,這時勞森開口說:“我有幾個答案要告訴您。門衛絲毫不差描述了瑪麗娜·勞埃德和克里斯多福·哈特。僅在發生假火警前15分鐘他們去見亨寧斯。”他看了一下記事本,“那時是9點零8分。估計死亡時間在9點至9點15分之間。”




章節目錄